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劫記事 第13章 白焰

“已經到了第二天?”我還是比較習慣以猴哥的狀態為參照估算時間的。看到猴哥狀態還好，就隨便給猴哥喂了幾口很稀的面糊。

天亮了也就說明燒陶的時間足夠長了。我滿懷期待的熄滅了火堆。熄滅火堆之後，從炭灰中撥出了一個石頭狀的東西，我頓時覺得心灰意冷了。首先說材質，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晶瑩剔透或是光影照人，真的就像是一塊被烤乾的土塊。然後說形狀，現在真的已經嚴重變形到真的是個土塊，我記得我可是按照紫砂壺難麽做的。默默的吧這個土塊又塞回火堆裡。

我開始逐一分析失敗的原因，首先是沒有形成陶而只是土塊，說明火堆的溫度沒有達到要求，一般火焰的溫度明明是在一千八百度。燒陶器的溫度的溫度超過一千度都算是高的。“問題出在哪裡呢?”“連燒炭都要知道使用土窯，何況是燒陶?”普通的火堆溫度不集中，看似劈裡啪啦燒的很旺盛，其實也只是看起來的樣，所以需要做一個大一點的土窯維持溫度。我這裡就有現成的炭窯，“早知道那天燒骨頭的時候，就放幾個下去毛胚下去了。”“不知道骨粉可不可以加到陶土裡?”我的心裡已經盤算著那堆骨粉的用處了。

陶器不成型，那就說明在燒製的過程中發生了變形，那麽有什麽辦法可以使毛坯不變形呢?什麽樣的毛坯不會變形呢?答案是晾乾。晾到一定的程度，毛坯就不會因為水份多而變形了。當然沒有必要在白天的時候特意在去點火製陶。只需要做好準備就可以了。

還是需要到炭窯那邊看看的，順便改造一下，以便今後的使用。炭窯的火早就熄滅了，還殘留這一些木炭還有沒燒完的木頭。積雪的覆蓋下，分不輕哪裡是雪哪裡是骨灰。想要乾活，只能等雪停了。

這樣的氣候，只有很短的時間才會曬到太陽，甚至會出現天上有太陽的時候也會下雪的情況，如果溫度太低，那就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火堆了。我把猴哥掉的金毛收集起來，但是我一沒有毛皮，二沒有布料，只能留給以後了。沒有禦寒的衣物，所以寒冷的時候不能離開火堆太遠，那麽我現在還是選擇睡覺的好。在危險的環境裡有個健康的身體和充足的活力是很重要的。越是覺得沒有希望的人，越容易被眼前的皚皚白雪壓倒。

因為睡的時間太短，所以我的感覺是“怎麽一睜眼，太陽已經西斜了?”錯過中午的暴曬是，很好的選擇。

再跑到炭窯附近查看一番，積雪已經融化且蒸發了，米白色的是骨灰，黑白色的草木灰，黃褐色的是火山灰，已經相互糾纏到了一起，只是還不算很均勻，還需要加水攪拌。用玉米碗挖了一大碗，我就準備回去了。我思考了一陣子，決定把之前的蛇洞填起來。萬一再鑽條蛇進去，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廢了。

昨天晚上連夜和的泥已經乾成土塊了，所以今天還需要帶到新樹屋上面，重新燒水攪拌重新糊到樹壁上。最先糊的當然是地板，因為地板最容易被燒著。塗抹好地板之後，用石頭先壘一個土灶，然後塗抹泥巴。最後上面安置好石鍋就可以點火燒水了。樹屋上面的這個土灶只需要燒水蒸餾就可以了，畢竟不需要準備太多的木柴。等到地板上的泥巴變得堅硬了，就可以踩在上面了。也許是水分蒸發，也許是水被凍結了。

從老樹屋裡用網兜把準備好的土塊帶到新樹屋，接下來只需要如法炮製就行，搬泥燒水攪拌糊牆。等我忙完了。天空已經下起了雪來，我確定了猴哥的狀態之後，又回到了樹上準備過夜了。“猴哥就留在下面吧。”

因為昨天的一陣忙碌，倒是顯得今天有些空閑了。畢竟新樹洞裡能夠放下的東西很少，只有一個土窯，一堆柴火，幾個玉米粒而已。“還是計劃的不周全，有的時候忙，有的時候閑。”“那麽就先把明天的東西準備好吧。”

石鍋中沸騰的水氣包裹了整個樹洞，就好像蒸桑拿一樣，倒也不覺得有多冷了。我開始準備陶器的毛胚。有了昨天的基礎，今天做起來就要熟練很多了。然後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劫前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紅磚，“明明都是用火燒的泥土，為什麽紅磚裡面的孔洞那麽多呢?”

所以為了防止出現氣孔過多的情況，我在製作陶土團的時候，還輕輕的拍打，揉搓。使陶土團能夠排除空氣， 降低失敗的可能。至於比例的話，就比較隨意，主要用到的是火山灰裡的礦物質，然後添加少量的草木灰和骨灰。最後的毛胚呈土色的，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就是土塊。

最後是外面刷的那層用石英石粉和草木灰製成的泥水，到底是晾乾之前刷刷，還是晾乾之後刷?我也不確定。所以得各做了一個，用木炭在外面畫上記號。

只需要把泥巴裹在玉米粒外面就是個半球型的鍋。試驗用當然不能用這麽巨大的鍋，不僅浪費材料，而且廢力。所以要燒的只是兩個小小的茶杯。另外我還準備了鍋碗瓢盆，各種各樣的蓋子。這些都忙完了就放到地面上晾乾。“明天總可以燒爐了吧，讓我見證一下火與土的神奇吧。”

就在我靠著樹洞口休息的時候，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只見到遠處跳動著九團白森森裡夾雜著藍色的火焰。看起來像酒精燃燒的火焰，但是又不全是。我仔細感覺了一下，那裡正是炭窯的方向。我隻覺得脊背發涼“這是什麽東西?”“不會真的有髒東西吧。”“不會是猴哥家的親戚吧?”

越是害怕越是想看，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這九團白藍色的火焰無規律的跳動著。然後在距離地面兩三米的地方又憑空出現一朵，緊接著又是一朵，兩朵……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四十朵。黑暗的大背景下跳躍著四十幾朵白森森的火焰，透著一種詭異的氛圍。

我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連忙看向屋內的泥土“還好這裡沒有。”然後我又看向猴哥的老樹洞，同樣跳動著一團白藍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