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石木蘭在騙我?”如果是石木蘭的話,她就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些了,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天氣如果炎熱的話,正常的屍體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會腐爛。我的腹部也開始積攢著屍水,任憑我怎麽嘔吐也吐不乾淨了,看來這個身體已經腐壞了。“難道是因為我選擇對象錯誤?”我開始反思是不是應該選擇活體附身。但是我畢竟不是控制者,甚至連“附身法”都是自己摸索的。難道真的找一個活體實驗,如果實驗失敗的話,我可能就真的死了。但是無論怎麽樣,獲得新的“催化液”是必然的,因為這是打破基因隔閡的第一步。
雖然我的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屍臭味,但是如果我不趕快行動的話,我可能立刻就會死去。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神”的排斥感越來越強,甚至還有外界的吸力,似乎要讓我離開身體,回歸天地。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跳到了石目明工作的地方,那裡是農時隊的集中部,我記得我的“催化球”就是張爺給我的,想必農時隊應該有“催化球”的存在。
我弓著身子借著夜色跳上了農時隊部,因為我本身就是黑毛,除了從頭頂延伸至全身的白色閃電痕跡之外,應該沒有那麽明顯吧。
農時隊部早就已經關閉了燈火,看來是沒有人了。我小心翼翼地跳上窗台,落到桌子上。我閃著綠光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翻箱倒櫃的尋找“催化球”。
“東嶽大帝,感應降臨,驅邪縛靈,護身保命,智慧明淨,心神安寧。”我似乎聽見了從四面八方的吟唱聲,隨後我變看見五彩光芒繚繞,我想逃卻發現怎麽也無法逃避,似乎五彩光芒所照之處,我都無所遁形,我隻來得及看見一腳牛蹄,眼前已經是一片五彩光芒籠罩的世界了。
“我今天就覺得村裡有邪祟作亂,果然讓我捉到你了。”我能夠聽見屬於石目明的聲音傳來。
“石爺,是我梅墨染啊。”我摸索著周圍的環境,這似乎是一個布滿格子的罐子內,只要我一觸碰到格子的線條,就如同碰到了燒紅的烙鐵一般,燙得身上生疼。
“邪祟,還想蠱惑我?”石目明清涼的聲音傳了進來。
“春有勾芒兮萬物生……”實在沒有辦法的我,只能夠念出“春生歸藏咒”的口訣了。畢竟應該也其他人會了吧,而且還能證明我的身份。
“邪祟,竟敢偷學‘四時神咒’。”對於這種道心堅定地老修行來說,認準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現在石目明已經把我當成邪祟了,我說什麽都是在蠱惑他。
“雷公電母,降罰於世,乾坤不言,替天行道。”這是我學到的唯一的法術,那是張爺用生命來傳授的,我此刻也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為了施展這個法術,打破束縛自身的罐子。隨著“真氣”的溝通,我真就感覺自己宛如來自遠古的神祇,但是缺少了“精”的維持,這個法術徒有其表,不過已經足夠我打破罐子了。
只見我的“神”和“氣”開始向著天空開始傳遞,雖然仍然有外界格子的束縛,但是我已經感覺到自身的“神”和“氣”已經開始憑空的消失了。
“‘天雷降罰咒?’,還不給我停下。”石目明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我如同面對無盡的蒼穹一般的無力。隨著罐子的輕微搖動,我渙散的“真氣”竟然開始回復,而剛才施展的法術也被迫停了下來。
“你這小子怎麽這麽不識逗?”石目明的聲音依然那麽威嚴,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雷聲。
“石爺你信了?”我問道。
“哼,不信還能怎地?任你煙消雲散?”這時石爺的聲音已經恢復了正常。
“……”我一陣沉默。
“你小子怎麽修起了‘附身法’?終歸不是正道。”石爺苦口婆心地說道。
我簡單的把自身的遭遇說了一下,但是有意識地略過了關於“生命巨樹”的情況。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是我卻不能告訴你。只是沒有想到他現在這麽瘋狂了。”石爺歎了一口氣。
“那石爺,我應該揭發他嗎?畢竟誰也不希望不明不白的被人做實驗。 ”
“這個你得問你自己,我給不了你意見。”
“那石爺我現在的情況還能夠生還嗎?”我眼前最急迫的問題是這個。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很難成功而已。”石爺說道。
“什麽辦法?”
“仙家法力妙難量,起死回生有異方。一粒丹砂歸命寶;幾根荷葉續魂湯。超凡不用肮髒骨,入聖須尋返魄香。”石爺幽幽地說著似乎是口訣有似乎是詩句。
“哪吒重生?”
“沒錯,商周時期,李家三兒子李哪吒,削肉還父,剔骨還母。最後一絲清靈被他師父太乙真人所得,以蓮藕為化身,起死回生。”
“我等凡人真能做到這樣?”我疑惑的問道?
“‘草脊茅簷,毀窗折柱,此室陋甚,何堪寄寓’你又沒死,只不過是‘精’壞了,哪裡需要用到這樣的法術。”
“還有一種比較常見的方法,稱為‘奪舍術’,也被稱為‘借屍還魂’。傳說上洞八仙之一的‘鐵拐李’就是肉身毀壞,最後‘奪舍’了一位跛腿的乞丐屍體。”
“那您會?”我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不會,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只是‘精’壞了,煉‘精’的功夫還用我來教?”石目明隻說了一個“去”字。我就覺得自身又被五彩光芒籠罩,待我定下神來,我已經是桌上的一盆梅花了。
“你之前的方法本身就是最合適的。都說‘草木無心’,也是最容易奪舍的,正好你以‘梅’為姓,以後就在這株梅花上煉‘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