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自己随意。”
卡尔已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计划可能有点惨痛失败了,他不能和队友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子里,这被拍到了就说不清。心情真是好郁闷,他试着走回去,看看能不能在停车场被狗仔埋伏留下一堆脸红挡额头的丑照好了。
他之前已钻研过这类照片的拍摄心得,知道怎么看起来醉醺醺又被闪光灯刺得狼狈不堪,他会拍!他会的!
而且喝了两口酒,开车是不能开了,只能找代驾,这不又增加被偷拍的机会了吗?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不,我不是偷懒了,我只是因为被胡梅尔斯打乱了计划,不得不先战略性调整方案!
卡尔转身,正踌躇满志要开门往外走,可他的手还刚搭到门把手上,身后就传来了轻轻的扑通一声。
胡梅尔斯跪了下来,用手拉住了卡尔上衣两侧,紧紧揪住。
他比卡尔高一点点,但跪下来就只能卑微住了,健壮的大腿被绷在裤子中,袖子微微滑落,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攥住卡尔的衣服,却又不敢太紧,仿佛怕扯出皱褶,对方要拍掉他的手。
“别走,别。”他仰起头,墨镜歪了,露出带着红的焦糖色眼睛:“我错了。”
这又是发什么癫!
卡尔蹙眉扯掉他的帽子,把墨镜也轻轻摘了下来。
他看了一会儿对方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脸,通红的脸和眼,以为他真是喝多了,真是不成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心情也差了起来,于是轻轻打了清脆的一巴掌,让胡梅尔斯醒醒神:
“错在哪儿?”
第50章让我发出去可恶的晋江
现在关于爱的谈话结束了。
但爱本身还是没有。
卡尔的“计谋”失效了——他原本以为表白和表白被拒绝就能带领他走出相思病的漩涡,可实际上呢?
巴拉克是拒绝了他不错,但偏偏又吻了他,而他则是吻了回去。
卡尔想回到冰冷的现实里,想确信事情已经完蛋了——如果一个人在你亲吻他后依然选择推开你,那他就是真的不打算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事情偏偏好像没完。他在训练场上被球砸了,随口笑着喊两声疼,巴拉克就特意走过来,低声下气地哄他。
仿佛是拒绝了他告白的不安补偿。
这又是何苦呢?卡尔又甜又苦地想,简直有点麻麻的,却又不忍心走开——经过昨晚后,他和巴拉克靠得多么近啊!一旦你真的和心爱的人贴得那么近过,就再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有力气推开他了。
更糟糕的事发生在训练快结束时,度假村被一片金红色的余晖笼罩,远处的天空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紫色,而训练场边的草地还残留着白昼的温热。这里的蝉鸣来得这样早,五月末就开始不时有一两声鸣叫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干燥。
卡尔当时坐在场边,静养了两天的拉姆终于被允许出来了,也和他坐一起。
卡尔手上拎着一瓶水,目光假装无意地扫过场上依然在跑动的巴拉克,他本来就是队里最重要的球员,又自我要求特别严格,常常比别人训练时间长。
夕阳的光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锐利的线条,汗水顺着他紧绷的肌肉流淌下来,闪着金色的光。
巴拉克擦着汗缓缓走着,越走越明显是冲他们这边过来的,卡尔的心猛地一缩,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得满脸镇定,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反而很正常地抬头看他。
万幸对方只是来他旁边拿矿泉水的。
这就是看水的好处了,卡尔苦中作乐地想。
“还在疼吗?”
借着水瓶的遮挡,巴拉克询问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关切。
卡尔甚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他被球砸了的事——天哪,只不过是被球砸一下,谁会疼到现在啊?
“不疼,当然不疼了。”
卡尔低声应道,试图表现得轻松自然些,可他自己也听得出自己语气里的紧张,因为他根本搞不懂对方问这个做什么。
巴拉克像是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结果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不过是很随意很正常的动作,哪怕让他们旁边的拉姆来看恐怕也就是巴拉克心情好随意薅了一把小队友罢了。
但卡尔实在是猝不及防,心里仿佛被火烫了一下,脸颊不禁泛起了一层红晕,一个无缘由地急着要起身,脑袋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哎!”巴拉克在这瞬间瞳孔都放大了,赶紧一下子抓住他,卡尔这才没继续歪歪斜斜地撞到别的地方去。
“哇!怎么了!”好多队友注意到,望了过来,拉姆也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费劲地单手撑地爬起来扶住卡尔:
“没事吧?”
“没事,没事!”
比起脑袋的疼痛,被人看笑话才是最完蛋的,卡尔竭力忍着疼灿烂地笑了起来,假装自己只是阳光开朗大笨比,仿佛是条小鱼几秒钟就会忘记痛苦的那种,冲周围人喊道:
“我可能只是肚子饿了!”
看他确实轻快的样子,大伙这才又哈哈笑了起来,只有卡恩真的着急了,连连发脾气催着怎么还不吃晚饭。
卡尔感觉到,巴拉克一直不远不近地在他附近,在看他,像在无言地表达歉意和陪伴似的,又甜又苦的感觉加重了。头上的伤确实不要紧,就是吃了一点药后他开始犯困,在室外看大家玩,不知不觉却躺在长椅上睡了过去。
醒时模模糊糊地感觉身边有人坐着,正替他扇扇子,他本能地脱口而出,小声喊道:“米歇尔?”
扇子顿了顿,而卡尔也揉清了眼睛,顿感糟糕——是拉姆正坐在这儿。
他赶紧假装自己只是睡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拉姆果然也没问什么,只是继续扇扇子,从旁边小圆桌上的冰袋中拿出酸奶碗给他吃。然后给他讲大家都去哪里玩了,绕了一圈,最后也自然地玩笑道,说巴拉克可能私会美女去了——其实大家晚上经常不知道他在哪儿,只知道他既不在自己屋里,也不在人堆里。
考虑到巴拉克这个年纪实在不可能天天坐在草坪上揪小草发呆,也不可能守身如玉,而且度假村中很多美女工作人员都很中意他,这实在是非常合理的揣度。
是了,卡尔想,他怎么把这一茬忘记了。
对方才不可能像他一样,全身心投入在迷恋的煎熬中,像天天在热油锅上打转。
巴拉克最多是分出了一点点心神感到麻烦,为这事无可奈何地感到麻烦,仅此而已。
他从那种被关注、被陪伴的错觉中清醒过来,只觉得头上的伤仍在隐隐作痛,这伤像在嘲笑他那种以为全世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