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可能扫到过,但不确定买了好不好、能不能用上的,现在他全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买了,心态也变成了买完我自然会用上的。
买东西也是好事啊,最好今晚就能到,到不了他也先把花全买上,然后再思考怎么放,实在用不完的堆仓库不就是了吗?
“karli?”拉姆更担忧地询问他:“你确定肠胃舒服吗?你今天吃好快。醉酒后这样容易反胃,下午别去赛贝纳了,半天一天的有什么区别。”
“我没事啊,我真的觉得挺好的,谢谢你来看我,菲利普。”
卡尔这会儿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好状态,这实在是太久之前的感觉了,好到让他忍不住微笑和忽然热爱起这个世界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好了,可能喝完酒人真的会变开心,怪不得大家爱喝酒……心情好的人真好啊,吃饭也好吃,想到要去上班也不难过。你因为我刚刚和你发脾气所以不开心了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刚起床了烦心,但我现在好多了。”
他还极少有地笑着向拉姆凑过来,俏皮地学着他刚刚那样,扒拉扒拉自己的眼皮:“你再来看我,我真的好了。”
尽管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但上一次看到卡尔这样仿佛还是上辈子的事,拉姆一时间怔愣住,竟一点点反驳和打断的话都说不出了。
到底是怎么了呢?
难道真的忽然想通了吗?
有些人会大彻大悟,心态的转变确实就在一瞬间,拉姆也不确定了,因为卡尔此刻的积极并不作假。
而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把对方难得的好状态往地上摔,而是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你的领带怎么是错的,都快掉了。”
卡尔伸出手来,替他重新系好,忽然在这温馨一刻感到十足的感动,充满爱的眼泪差点就要掉出来:
“对不起,我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很坏?我也不想这样的。谢谢你没有生气,还是一直陪着我。”
这是他第一次眼含热泪却不觉得难过,反而整个人心脏里都温热、饱满,只有强烈真挚的感情在流动。
不可思议。
卡尔再次感到,心情好时,生活竟然如此美好,阳光的颜色都像童话书里的,每个人都这样值得爱,他想爱每个人,想对他们好,想给出现在头脑里的每个人都发消息,甚至是立刻给巴拉克也发,告诉他“谢谢你这么多天一直陪着我,忘记说了,我真的好开心”。
他也立刻和乌尔里克说了很爱她,很感谢她忙前忙后做的一切,也很抱歉他一直对她说谎,昨晚还跑去喝酒,给她又惹了新麻烦。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卡尔真诚发誓。
他能长大,能做到的,一下子就能了!
不可思议。
卡尔又跑去看小花了,感觉它们好可爱啊,笑着询问护士这是什么。他是非常擅长讨人欢心的,很快很多护士都走了过去,高兴地和他聊起来,关心他的生活,叮嘱他下面几天该怎么照顾好自己,而他也都很认真很感激地听着并点头记下了,并说要给所有人都买星巴克,感谢他们的照顾。
他还给每个人都合照和签名了,甚至有病人闻讯从楼上坐着轮椅赶来,医院很快乱成了粉丝见面会,但卡尔一点不耐和疲惫都没有,反而特别暖心地和每个人都认真说话互动了。
天哪,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所有人都惊讶极了,很多人认识卡尔,知道他风评很好,但他们一直以为对方是高冷精英的那种形象,没想到在生活中,这样的大球星会这么温柔可爱。
护士们回想卡尔被送来时半死不活的样子,心情已和吃瓜网友们不同了,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卫生间带薪拉屎,拿出手机po出刚刚的合照,发一百条“他仁超好!!!谁害了他谁不是人!!!啊啊啊啊啊啊!!!”
拉姆和乌尔里克说:“卡尔不对劲。”
乌尔里克也迷惘:“可他看起来真好……我的天哪,真好。”
胡梅尔斯被穆勒打到地上时,整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摔得天旋地转,得亏穆勒还是有分寸,这么两三级楼梯,对他们来说没什么高度可言,胡梅尔斯捂着脸,主要还是因为对方正中他眉骨的拳头而感到剧痛——他真担心自己眉框骨骨折了,或者鼻梁断掉。
如果他是面部平滑可爱的亚洲人,现在可能眼球都被砸到了!
饶是和穆勒关系很好,他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你他爹发什么疯?”
他心里想着卡尔的事,本能地跟着穆勒走,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他带到这种没监控的角落来之后,一言不发地回身就给他来了一拳头。
穆勒已经算他在拜仁最好的朋友了,他们俩小时候在青训里也认识,又是差不多时候进的国家队,再等他回到拜仁来,卡尔和穆勒也是最先冲他伸出友谊之手的。
他们俩甚至前几天还说要一起拍一个什么新综艺,叫托马茨大挑战,结果今天穆勒就来挑战他来了,物理意义上的。
“你还好意思说?”谁知穆勒不仅不后退,反而更去用力地喊了出来,拳头死死捏住,站在台阶上,胡梅尔斯用模糊的单眼都能看到对方极度愤怒、夹杂着极度心痛的神情,仿佛恨不得再狠狠踢一脚:
“你对卡尔做了什么?”
什么玩意。
胡梅尔斯甚至短暂地忘记了一秒钟疼痛,而是陷入震惊。他还想知道是谁让卡尔这样呢,诺伊尔也不是,因为他们俩最近根本没交流,卡尔要难过也犯不着现在才难过,他反射弧才没那么长。
而且胡梅尔斯感觉诺伊尔也不配吧。
他都有点不敢去想会是谁,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
卡尔从不在乎他。
卡尔是永远走在他身前的纤细身影,是他坐在多特的看台上灰暗凝视的天才球员,是他进国家队时已戴上袖标的队长,是骑在他身上给他一巴掌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的主人,是心情好时才会偶尔亲吻他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背对着他穿上衣服的p/y。
是为了别人进来就把他一脚踹到床底下去的,全世界最冷漠无情的人。
胡梅尔斯常觉得自己为了得到卡尔的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和一个吻而挨了很多打,虽然他后来也喜欢上挨打了,可卡尔还是从不回头看他,他经常觉得自己没有被卡尔当人看。
这是不会变的。
从不回头看他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去伤害自己,为了他去流眼泪。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心头被刀刺进去,越来越往里,血淋淋地生疼。
穆勒现在却认为是他的问题。仅仅在眩晕的一秒里,胡梅尔斯产生了一种“万一真是因为我”的错觉,下一秒,羞耻、可笑和痛苦就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