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漂亮的女人!”
“呵呵,是吗?那你妈妈长什么样子呢?”
“样子……样子……”小孩忽然愣住了,“当然……就是很漂亮的样子……我不记得了。”
说完他忽然开始哭泣,嗷嗷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伸出手去抓太宰治,不过没能如愿。
相泽遥直接提着小孩后领子把人提溜了起来,晃了晃看看能不能像游戏里一样掉装备,结果当然是不能。
“你哭什么?”
小孩子一边哭一边打嗝,看上去好像伤心欲绝的快晕过去了。
而旁边的路人则是直接穿过,也不知道是单纯的懒得管还是缺乏同理心,不过人类不是很喜欢看热闹吗?这种热闹连头都不回一下是不是不合理?
小孩一边哭,哭的空隙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哭的更欢了。
相泽遥:“……”
相泽遥松开手,小孩吧唧一下脸朝下砸在地上。
“走吧,你不会觉得能从一个只会哭的小孩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吧?”相泽遥说。
太宰治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走吧。”
小孩在地上爪吧爪吧好不容易站起来,看见俩人已经转身离开,“漂亮哥哥别走啊,真的不请我吃个糖葫芦什么的吗?”小孩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就想要跟上去。
但刚跨出去一步,就浑身一怔,像是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样。
“……”
他刚刚在干什么来着?
小孩茫然了一会儿,自己刚刚哭了吗?为什么脸上是湿的?
他要回家……对,他要回家。
小孩继续开心的一蹦一跳走了。
相泽遥感觉背后小孩的远去,偏头看向太宰治:“他身上有什么吗?”
他相信太宰治不会无缘无故和那个孩子说那些话。
“他失踪了。”太宰治也没有藏着掖着,“我六年前曾经在寻人启事上见过他。”
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有一个难以捉摸的上司,太宰治不太想提及那个人的名字,不过很可惜人无法舍弃自己的过去,除非有一天自己不再是自己。
上司名叫森鸥外,是个阴险冷漠的幼女控。
那时候太宰治喜欢游戏机,闲着无聊的时候也会拿森鸥外书橱里的书看,兴致不错的时候还会用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那页寻人启事的卡片就是太宰治在翻阅某一本书的时候忽然掉下来的,上面映着一个孩子的大头贴。
那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本书森鸥外并不是没有翻阅过,但是卡片却依然在里面。
现在想来,也许那个人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那你的记忆力挺好。”相泽遥不走心的夸赞道。
“我也这么觉得。”太宰治欣然接受。
太宰治走向那棵树,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从他身边走过。
他们只记得一件事,也在努力完成它。然后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又再次遗忘,反反复复,就像推着石头的西西弗斯。
相泽遥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这个孩子在六年前就已经失踪,那肯定是已经死了。
毕竟只有死去的人才不会长大,他们的年龄永远停滞在呼吸停止的那一刹那,不必继续缓慢的苍老。
“这些人被困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处于什么样的心理,相泽遥回了头,看向那个依然蹦蹦跳跳的小孩。
“咒灵也会产生怜悯吗?”太宰治问。
相泽遥垂下眼眸偏头晃开遮挡视线的发丝,“我不知道,也许有的咒灵会,但我目前没有产生过这种情绪。我只是好奇,你想拯救他们吗?”
太宰治毫无生机的眼温柔的注视着那些人:“他们已经死了,死去的人不需要被拯救。”
或者说,死亡本身就是一种救赎,还需要奢求什么呢。
第10章十只红烧鱼
相泽遥垂下眼帘,眸光里是眼睫交错浓长的阴影。
“这可不是一个〔好人〕应该说的话。”
好人应该善良,能够与人共情,有着怜悯和正义。可是太宰治好像是一个棋局的旁观者,旁观所有人的挣扎与疑惑。
太宰治懒懒掀了掀眼皮,声音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温柔:“是吗,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您是个很好看的人,太宰先生。”相泽遥安静的回答,“但是越好看的人越擅长骗人。”
第一次见太宰治的时候,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对方带着温和笑意和他说话,相泽遥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谎言的味道。
听见这话,太宰治笑了,只是眼底依然是一片荒芜。
“阿遥。”
太宰治慢慢凑近了相泽遥的耳边,他轻轻的呢喃着,仿佛床畔的情人缠绵的耳语,这是太宰治第一次这么唤他。
“好人不一定能救人,一个愚蠢的好人只会带来更多不可挽回的错误。”太宰治说。
“我希望你不会成为那个错误。”
相泽遥感受到温热的气息随着音节喷洒在他的耳侧,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他偏过头看太宰治,伸手轻轻触碰他的眼角,却只感到一片冰凉。
“太宰先生,你很冷吗?”相泽遥问。
太宰治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刚刚的一切好像不曾发生。
“怎么会,我可没有那么脆弱。”太宰治笑着回答。
撒谎,相泽遥想。
他们在人来人往里寻找那个富豪儿子的身影。
相泽遥记得,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胖胖男生。不过这里这么大,找到一个特定的人岂止是大海捞针。
相泽遥捏出一只冰蝶,轻盈的飞起,飞舞了一圈,栖息到太宰治的肩头:“我们分头找吧,这只蝴蝶会告诉我你的位置。”
太宰治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
相泽遥往前走,他看见远处似乎有一座钟塔,很奇怪,风格是哥特式,与周围格格不入。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要去看看。
可是他走了很久很久,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他路过很多卖西瓜的人,刚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在重复同一段路。但仔细看,每一个卖西瓜的人都不一样。
有时候是小孩,有时候是老人,或者男人,女人……
“漂亮哥哥,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一个女孩捧着一束花与他擦肩而过,女孩忽然问。
相泽遥其实不太确定这人有没有威胁,但是他知道在人类的世界里,不应该无缘无故冷落一位女士。
“我来自很远的地方。”
“你在赶路吗?”
女孩问。
“我要去那座钟塔。”相泽遥指了指远方,“可是很远。”
女孩想了想:“你给我买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