的发丝,继续道:“潼潼,嫁给他不好吗?他看你和看别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如果有的选,当?初我也不会和周谨安结婚。”
“他也是。”
如果她有能力?扳倒闻江就好了,但她真的连宋氏都要保不住了。
宋照影想。
第30章
宋忬潼觉得自己好像每一次逃离宋家都是狼狈不堪的,这次也?是。
她穿了件还算厚的外套,头发也?没来得及梳。她套上外套的帽子,雪粒子沾在头发丝上?,被风吹过,原本飘逸的长发被沾湿,一簇簇呼在脸上?。
她出门,没人拦她,也?不会有人拦。或许在哪个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安插了狗仔。
总听人说二十五岁是人生很美好的阶段,熬过高考,会有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事业有成。
再而,奔入热恋,可能会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相守白头。
宋忬潼按部就班的活着,但她感觉走?到?事业这一道门槛就进不去了。从前她觉得自己?活得一直很虚,所以她也?在等,但等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雪还在下。
过了小会儿再抬头,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周家门口,才发现手机也?没带。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吐了口气,深深看了眼二楼窗口的位置,漆黑一片。她转身离开,步子很轻,也?没感觉自己?在这路上?曾经过。
直到?周斯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喊住她。
“你?去哪呢?”
宋忬潼闻声停住脚步。
周斯宴见状走?到?她身前,伸手,拉她进周家后院躲雪。
宋忬潼跟着,也?仍由他去。他们进到?一个半球形的休闲房里,那是周父给她打造的琴房,独立于?院子内,添了隔音设备,别有雅致。
周斯宴找来条毛巾,先是让她把头发擦干,然后转身去将地暖打开。
看他这样忙前忙后的模样,宋忬潼盯了小会儿,就把目光移开了。她看着面前的桌子在放空。
她还能想起很多?,其?实每次有多?落魄的模样站在周家门口,在心里期待把她领进家门的都不是周斯宴。
她一直很自私,如果前面有周斯宴把她领进来十几次,二十几次,可但凡下一次出现的是周谨安。那么之前的无数次,她都不会记住。
这大概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
她记得高三最后一年。
经过一晚的闷雷大雨后,晴空万里。
那天是毕业季,他们买了蛋糕庆祝。正午的太阳很毒,周斯宴去拿蛋糕的路上?没带宋忬潼一起,让她先回去等他。
将宋忬潼领进来的,终于?是她之前一直想着的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了什么感觉。他们两人独自的空间,待在这琴房里,宋忬潼时不时还会看外面。
周谨安察觉后问她:“在等阿宴吗?其?实我不太赞同你?和他在一起。阿宴他玩性?太大,喜欢新鲜,不会认真把你?放心上?的。”
宋忬潼愣了下,低头敛眸,说:“所有人都不认同我和他在一起。”
但偏偏那人觉得他们能好一辈子。
宋忬潼侧眸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听说你?已经如愿收到?国外的offer了。恭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周谨安眉头一皱:“嗯?”
宋忬潼笑了笑,“我和阿宴一起去送哥哥。”
她笑起来眼睛都亮亮的,没有刻意表现,她是真心的祝福他日后道路坦荡,熠熠生辉。
周谨安愣了下,然后也?笑,笑得有些发苦,但他善于?把自己?藏起来,只是说:“......哥哥?”
“嗯,哥哥。”
“哥哥,我以后会用心对阿宴好。”
-
半晌。
周斯宴将地暖开了,回来的时候还顺了瓶酒,酒也?是刚刚醒好的。但他不知道哪来了兴趣,拿来便携式的瓦斯炉,还拿了许多?配料,摆在小方桌上?。
他将红酒倒进锅里,自个儿在旁捣鼓起来,有模有样的。
宋忬潼有些好奇,但还是看不懂他搞什么名堂。
只看见他忽然停下来,然后瞥了她一眼,问:“你?是退化?到?连手机都不会用了?不过还好,这腿还知道要走?。”
宋忬潼回:“手机忘带了。”
周斯宴看锅里酒好了,然后盛出一杯,递给她,“那你?本来是没打算找我的?”
宋忬潼愣了愣,沉默不语。
过后,她摇了摇头,只是没多?久,她又重新点头。
这样,周斯宴就看懂了。
宋忬潼这个人,有时候不太懂自己?在想什么。
她也?从不会去细究,自己?当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总是缺乏一个目标,宋婉芝是这么告诉她的。
但她觉得不是,她只是没有明?确自己?想去做什么。
好比出门时,她并没有想来找周斯宴,可她除了来找周斯宴,还能去到?哪?她不知道。
宋忬潼看着眼前的红酒,问:“这什么东西?”
周斯宴说:“最近街上?的小摊挺流行的,我试过还行,闲着没事,就自己?学着做做。”
宋忬潼拿起来喝了小口,周斯宴的视线紧跟着她,眼睛有些发亮,“怎样?”
“我觉得不好喝。”
周斯宴挑了挑眉,他也?跟着尝了口,看上?去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然后,他轻嗤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挑。”
宋忬潼微微顿住。
记得小时候,她体质弱,换季时很容易生病。家里阿姨会花很多?名贵的药材给她炖汤滋补身体,但她很讨厌喝汤,所以每次都是周斯宴替她瞒着。
那时候他皱着眉喝下大半锅时,撇嘴叹气:“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挑。”
后来分过好几次手,宋忬潼和他当过一段时间的炮友。
他知道宋忬潼无所谓和谁做这些事,但到?后半夜寻过欢愉后,他怀里抱着她时,也?说:“怎么就这么挑呢?宋忬潼。”
“不过还好,我也?挑。不是你?就不行。”
“......”
所以是在挑酒不好喝,还是在挑在每次最狼狈的时候,身边能说上?话的人是他?
宋忬潼仿佛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或许昨天他说的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家境相符。他或许是真的认清了现实,意识到?他们这类人尽管年少对'爱'这个字多?向往。到?头来,也?不过是顺应时代,随波逐流。
因为大部分人的婚姻,都与爱情无关。
但宋忬潼还是不确定,周斯宴是多?么桀骜的一个人,不该为世俗低头。
她盯着看周斯宴好一会儿,见他又加了点话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