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事多还问我。”卡尔往草坪上躺了下去,有点心不在焉:“再说吧。”
“我要是把曼努也喊上,你是不是就更乐意去了?”
“关他什么事呀。”
“你不是跑他家里去了吗?”
卡尔:……???!
他差点吓得一屁股坐起来。
但刚这么一激灵,他就意识到了,诺伊尔又没疯,才不会把那些烧话烧事告诉穆勒,于是他反而更镇定地躺着了,像是没有任何值得遮掩的事:
“哦,我和他一起上班那天吗?”
“一大早找他做什么呀。”
“把他从床上薅起来,让他别为了门将教练的事那么疯。”
卡尔更镇定地扯谎,反而诺伊尔的门将教练这个事还没完,比外贝外还长久,重回首发名单的外贝外已经又阳光开朗了,但门将教练还在和安切洛蒂二轮谈判,也不知结果如何。
“为了这种事早起干嘛,你最近睡得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乱操心。”
“曼努埃尔也就在你面前脾气好,你把他弄起来他也不生气。”
卡尔无奈地笑了,又揪小草往他脖子后面扔:“这吃的哪门子醋啊,他和你关系难道不好吗?幼稚。”
穆勒捂住衣领不让他攻击,嘟哝着才不是这一类的话,也顺势往他旁边躺下了。
“我就是太老实了,从来没搞出什么事让你烦。”
笑死人了。卡尔忍不住微笑着扭过脸去,轻声说:“好啦,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对不对?谁是更衣室里最好的球员,是托马斯。”
穆勒无情地戳穿他哄人的假话:“但你这两年都把票投给罗伯特了。”
卡尔:……
“他是个波兰人嘛,总是需要偏向他一点点。如果他也是我们青训出身的,大家自动会把票投给他,我就不会刻意注意这一点了。别小气。”
“罗伯特都来了好多年了,你还这么偏心他。”
“他再踢二十年也换不了国籍,这不叫偏心,叫公平。”
今年有很多新仁加入俱乐部,按惯例也要带上家眷,换上巴伐利亚的传统服饰,一起参加节日的。
虽说他们会去个别酒厂的帐篷做媒体活动,但大部分时间里,拜仁总是会设立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大帐篷,来招待所有来宾。
大家什么也不做,就围在木桌两边,坐在木凳子上,畅饮啤酒,聊天说话,每一杯都是1L的容量,送酒的服务员一只手能抓住五六七八杯,两只手带着十几公斤的酒稳稳地在人群中穿梭,卡尔到现在都不懂她们看起来没强壮肌肉的胳膊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每每看了只能惊叹一声真是嘚国超人。
卡尔刚入队那几年营销任务还不重,基本应付完工作就喝酒打牌去了——主要是打牌,他对酒精一向是尽量远离,反正摆一杯在面前慢慢喝,一天一杯也还好,好歹不会喝醉了。
现在啤酒节对他来说就没什么玩的地方了,基本纯应酬,比平时还要更累点,因为平时不至于要装得那么放松自在。
“今年还是不带恋人吗?”
穆勒转过去一点点,不太敢看他,假装自己只是忽然对手头的草产生了好奇心理,而不是刻意询问。
“……没有恋人,有什么好带的。”
卡尔恍惚了一下。
“我昨天还在报纸上读到你的一二三四五个绯闻女友呢。”穆勒促狭地说。
哎呀,这真是……
“广告拍多了算我倒霉好吧?图片报看图说话多能写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拿来挤兑我,下次别看了。”
卡尔竭力把多年前的啤酒节从自己的脑子里挥出去,转而询问起穆勒:
“那你和琳达呢?”
他问他和琳达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其实他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不结婚——不是说卡尔是那种爱催婚的老古板,而是他一直觉得穆勒的家庭观念应该还是比较保守的类型,所以不大明白为什么他和琳达恋爱快五年了,但好像完全没有结婚的意思。
是有什么顾虑吗?卡尔想。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忙,如果可以的话,那是最好了。
什么话都愿意和他说的穆勒却像是格外回避这个问题。卡尔担忧是不是他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回想,都觉得他们是好幸福的一对。
他甚至当场拿过了穆勒的手机说要看,对方也真就解开密码交给他随他去看。
卡尔不想产生什么误会,就拉着他一起,让他看着自己在干嘛,主要是翻了一下他的社媒,又看了看相册,都挺正常的,琳达的内容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很健康的各有生活的小情侣,也许单纯是因为琳达现在正专心读博,穆勒不想影响她的学术生涯,所以没有提结婚的事。
这么想就合理多了,毕竟结婚要浪费时间、引起很大关注、而且一旦结婚了就容易被催促着改姓氏生孩子,对年轻人来说都是很可怕的事。特别是琳达,等到过几年她毕业了,身份证就可以换成DR.,如果现在结婚改了姓,就很委屈。
不改的话,穆勒偏偏是公众人物,又总要被传统人士嚼舌根。
光是想想这些事都没必要啊。
“我就是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卡尔微微叹了口气,把手机还给他:“没事就好。”
穆勒想,卡尔没发现他的手机里有那么多属于他的照片吗?穆勒甚至连卡尔的官方运营发的照片都存,谁让卡尔自己不发。
每次向着记者要照片,他也总会把卡尔的也保存下来。赛后ins,年度总结这类东西,他都是精挑细选他们的合照。
但卡尔从来都不会注意到。
喜欢直男就是这样绝望的感受啊。
他努力忘记失望,岔开话题:
“德国足球先生的颁奖也要到了,你收到信了吗?”
“今年也不一定是我了,该换换人,我自己都觉得烦。”
“本来可能不是你的,巴黎的事一出,怎么着都该是你了。”穆勒笑着说。
好啊,果然还是想说他两句的吧!
但这话比他想象中轻飘多了,不在意多了,这话让他终于感到心里有块小小的石头落地,让他感到安心和快乐。
卡尔作势要挥拳打他,被穆勒打滚躲开。卡尔刚要喊你走了就别回来了,穆勒就又滚了回来。
“我都不敢想象今晚你的洗衣机得多狼狈。”
卡尔嘴上嫌弃他,却还是没忍住撑坐了起来,轻轻替他捻掉脸庞上一颗绿色的草。
他们鸡飞狗跳地吃了露天烧烤,虽然说大部分都是蔬菜,但烤一烤确实很香。卡尔的好心情结束在坐进车里,假日只剩几个小时了,这样的生活真美好,和他却不能常拥有,明天又得是两眼一睁开始上班,两眼一睁就是宫斗,永无止境的矛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