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青训出品,刚喷上新鲜的红油漆,就被拿到了赛场上,散发着‘拜仁制造’的光芒……”
赛后,戈麦斯直接坐地上不动了,鼻子眼睛都冻得通红,像个漂亮的大玩偶。
卡尔想了想,试着去拉他起来,结果当然是被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
可这事憋屈也憋屈在这儿,十八岁小孩来拉他,他不起?再不起他要场上场下一起输了。
戈麦斯恨恨而起,吸了下鼻子,感觉这张赛前他还想着真可爱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恶到一种境界了。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卡尔向他伸出手,眼含期盼地问:“可以要你的球衣吗?”
这是他第一场完整的德甲比赛,戈麦斯也是他对位过最强大、最标志的中锋。
卡尔想存储一点纪念品。
戈麦斯愣了愣,还有点赌气,感觉对方拿回去天天欣赏,自己更失败了:“……我不想要你的。”
卡尔本来就不是和他换,纯粹想要一件他的衣服白嫖来着(对不起),于是立刻诚恳地说没关系,他还是想要。
“没穿过的也可以的。”
戈麦斯走,他也跟着走,戈麦斯都怕他又粘贴到自己胳膊上来,顿时想到新的香喷喷的拿去给他,他连洗都不用洗,还有那种好事?
于是利索地把身上衣服一脱,露出精壮的胸膛腹肌,把脏兮兮的上衣一丢:“拿去拿去。”
他生怕卡尔继续纠缠,谁知道对方真就想要个衣服,就差小孩子一样欢呼一声,高高兴兴地跑走了。
……感觉更讨厌了!!!
他就光着套了个羽绒服外套,站在场边接受采访,还被臊得滚烫,风都降不了温。
记者当然也不会问暖心的问题,他也只能努力回答:
“如果没有卡尔的话我认为今天我可能进球的……输给比我年纪小的后卫真让人不甘心,我确实很沮丧。”
记者笑了起来,问他会如何评价卡尔。
“评价?……仔细看,他其实长得不可爱。”
戈麦斯抓了把头发,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了,笑了一下,摆明了就不要站在这儿夸夸可恶对手的水平。
记者:……
卡尔还沉浸在比赛带来的没消退的肾上腺素中,感觉一切都太棒了。要到了球衣,他也被队友们、教练、赫内斯、工作人员们轮番搂着哄,球迷们也已经记住了他的名字,在他经过时拍着手喊,这滋味太不可思议了,卡尔不由得抬起手冲他挥舞,又有点害羞地立刻放下,可觉察出他害羞劲的球迷却只是哄笑,喊得更起劲。
他一直用眼神寻找巴拉克,找不到,对方可能是已经回更衣室了,他就又开始找拉姆——倒是在场上,正仰着头和斯图加特的门将希尔德布兰说话。
卡尔想起他提到过对方是个好脾气的人,想到拉姆租借在斯图加特时,应该关系不错。
这场比赛里,第一粒进球就是拉姆打入的。
卡尔上场时,他的进攻力总是能得到更大的解放。但即使是在主场面对租借的老东家,他也没太庆祝,只是笑着跑了一段。
老朋友说话真好,卡尔不想打扰,决定走开,但拉姆反而先注意到他了,挥手冲着他走过来,希尔德布兰就跟在他后面。
虽然输了比赛,但他的神情看起来已经是柔和平静的了,的确是和卡恩“截然相反”,卡尔忍不住笑了起来。
拉姆还以为他就是单纯对自己笑,也笑着张开手臂拥抱他:
“拿到戈麦斯的球衣了吗?——你真棒。”
希尔德布兰说:“马里奥肯定很生气。”
卡尔眨眨眼睛,假装自己没有干“残酷”的事。他打算先走开,可拉姆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和希尔德布兰挥了挥:
“先走啦,这孩子肯定要上发布会了,时间急。”
这让卡尔有点无措,他甚至,嗯,怎么说呢,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后,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拉姆刻意地选择了。
拉姆像是在让他知道,一个朋友和一个卡尔站在一起,他总会选卡尔这边。
他不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但更多时候,他是感激的,知道这是拉姆在展现友爱,替他营造安全感。但拉姆从没表现得这样强烈和清晰过——把老队友扔在后面,搂着新队友走开什么的。
“我自己回去也行的。”他和拉姆说。
“但我为什么要让你自己回去呢?”拉姆不解地问:“你在想Timo吗——刚刚那个门将?”
卡尔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拉姆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让着他’似的?我要不过来,你就可怜巴巴地走掉了。”
“我觉得你们应该是好朋友好不容易见面……”
拉姆重新搭住卡尔:“那关你什么事?理直气壮地把我抢走好了,做个坏孩子。”
卡尔感觉自己被爱了。
他不要做坏孩子,可是别人允许他做坏孩子,告诉他不做好孩子我也最喜欢你,这感觉总是特别好的。
他不再不安了,有点开心地笑了起来,拉姆亲热地蹭蹭他的耳朵:“这样才对。”
第31章大卡
卡尔感觉诺伊尔好像话里有话,但他又不能确定。
应该不是他理解的那样吧?这实在是太无厘头了,他很确定他的胡梅尔斯的事没人知道,他们俩从来都不追求刺|激,相约都拿正常交往当幌子——如商务结束后去朋友家小坐,被拍到都完全不用担心,毕竟房子里是什么样又没人知道,让别人看肯定绝对无非吃点东西聊聊天呗。
胡梅尔斯从来都是夜都不会过的,睡完卡尔就叫他回家去了。
要让外人看,最多知道有一段时间他们关系还算缓和,后来就又差劲了,仅此而已。
但如果不是他理解的这样,那诺伊尔好像又有点太,嗯……但卡尔也不能把“你好/烧啊”这种话丢他头上吧?
于是他拍了拍诺伊尔的后背,试图推开他的怀抱,纳闷问:
“怎么了?忽然说这些。”
“试图让你多亲近我一点。”
诺伊尔实在是高,虽然车已经非常宽敞了,可他探身过来还是毫不费力,仿佛他们俩不是坐在正副驾驶座,而是居于什么惬意的公园长椅似的。
地下车|库的灯是暖黄的,透过滤色玻璃照进来时就暗了点,卡尔能看清诺伊尔睫毛的弧度,看清他浅蓝色的虹膜,和边缘一圈深色的、像是画师描边描出来的角膜圆环。
他轻轻地笑着问:“你会吗?”
不对,这真的太暧//昧了。
卡尔迟疑着把手放到了他的脸上。
诺伊尔果然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卡尔忽然手指用力,捏住他的脸往旁边揪,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