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亮了,我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準備先到雪地裡探查一番。不然得話,我總覺得不放心。自然的感應也許會出錯,但是如果沒有把這種感應當成一回事,最後栽跟頭了才來後悔,就沒有多少意思了。其實也可以理解為,人是由精神和身體組成,也就是人的腦子和四肢。如果把腦子當成我們感知主體的話,那麽耳朵在腦子反應之外感應到了某些信息,而腦子無法處理這些信息,身體就會感覺哪裡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哪裡不舒服。比如說人的眼睛是看不見紫外線的,但是如果處於紫外線的環境中一定會有某些感應。所以哪怕是很細微的感應,也是需要注意的。畢竟在這種環境之下,多留一個心眼有可能就避免一次傷害。
所以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先排除森林裡潛在的危險。我本來是打算讓猴哥跟著一起去探查的,但是猴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吃過早餐之後,又消失在了森林中。估計是它嘗到了蓑衣的好處吧,喜歡冒雪行動。
我拄著耒耜,背著籮筐,趁著早晨的雪還沒有化,希望能夠從林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所以我準備以洞口為半徑來探索,畢竟如果真的有感應的話,也不會是距離太遠的地方。
我開始小心翼翼的搜索著雪地和樹木。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根本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難道我的感覺錯了?”沒有發現就是最好的發現,至少表面是安全的。
那麽就該回去睡覺了。不過為了防止某些危險,將洞口做在高處還是不夠的,還需要將洞口隱藏起來。至少不能那麽明顯的一眼就可以把洞口看出來。可是怎樣的設計才能夠讓人看不出來呢?最後我想的是融入這片山壁,在洞口附近挖掘幾個假的洞口,同時在山洞裡挖出另外一個出口。當我拿出骨錘和骨鑿的時候,卻覺得這些工程量太大了,不是短期內就可以完工的。
那麽還有什麽辦法呢?我心中閃過一個想法,既然洞口是無法改變的,那麽山洞裡面是不是可以做出改變呢?比如一進山洞,卻發現山洞裡面沒有東西,或者造成山洞的人剛離開不久的假象,與其想盡辦法去隱藏這個洞口,還不如隱藏這個山洞裡的我。而且這樣躲在暗處的我,甚至能以熟睡的猴哥為誘餌,偷襲來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麽就需要在山洞裡面設計了。首先山洞裡要一覽無余,看起來就沒有藏身的地方。但是卻又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確定好了藏身的地方,就可以施工了。
當我我鑿出第一塊石頭的時候,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隻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山地。山洞所處的山上呢?這樣才能夠在我身邊走過引起了我的感應,但是又沒能夠發現我。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是這稍微有些陡峭的山體,並不能直接爬上去,還得繞路上去。只是現在因為我的耽擱,積雪已經化的七七八八的了。估計真的爬上去了,也沒有辦法確認什麽,但是總歸是需要上去看一眼的。
山勢亂七八糟的讓人摸不著脈絡,也不是想繞路就可以繞路,也許繞著繞著就把迷路了,更別說這個山體那麽大,如果真的繞遠路的話,還不知繞到什麽時候呢。
就在我抬著頭一籌莫展的時候,猴哥不知道從哪棵樹上鑽了出來,然後開心的向我扔了幾棵玉米粒。“好家夥,果然還有玉米。”但是這次猴哥似乎對我有所防備,不準備帶我去找玉米林了。
我把玉米粒扔進山洞裡,對著猴哥指了指山頂。然後猴哥幾個靈動的跳躍,就上了樹稍然後蹬上了山頂。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我估計是猴哥覺得帶上我爬不上去吧,所以沒有帶上我。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的我,只能選擇了一個笨辦法,就是攀岩。但是岩壁上還有一些積雪和碎冰。想要徒手爬上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況我胸口有傷,如果牽動傷口那就得不償失了。還好做的骨鑿夠多,只需要將骨鑿釘入岩壁,然後交替著往上爬也還是可以的。只是工作效率會有些慢,但是我確實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好在岩壁只有大概七八個身高。其實也可以從白樺樹上爬,爬樹就更加簡單了我一些,只需要兩根繩子綁成繩圈套在樹乾上,依次交替的向上爬就可以了。
終於在我的一番努力之下,我登上了樹稍。已經可以看見山頂的情況了,同樣是一片白樺樹林。樹木遮擋了遠處的視野,看不分明。
我用繩鉤往山頂的白樺樹上扔,直到能夠牢牢的固定住,只需要再將繩子固定在身下的樹上,就能夠借著繩子滑向對面了。
我站在山頂觀察著山下的樹林,能夠很清楚的看見已經被衝毀的那片玉米地,更遠處則被另一座山峰擋住了視野。猴哥見我跳了過來,手舞足蹈的在山間的繩子上跳躍。
我又以這棵樹為中心,尋找一些痕跡,終於還是讓我有所發現的。雪地裡的血跡還是很明顯的,特別是在一棵白樺樹下甚至發現了一些碧骨鼠的毛發。這種生物我最近遇見的有些多了,所以一眼就能夠認出來。但是碧骨鼠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怎麽可能會有落單的出現在這裡呢?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片林地裡確實有能夠捕捉碧骨鼠的存在。這樣看來最起碼也是猴哥的級別了。我心中開始翻湧起不安的情緒,甚至有些煩躁。“難道是猴大哥?”“不對,猴哥它們可沒有捕食碧骨鼠的習慣,而且這裡除了一些毛發和血跡。根本就沒有發現屍體。”“最重要的是我昨天的感應來自於夜裡。”“會不會是我把事情想複雜了呢?如果晚上可以行動,我應該也有辦法闖進碧骨鼠群。”
眼前很多的問題全都繚繞在我的心頭,猴大哥的去向,鼠群的去向以及這不知名的危險。就好像一把刀掛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