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像我們這樣子亂撞,根本不可能回到玉米地。”我看向石木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沒能感覺到一點熟悉的影子,就不說白樺樹了,甚至連棉花也沒有。
“應該是這個方向沒錯的。上次火哥就是從這邊走的。你看這裡還有他們做的記號。”石木蘭指著松樹上的一個火燒的痕跡說道。
“你怎麽知道這是火哥的記號?”我問道。
“這是火哥‘虎嘯拳’特有的印跡,別人是模仿不來的。”石木蘭說道。
“你和火哥這麽熟?”我問道。
“火哥其實是我師兄,而這‘虎嘯拳’是我的家傳絕學。”石木蘭的神情竟然有些低落。
“你?‘虎嘯拳’?”我實在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少女揮舞著火焰的拳頭打出猛虎下山的氣勢。
“嗯,‘虎嘯拳’。”石木蘭隨手擺了一個姿勢,竟然打出了如同“虎嘯”。那一刻我感覺她全身的“氣”都在被跳動,我甚至有一種被某種野獸盯著的感覺。
“‘虎嘯拳’就是因為行拳的時候能夠打出‘虎嘯’般的氣爆聲而得名。”石木蘭身上架勢一松,落到了地上。
“天快黑了,我們先安營扎寨吧。”石木蘭對著樹頂的我說道。
“行,我來挖洞,你去撿點柴火。”我說道。
溫度開始有些寒冷了,甚至能夠看見一層薄薄的霜,就連松樹的枝頭也被刷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冰晶。
溫暖的山洞裡,我正在鼠皮大衣的內部用竹筆畫著簡易的地圖。總的來說,只是為了標注中途遇見的植物或是山脈河流,方便以後返程。
“你把松子放到火裡燒一下,燒好了就可以直接吃了。”我對石木蘭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也在工程隊乾過。”石木蘭把松子一股腦的扔進了火堆,很快山洞裡就彌漫著松樹燒著的清香。
“現在溫度在下降,應該已經到了北方地界了。如果方向沒錯,估計就快到了。”我標注了一下周圍標志性的地勢,就把鼠皮大衣墊在了身下。
“我之前是在一片棉花地裡被火哥救的。”我繼續對著石木蘭說道。
“哦,然後呢?”石木蘭問道。
“那片棉花地裡生活著一大群的碧骨鼠,我想繞開那片棉花地。”我對石木蘭說道。
“不行,繞開了就找不到之前的的痕跡了。”石木蘭連忙搖著頭。
“你不是想去玉米地?只要到了棉花地,我即使不用記號也能回去。”我說道。
“這……誰說我要跟你回去了?”石木蘭遲疑了一會兒。
“你不去?那你要去哪裡?”我問道。
“我就是去找那群碧骨鼠的。”石木蘭說道。
“哦,這也合理,畢竟考核需要帶隻野獸回去。我們到時候從旁邊的白樺樹林偷幾隻就可以了,這個我很熟練的。”我點點頭。
“不是這樣的,我需要到碧骨鼠群裡調查一些東西。”石木蘭抬著頭,堅定的看著我。
“你見過碧骨鼠群嗎?還想闖到鼠群裡?我上次只是在鼠群邊緣,就差點死了。”我回憶起了那段恐怖的往事,聲音有些粗重的吼道。
“那我只能自己去了。”石木蘭咬著嘴唇說道。
“一定要去嗎?”我平複著心情說道。
“必須要去。”石木蘭沒有一絲退讓。
“理由呢?”我問道。
“上次火哥已經發現蛛絲馬跡了。但是為了救你,放棄了繼續追查。”石木蘭說道。
“什麽?”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們村裡平時是不能走這麽遠的路的,除非是練氣考核的時候才可以。”石木蘭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上次火哥就是用考核的機會外出追查,而這次你是利用我的外出考核機會?”我似乎摸到了什麽。
“沒錯,如果我這次失敗了,短時間就沒有機會了。而且如果時間過得太久,還能剩下什麽線索?”石木蘭直勾勾的看著我。
“你們在追查什麽?”畢竟石木蘭已經搬出了石火,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可能他們已經成功了,我還是有幫忙的必要的,不然就說不過去了。
“我可以相信你嗎?”石木蘭只是看看我的眼睛。
“……那你還是別告訴我了。我會把鼠群引走的。”我搖搖頭,鄭重地說道,至於別的東西,如果牽扯太大了,還是不知道的好。
“石鐵成的前隊友全都犧牲了,你知道吧?”石木蘭看著我說道。
“聽說過,鐵哥的小隊在一次外出采集的時候遇到了鼠群攻擊,攻堅隊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造成了人員傷亡。很多人都說是因為鐵哥招惹到了什麽東西,才導致這個結果。”我說道。
“那你知道石鐵成之前的隊員都有誰嗎?”石木蘭問道。
“我只知道其中一個火雲姐的哥哥,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兩個人,就是我的父母。”石木蘭的眼神中有些悲傷,但是又倔強地強忍著眼中的淚花。
“……”山洞裡一陣沉默,只有松子的清香,以及我撥弄火堆的聲音。
“所以你們覺得上次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殺?”我打破了山洞的沉默,遞給了石木蘭一把松子。
“是的,碧骨鼠不可能奔襲一天一夜去攻擊我們的村子。”石木蘭接火松子,對我說道。
“我之前就遭遇過一次碧骨鼠的奔襲。”我有意無意的說道。
“什麽時候?”石木蘭看著我。
“一個半月以前吧,我記得那時候剛下完大雨,整片森林裡全都爬滿了翠蝸蟲。”我回憶著說道。
“一個半月以前,那也是村裡組織外出采集的時候。”石木蘭低聲的說道。
“你說什麽?我可以當成沒聽見。村裡組織的事情,怎麽還跟鼠群扯上關系了?”我示意石木蘭不要繼續說下去,因為如果按照她的思路,這可能涉及到村裡的高層。
“你怕了?”石木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