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聲長歎,“中洲的仙俠小說和影視作品,一點都不靠譜呀!我琢磨這個寶貝將近一生的時間,一無所獲,完全是虛耗光陰,可恨……”
嚴雲毓一身道服,身後背著一柄寶劍和一個包裹,卓然而立,站在高大鐵門前,靜靜等待。
“嘀嘀嘀”一聲輕響,打開一扇小門,揚聲器裡傳出一個低沉聲音:“嚴道長請進,裡面停著一輛自動駕駛的擺渡車,您坐上後即可。”
嚴雲毓早已駕輕就熟,闊步走進大門,坐上老式紅色敞篷跑車的後座。
“吱”的一聲輕響,電機啟動,載著他於夜色中駛向莊園深處。
“老祖,嚴道長來了。“卡倫站在門口恭敬說道。
嚴雲毓一個揖首,溫文爾雅說道:“正一教嚴雲毓,拜見德古拉親王。”
“進來談!”密室深處巨大棺槨內,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腳步聲輕響,嚴雲毓走進密室,氣定神閑站定,不卑不亢說道:“受師兄張致遠委托,雲毓前來,與親王商談交易細節。”
德古拉淡淡說道:“交易的商談不著急,我們先談些別的。”
“卡倫!”
“屬下在!”卡倫立刻大聲應道。
“給嚴道長看座,上茶!”
嚴雲毓委婉拒絕:“不用客氣,我站著就好。”
“是!”卡倫立刻忙前忙後,搬來一把椅子和高幾,並奉上一杯熱茶。
德古拉沉聲說道:“來者既是客,不用拘束。”
嚴雲毓溫和說道:“謝謝!”
“呵呵!”德古拉輕笑一聲,淡淡說道:“嚴道長的性格和你掌門師兄相比較,截然不同。你掌門師兄為人處事,長袖善舞,圓滑多了,不像你一板一眼,甚是無趣。”
嚴雲毓神情沒有一絲波瀾,輕聲說道:“如果這次張師兄親自過來,與親王商談交易事宜,以張師兄的談吐溝通能力,只怕親王在不知不覺中,被說服,這筆交易要吃些小虧。”
“張師兄派我過來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讓親王您吃虧,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德古拉先是一愣,須臾之間,品味過來,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是這麽個理,你們師兄弟都是妙人,哈哈哈哈!”
笑畢,虎軀一振,身上迸發一股強大威勢,朝門口奔襲而去。
嚴雲毓眉頭微皺,身形一動不動。猝不及防,一旁的卡倫後撤一步,撲通一聲,伏跪在地上,在老祖淫威下,瑟瑟發抖。
“嘖嘖!”德古拉誇獎說道,“不錯,一年多時間,修為精進到如此地步,可喜可賀!難道這就是你的勇氣所在,敢在言語上對本親王不敬!”
嚴雲毓淡淡說道:“貧道不敢,如有言語上冒犯,還請親王多多包涵。我之所以在親王面前,泰然處之,是師門和基金會的強大後盾,給我勇氣和力量。貧道對親王十分尊重,這是對強者的敬仰,本能且必須。”
“哼!”德古拉輕哼一聲,索然無味,沉聲問道:“上次見面,本王委托之事進展如何?你們正一教作為中間人,到底有沒有用心去辦,這其中的巨大好處,不用本王累述吧。本王素來一言九鼎,答應的承諾絕對不會打一絲折扣!”
嚴雲毓眼簾低垂,輕聲說道:“對不起,讓親王您失望了,張師兄使出渾身解數,還是沒能說動梁老,您心心念念的功法推衍,恐怕無法達成交易。”
德古拉臉色一變,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為什麽,難道我給的籌碼不夠多嗎?你們不要得寸進尺,以為奇貨可居,待價而沽!”
嚴雲毓連忙解釋:“親王,您錯怪我們了,張師兄雖然平時愛佔些小便宜,但是在重大事情上,其強大定力是堅不可摧的,小小誘惑改變不了他的心跡。”
“對於這個重大交易,張師兄作為中間人,樂見其成,花費極大的精力去促成,只可惜,梁老也有為難之處……”
德古拉心急火燎問道:“梁天成有何為難之處,速速說來!”
“唉!”嚴雲毓輕歎一聲,緩緩道來:“您應該有所耳聞,梁老曾經立下誓言,無論是強行購買的秘籍,還是強迫交易的武學心得,絕不外傳。”
“對此,我略有所聞。”德古拉知道亂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強行壓下怒火,淡淡說道,“但是,本王修行的後續功法,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大陸貨,梁老不可能從其他修士手中交易得來。”
“確實如此!”嚴雲毓肯定說道,“如果梁老手中有現成的功法秘籍,即使因為誓言關系,不能與親王達成交易,也會把功法的相關線索,告知親王。有了線索,憑親王掌控的勢力,想要獲取,必將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
“哼!”德古拉重重哼了一聲,表示認同。
嚴雲毓繼續說道:“張師兄與梁老進行過坦誠的、深入的、有建設性的交流,如果親王能提供現有的半部修行功法,梁老能夠在此基礎上,對功法進行推衍,雖然不敢保證獲得一部盡善盡美的完整功法秘籍,但絕對能讓親王如獲至寶,願意傾家蕩產以求交易。”
“哼!”德古拉再次重重哼了一聲。
“梁老對親王現有的半部修行功法是眼饞的。”
嚴雲毓補充一句,繼續說道:“關鍵問題在於梁老的身世,梁老主修功法不是家傳的,而是凌氏家族的修仙秘籍,因為從小父母雙亡,被凌氏收養,一視同仁傳授,對於梁老而言,凌氏對於梁老有再造之恩,不可能有絲毫道義上的背叛。”
“如果梁老用凌氏家族的修仙秘籍進行推衍完善,必然會泄漏凌氏修行功法的精奧之處,關於這點,作為資深修士您沒必要進行爭論。”
“所以,即便親王願意傾家蕩產,也無法換取梁老出手,這有違梁老本心與道義。”講完重點,嚴雲毓安靜下來,默默站立。
一時間,密室內鴉雀無聲,卡倫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包圍自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嚴雲毓輕聲說道:“親王后續功法一事,或許要另想辦法,貧道認為親王沒必要過於糾結,更沒必要鑽牛角尖。俗話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或許柳岸花明又一村……”
嚴雲毓輕咳一聲,建議說道:“親王不如暫且放下,好好商談我們之間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