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红楼之扶摇河山 > 第555章 红颜解妙卿

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555章 红颜解妙卿

簡繁轉換
作者:沧海不笑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12-31 09:10:27 来源:源1

伯爵府,贾琮院。

时序三月,春风渐浓,天也亮得早了起来,卯时未过,窗棂子外便已微微发亮。

贾琮掀开床帐起身,见床帐外侧榻上,绫罗锦被裹着芷芍窈窕动人的轮廓,玉色夹纱枕头上,墨亮秀发千丝万缕的堆着。

他心中微微有些奇怪,以往芷芍陪房守夜,都睡得十分灵醒,只要自己起身稍有响动,她便会惊醒起床,帮他穿衣梳发。

但今日自己下床,芷芍似乎还在酣睡,于是他刻意放轻脚步。

从床边紫檀如意垂云衣架上,取了件蓝底银纹缎面圆领袍,自己轻轻穿好,准备出门去找水梳洗。

只是下床略走了几步,绫罗锦被包裹的人儿就被惊醒,娇柔的蠕动了几下,便坐起身来。

贾琮见芷芍两颊微微有些苍白,一双明眸晕着血丝,说道:「昨夜你是没睡好吗,脸色看着不好。

你只管躺着补觉,五儿她们必定都起了,我们找她们要水梳洗。」

芷芍微微一笑,却没躺回榻上,起身穿衣梳发。

说道:「昨夜睡不塌实,怕吵到你,也不敢乱翻身,寅时末才睡着,如今再睡却不行了。」

贾琮问道:「往日你夜里都很睡得踏实,昨夜又是怎麽了,是心里有事?」

芷芍上前帮着贾琮打理发髻,说道:「昨日师姐让人过来传话,说师傅这几旧症又复发了,身子有些不爽利,已两天没下床了。」

贾琮回头见芷芍双目微微红晕,他知道芷芍当年落水,得修善师太施救才能活下,又在姑苏蟠香寺修行数年,师徒之间情义深厚。

修善师太在蟠香寺时,贾琮曾请客居金陵的张友朋,至姑苏为她症治旧疾。

张友朋医术高明,几帖汤药调养数日,便压制住修善师太的病灶。

自从妙玉师徒去年到达神京,入住城郊尼牟院,最近数月时间,修善师太病情都还算安稳,没想到这时候又发了旧症。

芷芍和修善师太师徒连心,而且老师太年事已高,也怪不得芷芍听了消息,会整夜辗转反侧。

贾琮说道:「年后我曾让人往花溪村,给张大夫送了年礼,但是张家仆人说,张大夫年前就离开神京,出门访友采药。

一时也找不到他来诊治,不如请他兄弟张友士过来,先给师太试着看诊,他的医术也是兄长张友朋所授,或许有用处。」

芷芍听了微微放心,说道:「三爷,我今日去一趟尼牟院,去看看师傅师姐。」

贾琮说道:「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去看望修善师太。」

芷芍听了贾琮这话,脸上生出笑嫣,心中温和安定,伸手捋了捋贾琮的长袍。

说道:「三爷眼看着就要春闱了,还是抓着时间温书好些,可不要为我浪费了时辰。」

贾琮笑道:「读书也不差这一日光景,当初要不是师太救了你,我们哪里还有今天,这份情义我还不完,看望她老人家应该的。」

……

贾琮等芷芍梳洗换衣完毕,便让晴雯去找迎春操持,从库房中取辽东送来上等野参,还有其他日常滋补素药,让芷芍带去孝敬师傅。

又让管家带着他的名帖,安排的车马小厮,去请张友士拨冗一趟,自己在城外尼牟院相候,请他为修善师太把脉诊治。

等到晴雯从库房取来礼品,贾琮让管家准备车马,便带着芷芍去了东角门。

刚到了角门处,便看到不远处有两人走来,头前那人俊眼修眉,身穿杏红底花枝刺绣交领长袄,肌肤莹润,颊生胭红,正是探春。

跟着探春身后的是丫鬟侍书,她们正朝着东角门而来,贾琮发现角门口已另停一辆车马,看样子是探春要出门。

贾琮等探春走到近前,问道:「三妹妹这一大早是要去哪里,回东路院吗?」

探春神情有一丝无奈,说道:「昨晚太太让人给我传话,因上次夏家太太和姑娘,受太太之邀到东路院做客。

今日夏太太要周到礼数,回请太太到夏家走动,因上次是夏姑娘一起过来,所以太太让我作陪同去。」

贾琮见探春一脸不愿,想来她很不愿意去夏家走动,但是又不好驳了嫡母的面子,只是勉为其难罢了。

估计是自己在探春面前,两次说了夏金桂的歪话,已让她对夏家生出抵触。

在他的原先认知之中,桂花夏家和薛家关系密切,但夏家太太和王夫人应该毫无交集,可如今这两人却宛如闺蜜。

两家能带着女儿相互走动,这在当下是两家世交才有的举动,什麽时候她们这等亲密起来。

贾琮心中古怪的感觉越发浓重,想到那日在荣庆堂上,清虚观张道士给宝玉介绍姑娘,其中一家便是桂花夏家的夏金贵。

想到其中荒诞离奇之处,差点不厚道的笑出声……

探春见贾琮脸上神情有些古怪,好奇问道:「三哥哥,你在想些什麽,怎麽有些古古怪怪的?」

贾琮一下回过神来,说道:「没什麽事,太太既头一次叫你,便去露个脸也就是了,以后如还有这类事,便可找由头推了。」

突然又问道:「太太怎突然和夏家太太走动频繁,她们很有交情吗?」

探春回道:「要说彼此交情深厚,倒也是并不像的,她们相识不过数月时间。

那次夏家母女到姨妈家里相看,是太太和我作陪,夏薛两家虽好事未成,太太倒和夏家太太熟络起来。

太太似乎很看重夏家太太和小姐,那日夏太太和小姐到东路院做客,太太不仅让我相陪,而且还让二哥哥也过去见客。」

贾琮听了这话,神情一片愕然,心中甚至打了个冷颤,王夫人这形状,看着是要作出事来……

探春见贾琮神情异样,突然心中也是一动,问道:「三哥哥和我说过,那夏姑娘不是好相与的,要不要我和太太私下去说?」

贾琮苦笑说道:「妹妹往日是聪明人,如今怎麽糊涂了,你是大门不迈的闺阁千金,突然说到夏姑娘不好,太太如何能信。

要是你说这话是我说的,太太心中愈发嫌弃,更以为我心中藏奸,要离间她和夏家的情谊,只怕偏偏再走近些,岂不适得其反。

且以后太太对妹妹更多一层嫌隙,这种傻事我是不会让你去做的,让你为个不相干的人吃亏,太不值当。」

探春一听这话,也觉得大有道理,自从三哥哥承袭了荣国家业,太太对三哥哥嫌隙极深,但凡三哥哥说的话,都决计不会相信。

三哥哥和自己何必急急的枉做小人,况且眼下只是两家走动,并没有生出什麽事情……

贾琮看了探春身后的侍书,说道:「三妹妹平时少出门,带一个丫鬟怎麽够,把翠墨也带上,我让管家再叫个精明干练的婆子跟去。」

等到将探春送上马车离去,贾琮和芷芍才登车往城郊尼牟院而去。

……

神京城郊,尼牟院。

佛院风雨连廊上,妙玉端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婀娜动人的身影,穿过院中树荫花影,向修善师太的禅房走去。

她头戴妙常髻,穿月白素袖袄儿,外罩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纤腰上系藏蓝丝绦,下身穿水墨白绫裙。

一柄银丝麈尾插在纤腰后丝绦上,随着步履走动,麈尾上万千银丝,扬在风中悠悠荡荡,透着一股幽淡的韵味。

妙玉端了温水进去修善师太禅房,将盆中的棉巾拧乾,递给师傅洁面擦手,又坐在床边说了几句闲话。

外头守门的老尼过来传话,说城里威远伯带着静慧姑娘,来探望修善师太。

妙玉听了这话,脸上不自禁露出微笑,恍如奇花初绽,秀雅动人,床榻上的修善师太目光凝然,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叹。

说道:「妙玉,为师走动不便,你出去迎一迎静慧和威远伯。」

贾琮带着芷芍到了尼牟院内院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当初他在姑苏蟠香寺有过经历,尼庵的内院都是谢绝男客的。

这时,妙玉带着传话的老尼出来,她看到芷芍已脸生笑嫣,对着贾琮说道:「师傅走动不便,让我请伯爷和师妹进去说话。」

贾琮和妙玉也许久未见,见她脸色和润生韵,或许是如今大家已熟悉,她现在面对自己,已没了初识时的清冷淡泊。

芷芍亲热的牵着妙玉的手,两个苗条婀娜的身影,在内院树荫花影中穿行。

贾琮跟着她们后头,听到她们两个轻轻的说话,甚是欢欣和睦,贾琮听妙玉语声轻柔,似乎心情十分不错。

……

进了修善师太禅房,贾琮见过晚辈礼数,修善师太微笑道:「老尼年纪大了,身子也不中用,多谢威远伯送静慧回来看望。」

贾琮笑道:「师太客气了,你是静慧的师傅,便是我的长辈,可不敢劳你称呼威远伯,晚辈表字玉章,请师太直呼便是。」

修善师太微笑点头,贾琮见她虽满脸病容,但双目湛湛有神,目光润和通透,神光如照,似乎能将人看透,心中微微有一丝压迫。

贾琮知道妙玉的师傅修善师太,是一位佛门得道僧尼,传闻精通先天神数,能推演他人过去未来,是否真实不得而知。

但他想起那日妙玉入伯爵府,为病中的黛玉诵经解心,贾琮因为好奇,曾在妙玉静室外倾听。

妙玉轻灵悦耳的诵经声,洁净无垢,清妙绝伦,似乎能绕梁不散。

让他这个堂外听经之人,凭空生出妙想出尘之念,心中隐忧压抑,随那诵经声,悄然而散,十分神异,让贾琮至今难忘。

也让他这个后世之人多有感慨,佛道持咒之能,虽不明格物依据,亲耳所闻,也知并不是虚妄。

妙玉只是修善师太带发修行的弟子,弟子已有这等修为底蕴,师傅自然更加深湛难测……

修善师太端详了贾琮几眼,说道:「上月静慧过来看望,说过玉章今岁正值舞象之年?」

贾琮回道:「师太说的没错,过了三月二十一,就满了舞象之龄。」

修善师太听了贾琮的生辰,神情似乎微微一愣,但这稍纵即逝的神色,即便贾琮为人精明也没在意,一旁的芷芍更是没留心。

只是妙玉跟随修善师太十几年,深知自己师傅的本领秉性,却捕捉到师傅脸上那丝异样的神情。

修善师太又问道:「去岁十月,闻听令尊仙去,令人叹息,生死人伦,总是凡人难逃藩篱,不知令尊是哪年生人?」

贾琮听得修善师太突然问起贾赦,心中有些奇怪,但当初贾赦亡故,修善师太因芷芍和贾琮的关系,曾派几位僧尼入府诵经悼念,以全礼数。

在贾琮的意想之中,修善师太年事已高,又一直旧病缠身,所以对生死之事多了在意,才会闲聊中提起。

既然长者问起,贾琮自然没有不说的道理,左右也不是什麽要紧事。

贾琮回道:「家父是洪宣十五年九月十七生人。」

修善师太听了微微点头,并没有再问其他……????……

贾琮陪修善师太闲聊片刻,外头守门的老尼来报,说有一位张大夫受威远伯之邀,上门为师太看诊。

贾琮连忙和修善师太说明缘由,因为禅房之中问诊需要安静,走动人太多难免嘈杂。

芷芍回尼牟院如同回家,贾琮却要算贵客,修善师太礼数周全,留下芷芍服侍,让妙玉带贾琮出去奉茶。

贾琮跟着妙玉出了修善师太的禅房,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幽静的佛堂内院,一路花树繁茂,倩影幽幽,芳馨细细。

走到一处禅房门口,妙玉将贾琮让进房中,自己又出门对院中洒扫的仆妇吩咐两句,便入内待客。

贾琮见这禅房异常整洁,左侧一门挂着布帘,微风浮动帘幕,隐约可见里面床榻井然,想来是妙玉的卧室。

正对门的外堂靠墙处,设置香案供桌,中间供奉观音大士神像,香案上摆着瓜果供盘,青铜香炉中檀香袅袅。

香炉旁边还摆着木鱼丶音罄丶佛尘等物,每一件都精巧洁净,透着清逸超尘,这里应是妙玉诵经修行之地。

供桌一侧的墙壁之上,还挂着一幅书法,正是贾琮上次手书,赠于妙玉的般若心经全文。

贾琮目光掠过,看到供桌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供着两座略小的神牌,木质油漆已斑驳褪色,想来年头已久。

一座神牌上刻着陈氏武阳之位,另一块刻着陈门徐氏之位。

两座神位前摆着一个白瓷小炉,里面点了根清魂香,透着一股异样的寂寞肃然。

贾琮心中有些奇怪,妙玉禅房之中供奉观音神像,都在常理之中,但供奉两座凡俗神位,多少有些不同寻常。

能够供奉在她的禅房之中,和她朝夕相伴,多半是她凡俗中的亲近之人。

但两座神位上面字迹简单,不仅没有留下名讳,连尊讳都没有写明,却不知他们和妙玉是什麽关系。

但贾琮转念一想,妙玉虽身在佛庵,却是带发修行,并没剃度受戒,半在佛门半入红尘,房中供奉俗家长辈神位,也并不算奇怪。

……

此时,方才在院子打扫的仆妇,提了一个洁净的水瓮进来,妙玉取了净水开始烹茶。

贾琮一向知道妙玉精研茶道,见她取水丶入叶丶焚火丶烫杯丶布茶,一举一动韵律天成,颇为赏心悦目。

妙玉说道:「我和师傅移居尼牟院不久,附近清鼎山脚有一汪泉水,水质颇为清冽,昨日刚取了一瓮静养一夜,拿来烹茶刚好。」

贾琮见她言辞和润,虽不显悲喜,但神态宛然,神情舒缓。

当年自己从姑苏带走芷芍,她因失去投契相伴的师妹,对自己生出的隔阂冷淡,早已荡然无存。

禅房外日头绵长,估摸着张友士给修善师太搭脉丶问诊丶开放等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妙玉安心烹茶,间或和贾琮随意闲聊,禅房中气氛适意平和。

等到一壶茶烹煮完毕,贾琮见她素手纤纤,端到自己的茶盅,依旧是那只有些熟悉的绿玉斗……

妙玉据说出身官宦之家,从小学得满腹诗文,这些年随师傅走动过不少地方,颇有些见识,和普通闺阁千金多少不同。

贾琮也是见惯世面之人,两人随口闲谈,虽不显波澜,居然丝丝入扣,一点不显烦闷。

且妙玉虽性情有些怪诞清冷,但言语不失朴拙,常有些直言不讳的妙语,当时之人或许觉得突兀,但贾琮听在耳,却觉得有趣。

……

等到过了两轮茶水,院里的老尼过来传话,说张大夫已为师太问诊完毕,已开过方子,已派了妥当的人去城里抓药。

贾琮和妙玉返回修善师太禅房,几人有闲坐说话许久,贾琮才和芷芍告辞离去。

妙玉将他们送到庙门口,目送他们车马远去许久,脑子灵光闪动,想起师傅听到贾琮的生辰,脸上神情古怪,便返回修善师太禅房。

……

伯爵府的马车经过城西时,芷芍因昨夜没睡安稳,半路车马颠簸,已靠在贾琮身上睡去。

贾琮伸手将芷芍微微揽住,半掀开车帘观看车外的景致。

马车正经过城西的喧闹路段,车速也慢了下来,道路两边有不少客栈和店铺,街上常有青衫方巾的学子路过。

贾琮想来这段路面有不少客栈,必定是有不少赶考举子住宿的缘故。

如今已是临近午时,正是寻常用餐时间,街道两旁的食肆飘洒菜肴的香气,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那些食肆之中,常有呼朋唤友的赶考举子,在三五成群的饮酒聚餐,高谈阔论,让贾琮想起一些过往,有些会心而笑。

突然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突听一人说道:「宜淳兄,这几日少年,相比又是在闭门苦读,今年春闱必定也要高中了……」

这样口吻的寒暄,大概是赶考举子之间,最常见的吉利话,本听到耳中半点也不稀奇。

但是贾琮听了宜淳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宜淳这个名字有些古雅,并不容易重名。

贾琮之所以对这个名字留意,是因收到的拜谒举子门帖之中,他曾看到过这个名字。

之所以这名字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是因门帖的主人是杭州府解元林兆元,表字宜淳。

杭州府是科举兴旺之地,能在乡试夺魁解元,才学时运非泛泛之辈,所以才让贾琮记住这个名字。

他将车帘掀开大些,仔细打量声音的来源,想要看看这宜淳是何等模样,但是街头人来人往,声音喧哗。

那唤人的声音如同惊鸿突起,一下子又湮没无踪,那里还能找到出处……

……

神京,城西鸿翔客栈。

这家客栈是城西一家老店,占地宽大,客房颇多,因长年经营,生意兴隆,房金也算平易,极受上京赶考学子的青睐。

客栈南边有个独立小院,被杭州府的三名举子包租下来,在此安居读书,等待春闱开考。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东厢房里的林兆元,还算安心读书,他的两位同乡每日进出,忙着参加文会,拜谒名士高官。

林兆元吃过午食回来,就见对厢两个房间,分别出来两人。

一个身材微胖,二十多岁年纪,相貌普通;另外一个身材消瘦,颌下微须,已年过三旬。

林兆元见两人都换了新衣,仪容都经过修饰,昨夜他们很晚回来,今日睡到日上三竿。

如今又是整装待发,必定又要出去访友,不禁有些无奈的摇头。

那相貌的普通的年轻人,见到林兆元从外头回来,说道:「宜淳,昨晚我起夜,你房里的蜡烛还没熄,不会又读书到半夜?

本以为你今天会晚些起来,没想到起得比我们还早,既然起来了,不如梳洗一下,和我们一同去拜望一位前辈。」

旁边那位年过三旬的举子,也笑着说道:「宜淳,所谓世事练达皆文章,春闱之际,拜谒名流颇有好处,说不得以后就是你的座师。」

林兆元笑道:「两位仁兄,春闱临近,科场还是要靠日常案头功夫,不如安心读书几日,等到下场之后,再拜谒访友也不迟。」

名叫希文的举子也是杭州府人士,姓吴名梁,字希文,他虽不像林兆元是乡试解元,但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

另一名三十多岁的举子,是惠州人士,姓郭名严,他在入京赴考途中,结识了林兆元和吴梁。

郭严和吴梁言语十分投契,三人因此结下交情,到神京之后,他们便同在鸿翔客栈租赁独院居住。

吴梁出身富贵之家,在读书举业上有些才智,但是比起林兆元少了份沉稳,多了几分跳脱世故。

他举着手中一本蓝皮册子,说道:「宜淳有所不知,今日拜见的两位前辈,都是座师榜上的热门人物。

户部左侍郎徐亮雄丶礼部右侍郎黄宏沧。

那位徐大人身具高位,可是极难求见的,我昨日投了书院夫子的引荐信,他才愿意今日拨冗一见。」

林兆元听了也有些意外,他们两人都出身杭州府万松书院,他们的夫子是浙南有名的大儒,但却从没听说夫子认识徐亮雄。

想来是夫子平时都没提起,自己这位同窗颇有才气,口齿伶俐热络,平时颇得夫子喜欢。

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让一向生性严谨的夫子,给他写了这份引荐信。

林兆元想到这里,也有些莞尔失笑,自己这同窗还真有些无孔不入。。

他又问道:「礼部右侍郎黄宏沧也是士林前辈,听说是永安十九年殿试榜眼,官场学界颇有威望。

他怎会见你这小辈,难道你也搞到了什麽引荐信?」

吴梁哈哈一笑,说道:「的确有人引荐,不过也不全算是,其中另有一番缘故。」

林兆元听吴梁这番话,即便他心性沉稳,心中也大为好奇,吴梁连黄宏沧这样的人物,都能关联上,未免太过神通广大。

吴梁笑道:「黄大人是明州府人士,家父少年时曾在明州府求学,和黄大人是同窗好友,之后还是同年,关系莫逆。

他们已有十年未见,我出发赴京之时,父亲曾写亲笔书信,让我拜见这位师叔伯,黄大人府邸门槛再高,却不会拦着我这世侄。」

林兆元听了也颇为意外,吴梁的父亲十五前辞官归家,从此悠然山林,行事低调,从没听说他和京中高官还有渊源。

林兆元说道:「昨日一篇时文有所卡顿,无法顺畅下笔,今日起来颇有灵机,所以要揣摩写完,登门拜谒我就不去了。」

吴梁和林兆元多年同窗,自然深知他的脾气,自己这位贤兄才华过人,上届恩科一举夺得杭州府解元。

别看他外表平和冲淡,内里对自己的才学十分笃定,对拜谒结交的事不太上心,觉得靠着自身才华,就能金榜题名。

所以,他到京之后,极少参加文会和拜谒,日日在房内温习揣摩经义文。

因此,吴梁听他说要闭门揣摩文章,也不觉得意外,便招呼着郭严出门。

等到吴梁和郭严出了院子,林兆元独自回到房间,拿出昨天写了一半的时文,思索片刻,不便下笔疾书起来。

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客栈的店小二进来传话,说外头有人找林老爷……(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