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熏人也比臭得熏人好。
哪怕是在特别喜欢宣传toxic男子气概的足球圈里,这也是共识。
而克罗斯比赛日反而特意不用这个,别的时间又喷上了。
卡尔奇怪的就是这个,怎么克罗斯是特意在用这个香水欢迎他吗。
这想法太自恋了,而且有点过于幼稚纯真的可爱,想到时卡尔自己都笑了。
可现在看对方的反应,他又忽然真的不太确定了。
其实想到克罗斯很多不正常的地方是和穆勒亲嘴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他和克罗斯的关系也有点古怪。
其实在很早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很确信他和克罗斯的关系非常单薄。
大概就是那种双方努力的话也能维持体面和一点点友谊,但一旦分开就会立刻陌生化的关系。
到克罗斯转会时,卡尔在内心深处也觉得这是某种结束——下次再见面时,就不会一样了。
可奇怪的是还是一样。
因为克罗斯还是同他靠近。
他们现在站在豪华的吊顶下,巨大的空间中,和站在当年克罗斯小小的单身公寓里仿佛也没什么区别。
甚至更亲密,更在意。
毕竟那个时候卡尔已经觉得自己是大人了,满脑子都是成绩啊,合同啊,英俊的男明星啊这一类事,看克罗斯只觉得他是青训里的小孩子,可现在他们已并肩而战十来年,对方的身价也从八十万一路踢成了八千万。
他低头看着克罗斯/青/筋/微/微/隆/起/的手背,毫无疑问,成/年/男/人/的臂/膀,成/年/男/人/的/手/掌。
好大的房子,为什么不谈恋爱,不邀请美丽的女人或男人住进来呢。
和穆勒一样,克罗斯也是他认知中应该会早早成家的那一类。
他们俩都有非常标准、幸福的小中产之家。这样的家庭里长出的孩子最爱结婚生孩子了,因为他们发自真心相信这一套叙事的幸福所在,和卡尔完全相反。
克罗斯的手停住,把勺子捏紧了,没想到卡尔会问这个,一时间甚至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想喷就喷。”他闷声说:“没有规律。”
卡尔轻易地放过了这一个话头,说好吧,询问他的卧房是哪一间——显然是想收拾一下自己,避免走错——然后就从他身边走开了。
不管信没信,他表现出相信来。
也是啊,克罗斯常常忽然用这种不耐烦似的态度对待他,而卡尔也总是选择举手投降,礼貌地不再追究,这多常见哪。
这让克罗斯感到幸福又悲伤。
幸福于卡尔是真的很尊重他,从不在他躲闪时硬逼。
痛苦于这种尊重有时像不在意的同义词。
因为卡尔不喜欢他,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停止对他的探究,不在乎他说谎还是不说谎,只有他自己的心脏在无着落地蹦跳,唯恐被看穿,又难过于真的不被看到。
汤这么香,他低着头,感觉热气全进眼睛里,要化成水再流下来。他闻到了从自己的衣服中冒出的香水味,还有淡淡的热气带来的咸的汗味,混合成狼狈的味道……
这衣服确实很热,站在锅旁边就更明显了。
他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不再是顶着青春痘,做什么都无力的十八岁了,他真的不想要回到那样的过去。
可他在卡尔面前,仿佛就是永远都长不大。
永远局促,永远狼狈,永远可笑。
一双手关掉了火,然后虚空挡住了他的眼睛:“怎么就这么看着?眼睛不痛吗?”
卡尔有点惊讶,也有点心疼,捧着他的脸转过来:“都熏红了。”
克罗斯明明恨不得把脸埋进他的掌心里,手掌却抬起来轻轻推开他的手腕,把脸侧过去:“别这样,我没事。汤快好了。”
“给你拿了衣服,放沙发上了,就在客厅换算了,省得上来下去的。”
卡尔也不生气,转而虚空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哭笑不得地问:
“你不热吗?”
“……不热。”
克罗斯没想到他是去替自己拿衣/服,又是心里忽然有点跳跃,又是更苦恼了。
到底什么意思?
卡尔已经做出太多他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了。
可就算这样,卡尔也还是哦一声又要扭头走,又不知道要干嘛去。
走走走,都在他家里了,为什么卡尔还是动来动去的。
就不能……就不能一直看着他吗?
是因为他,因为他太讨人厌了吗?
但是所有的冷漠,都不是故意的。
克罗斯不是欲擒故纵,他只是太担心自己把事情都搞砸了。
可是这样的时刻,凌晨两三点,万籁俱寂,而卡尔在他家里,在他几米之外的时刻,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弄坏了。
或者直接一砸到底吧。
“不信你mo。”
他约莫是/疯/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了。
卡尔被拉着一转身,就看到克罗斯哗/啦/一下把上/衣/掀起来了,因用下/巴/夹/了一下没/夹//住,他索性不耐烦地//咬/在/了/嘴/里。
再白的人类跑到西班牙来都要上色的,深浅程度不一罢了,从浅黄色到小麦色,再到古铜色,最后是酱油色,应有尽有。
卡尔忽然发现克罗斯确实也炭了一点点,时下最流行的性/感/肤色。
结/实了很多。
腹/肌/块/块分明,紧/实/地/随着呼/吸/起/伏着,衣/服/下/摆露出一点月匈/肌的下缘,室内|裤是松/紧/带,不勒/腰,但相对的卡得也不够高,裤/子上面又要露/出人鱼/线和髂/骨,仿佛只是顺/着这样的弧/度/挂/住。
而且卡尔才发现他又添新的纹身了——这也正常的,这种位置平时谁能看到啊!
挂住热气明明是看不到的,但却又感受得到;而在感受到后,仿佛又觉得能看到了,感觉这一片和肌/肤/相/触/的空气都潮/湿起来,也都干/燥起来。
啊?
卡尔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明明他刚刚还在想“哎如果托尼真的能变成脑袋方方的金渐层该多好”,现在这种想法就立刻在鲜/活的body前显得可笑。
就好像穆勒不能真变/成/热/乎/乎的小狗似的,克罗斯也不可能变/成/热/乎/乎的小猫,被/他/抱/在/怀/里/亲/亲/脑/袋,让他把/脸/埋/进/肚/子/里什么的——他连头发都不怎么给卡尔mo呢。
轮到他本能要收回手躲避和挪开视线,但他这么晃神的瞬息,反而猝不及防踉跄两步,被克罗斯直接/用/力/拽/了/过/去,对方按/住他的手,直接/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