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医生,从前就和他很熟悉。”
听了这话,舒时云不免惊讶起来:“商承也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他印象里的商承总是很强大,似乎面对一切都游刃有余,总是能够一眼看出他的想法,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提起往事,赵书宜的笑容也淡了些,回忆着说:“他小时候性格比较冷淡,那时候我和老商工作都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顾他,所以小时候他和我们也不是很亲近,之后是体检时医生说他的情感感知能力不太好,所以才定期去治疗,之后虽然看起来也没什么太明显的效果,但他自己说是有效的。”
情感感知能力有问题吗?
舒时云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居然是商承每一次贴近他时动情的模样。
身上不自觉发起烫,他没敢再多想。
“那他最近还有去吗?”
赵书宜啧一声:“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前几年还是有过几次的,但从去年开始似乎就没再治疗过了。”
舒时云若有所思。
等下午回家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商承这件事。
赵书宜对舒时云是什么都不瞒着,商承如今也习惯了,所以对于他得知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反而很淡定地承认了。
“是有过几次。”
“你之前是真的很难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吗?”舒时云还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想起来这件事又忍不住担忧起来,“难怪你总是一副觉得我不喜欢你的样子,不会真的感受不到吧?”
说着,他的表情满是担忧着急。
商承笑了:“不至于。”
对于舒时云,他再了解不过。
看着面前人显然不信,他沉默片刻,只道:“说是情感障碍也不准确,更多时候只是没有需要去察觉的意识。”
这点对他的生活倒是没有造成太多的影响,毕竟在他的工作中,需要的更多还是理性,有时候少感知一些情绪,甚至还是好事。
“啊?”
舒时云因为他上一句话缓和下来的表情再次凝重起来。
再这么说下去,他都要恨不得直接剖开自己的心脏给商承看了。
“你不一样。”商承语气诚恳,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是我在乎的人,我对你的一切都在意。”
舒时云高悬着的心在空中摇晃,有点害怕抱紧了他,双手紧紧束在他腰间,很用力。
脑袋被轻轻揉了揉,商承在笑他的反应。
“好了,现在看心理医生的是你,多担心担心自己。”
舒时云在他怀中发出闷哼:“我好着呢。”
只要商承在他身边,他就不会觉得害怕,因为只要感受到商承的气息,他就能够清楚,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只是无能的梦境而已。
可是这份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车开到枫园门口时,司机忽然出声。
“商先生。”
以为是到家了,舒时云正要从商承怀中起来,却被手掌摁住后脑勺。
商承的手指轻轻捋他的发丝,看清楚正在门口和保安闹的狼狈女人,语气冷了下来:“是汤意彤。”
身体一僵,他感觉到压着自己的手松开,才缓慢坐起身来朝着窗外看去。
几个保安围在汤意彤身边,似乎正在和她争论些什么,而汤意彤不管不顾,只一心想要从他们身边闯进去。
“我儿子就住在里面,他爹坐牢了!我去找他又怎么了!你们这些走狗,脏手都给我拿远点!”
怒骂声微弱钻进了车内,舒时云的眉头拧紧,有些嫌弃地瞥开了视线。
“我们回家吧,保安不会把她放进去的。”
司机闻言将车开进大门,而汤意彤似乎认出了他们的车牌,眼睛一亮就要扑过来,却被保安给牢牢挡住。
汤意彤着急喊起了舒时云的名字,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当天汤意彤被警车带走,没过两天又开始跑来门口闹,舒时云每天坐车进出,和她撞不上,所以即便听说她在外面闹,心情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是没多久,汤意彤便没了声音,同时兰速之的最新消息也传了出来。
兰速之同副总挪用公款,原因是前不久他们和海外合作商一同前往了有名的赌城,在那待了一段时间,两人整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等再反应过来才发觉已经输出去不少。
因为这件事,两人彻底站上了同一条船,等回到国内又发生了纠纷,这才造成了之后的事情。
而舒时云算了算兰速之出事的时间,居然是在兰煊出事后没多久。
将经过看完,他不由得感到唏嘘,同时也觉得汤意彤可悲。
她选了这样一个男人,在哄骗下开始觊觎着别人的财产,最后却连自己的儿子入狱也没能得到丝毫帮助,而老公在儿子出事的几天后,就借口出差出去花天酒地,还带了一屁股债务回来。
之后的事情舒时云已经不在意了,他知道,兰速之如今已经是一枚废子。
想到这里,舒时云的眼皮忽然很轻跳动,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只是……如果到了那种绝境,兰速之谁也联系不上,会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曾联系过他的人身上?
毫不犹豫拨通了手机里的私密号码,接通后未等对方开口,他便道:“把兰速之入狱前的手机联系记录给我一份。”
可对面听见他的声音,语气却变得支支吾吾。
“舒先生,我现在不太方便,晚点可以吗?”
舒时云不是第一次找他,正是知晓他的效率很高才聘请了他,此时第一时间浮现的是不高兴,可紧接着就明白过来。
“你什么意思?是有别人也在托你查这件事?”
对面瞬间安静,显然是被他猜中了。
舒时云的语气变得冷漠:“是谁?”
其实并不难猜,要么是妈妈,要么就是舅舅,无非就是不想让他插手这些事情。
果然,对面思考片刻,还是报出了一个名字。
那是在舒家工作了几十年的管家,是个很干练的中年女性,小时候舒时云看见她都会觉得很酷。
知晓这是母亲的授意,舒时云也并没有放弃,追问:“她们都让你查了什么?”
“……”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应该很清楚,我母亲让你查这些事,之后也一定会如实告知我,我懒得多走这么一套流程,所以希望你能和我也汇报一次。”
毕竟和他认识很久,对面还是如实道:“兰速之入狱前拨出的最后一通电话归属L国,但是并没有人接。”
“还有呢?”舒时云知道他肯定不止查了这些。
“还有……一些关于安荣的信息,我发给您。”知晓他态度坚定,对方也没再挣扎。
挂断电话后,舒时云收到了一张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