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为奴十年 > 第138章 肚子

为奴十年 第138章 肚子

簡繁轉換
作者:探花大人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1-01 10:07:15 来源:源1

萧延年不做人,第一回是因了她的玉璧。

为了要回玉璧,她简直挖空心思,成日屁颠屁颠地侍奉。

似烤鱼啊,剥蟹啊,炒螺啊,灸肉啊,煮粥啊,奉酒啊,磨豆浆啊,把萧延年伺候得高高兴兴的。

就趁他高兴,向他提起了玉璧的事儿来。

阿磐抱着酒坛子奉酒,一边奉酒一边笑眯眯地问起她藏在心里许久的话来,“母亲留给我的玉璧,主人还好好地收着吧?”

吃人嘴短,他要是做人,那必然得好好地收着,还定要看在她尽心侍奉的份儿上,老老实实地交出来。

你想啊,她的玉璧,那是多重要的东西啊。

然而那人只顾埋头吃蟹,头也不抬,他竟然说,“早就丢了。”

阿磐心头一空,如遭棍击,身形一晃,手里的酒坛子险些泼洒出去,洒上一食案。

兀自呆怔了好一会儿,缓缓立起身来,问他,“你弄丢了?”

那是证实她身份的唯一凭证呐,怎么能丢呢?啊,也不意外,也不意外。萧延年丢样东西,实在是不必意外啊。

从前因了她是“叛贼之女”,萧延年对她十分嫌恶,她的东西又怎会好好保管呢?

他曾坐拥中山的一切,国库之中积玉堆金,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哪里会看得上这一块断成两半的玉璧。

从她颈间拽下的那一夜,他大抵就随手弃了。

泪水在眸子里咕噜咕噜地打着转儿,阿磐心里郁郁的,堵堵的。

好似有千斤的巨石把整个胸腔喉管都给填满了,堵住了,怎么都通不了一点儿气。

这该死的萧延年。

真恨不得把他打死啊。

可又能怨得了谁呢?

该怨萧延年乱丢东西,还是该怨这阴差阳错的鬼世道。

她压着气,忍着泪,“你丢哪儿了?”

丢哪儿了也得找回来啊,哪怕是还在中山旧地,那......那也得找回来啊。

那人不紧不慢的,好似根本没有看见她哭,举止优雅地饮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答,“好像落在稻田里了。”

啊,稻田,还好,还好,还好不是中山旧地,也还好不是逃亡途中。

既是稻田,那还是有戏的啊。

阿磐心头一亮,连忙追问,“哪块儿稻田?”

那人凝思片刻,“哦,你抱寡人那块。”

这该死的萧延年。

阿磐把酒坛子重重地栽到那人跟前,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继而转身就跑,那乌油油的发尾一把就甩到了那人脸上。

那人一闭眼。

抽的就是他。

跑出柴院,沿着阡陌纵横,沿着那一大片稻田,在这壮阔的天地间,那奔跑的身影显得有多渺小啊。

那凝脂色的裙袍在七月的风中轻盈鼓荡,那一晚被压倒的稻禾如今还在水里趴着,她提起裙袍,丢了鞋履,赤脚就下了水。

扑通扑通地前行,膝头以下立时就湿了个透。

这踩一脚,那踩一脚,稻禾往两旁拨去,一双眼睛仔细地搜查。

可东西南北,一趟又一趟地找,怎么都找不到啊。

整个人都跪坐在水田里掩面大哭,没了玉璧,故人相见亦不识啊。

这天杀的萧延年,那一晚,真该叫他迸血而亡啊。

“阿磐。”

忽而听见有人温声唤她。

是那该死的萧延年。

那人就立在田边巷陌,定定望她,也说不出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

爱咋咋,阿磐无心分辨。

她自顾自地掩面哭,又听那人问,“你找到玉,会干什么?”

会走啊。

会带玉璧去见谢玄,去与谢玄相认啊。

可她一句话都不想与萧延年说,连一眼都不肯瞧他,只大声哭道,“你走!”

那人高高在上,何时有人敢叫他“走”啊,可阿磐撵他走,他竟一点儿也不恼。

他甚至仍旧温和地说话,“你看,这是什么。”

阿磐垂下袍袖,睁眸瞧他。

啊,竟见那人抬起手来,吧嗒一下垂下一物。

是她的玉璧。

阿磐自水里蓦地站起,提起袍子扑通扑通地朝她的玉璧奔去,在这抽了穗的稻田里溅起来一长溜高高的水花。

那人立于七月初的日光下,只是定定地冲她笑。

她奔到那人跟前伸手就去抓,可那人手一抬,她的玉璧便高高地挂了起来。

阿磐道,“给我!”

就说萧延年开始不做人了,他平和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他说,“叫一声夫君,我就给你。”

阿磐岂肯,她叫他“登徒子”。

被叫了“登徒子”,那人也只是笑。

她踮着脚尖跳起来去抓去抢,可那中山的君王身段颀长,她连一点边儿都够不着。

她不叫,那人便优哉游哉地把玉璧系在了腰间。

还说,“何时叫了,何时给你。”

就说他不做人吧。

第二回不做人,是因了她的小乌鹊。

萧延年素日无聊,无聊就总要上山,上山也自然就要拉着阿磐一起。

阿磐自然愿意。

上了山能查勘地形,也能寻些药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呢,总之干什么都比闷在屋子里好。

萧延年带着阿磐,阿磐便带着乌鹊。

累了就在山腰的小竹亭里歇息,打算在此生火煮饭。

这竹亭是他们一行人来了后,黑衣侍者就地取材,砍了山上的竹子搭建,专供他们主人歇脚的。

不止有亭子,连软榻啊,案几啊,茶具啊,青铜釜啊,瓦罐啊,也都一应俱全。

阿磐放下乌鹊,借口要去采笋。

萧延年应啊,除了玉璧的事,他好像还没有不应的呢。

只是这一片青山连绵没有尽头,何况古树参天,丛林茂密,实在是看不出个什么来。

随手拔了几颗笋就往回走,远远便闻见一股焦香,还有羽毛烧焦的味道,一下子就窜进了鼻尖。

阿磐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就奔到竹亭前,见那人的狗腿子们正为他烤着什么。

青铜釜上小小的一只,已然焦黄了。

她的小乌鹊呢,早不见踪影了。

阿磐问,“主人在吃什么?”

那人道,“突然想吃野味,把那鹊儿烤了。”

这该死的萧延年!

阿磐眼前一黑,气得险些栽倒,“你吃了我养的乌鹊!”

那人神色如常,丝毫不以为意,还揪下一条腿来给她,“是啊,你吃吗?”

那条腿,那是一条原本要去给她送信的腿啊!

阿磐咬牙叫道,“萧延年!”

那人一愕,“你叫我什么?”

阿磐拧紧了眉头,“我叫你萧延年!”

这世上极少有人直呼那人大名,那人一时怔住,片刻却笑,“好听。”

还说,“你以后就这么叫我。”

好贱。

阿磐气恼地摔了竹笋,拔步就往山下走。

她因了生气,走得飞快。

萧延年也不吃了,就跟在后头,疾步来追。

她心里鼓着气,越走越快,行至稻田,忽而轰隆一声雷响,这鬼地方又下起了连绵不尽的雨来。

阿磐不怕淋雨,可走得急了,腹内竟有几分胀胀的难受。

她想,定是腹诽多了的缘故。

腹诽多了,这才难受。

那也仍要腹诽,因了萧延年实在该死。

她捂着肚皮愈发疾步地走,这天色青青,细雨斜风,忽而头顶响起了雨打芭蕉的声响。

仰头望去,那人拿了一片油绿的芭蕉叶子,正为她遮风挡雨。

“叫人去捉了,再养许多。”

她仍旧鼓气,也仍旧没有好脸色,夺来芭蕉叶子甩开那人便往前走。

因而一人顶一片芭蕉叶,也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罢了,罢了。

全都罢了。

总之,这是最后一回上山了。

待到七月中,阿磐已恹恹地不想动了。

买面粉的人仍旧没有回来,魏王父也一直没有消息。

她成日趴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那堆小乌鹊,并没什么正经事做。

她说想喝鱼汤了,萧延年便命人给她炖鱼汤。

庖人炖得好,汤色奶白,才进门就闻见了鲜香。

阿磐坐起来要吃,肚子里却翻江倒海,哇得一声,险些吐出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