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碎了一地,原地已经没有人。
“卡卡西?怎么了!”
凯的声音忽然从浴室远处传来,并且很快靠近了,“我刚刚听见里面有动静,怎么了吗,眼睛又不舒服了吗?”
名为卡卡西的少年半跪在地,安静的捂住左眼,右眼眸色微沉。他可以确定,刚刚那人是忽然凭空出现又凭空离开的。
到底是……
“喂,卡卡西!你没事吧?”
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刚刚赶到的对方迅速扑过来将卡卡西扶了起来,“怎么搞成这样!我带你去找琳。”
“刚刚……”
卡卡西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茫然了。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有遇见谁吗?
被镜子在最后几秒带离那个时空的相泽遥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水:“……虽然你干了狗事,但看在你及时弥补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我……休息……]
话没说完,对方就没了声音。估计是强行两次使用术式耗费了大量咒力,陷入休眠状态了。
不过虽然情况没有刚刚那么奇葩憋屈,但——这里到底是哪儿?
相泽遥看着眼前几匹看着他流口水的狼,陷入了沉思。
第55章
相泽遥将沾了血的冰刀随手一挥,冰刀消逝在掌间,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几只狼的尸体。
为了不一直湿哒哒的,他把衣服上的水凝结成了冰,碎成白色的冰屑落在血渍斑驳的地面上。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时间、等等,他甚至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原来那个世界。而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答案的家伙已经陷入了深度沉眠,不管相泽遥怎么喊都不醒。他只能缓慢的将咒力注入镜子变成的手环里,希望能帮它尽快恢复。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看情况是一座不知名的荒山。这里的树木十分高大,盘根错节纠缠着将遥远的天空遮挡,透过层层叶片撒进来的阳光少的可怜,显得周围有些阴郁。
他闻到空气里野兽尸体腐烂的气味,听的到不远处毒蛇盘旋在树枝上吐着信子的声音。大概是因为这里不适宜生活人类,所以也没有诞生咒灵。
相泽遥觉得这里过于安静了,但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并不会有这种感觉,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烦躁。
于是他一直往前走,枯叶被踩过,发出吱呀吱呀的碎裂声音。刚开始的时候他杀死所有意图伤害他的野兽,后来想起身边并没有那个需要他保护的人,于是选择直接躲开。毕竟他没有啃食毒蛇的兴趣,杀死它们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走着走着就是夜晚,下了山,周围起了一圈白雾,寂静的林中不见月影,也没有星光。没入小腿的野草在风中摇曳着,被雨水打湿泛着银亮的光泽。
这里的雨似乎很久没有停了,空气里潮湿的过分。不过好在渐渐有了人烟,他走入一家门店里躲雨。
这里和他的认知很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地方。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不出意外应该也没有好吃的外卖。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头上带着护额,护额上有他看不懂的图案。
他靠着柱子看外面的落雨发呆,虽然不知道这里的货币是什么样,但他反正一分钱没有,自然也不好意思坐进去。
对于他来说这里的人很奇怪,同理,对这里的人来说,他的这身装扮也很奇怪。来来往往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雨,频频回头看他这位异乡人。
这些视线有明面上的,有暗地里的。有探究的,有戒备的,也有恶意的。不过相泽遥并不在乎,他总归不会在这里停留许久。
“不进去坐坐吗?”
一个人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是很温沉的声音。
相泽遥回头,是一个棕发男人,眼睛上涂抹这紫色的长纹,带着一条长长的围巾。他说:“我叫斯坎尔,是一名记者,来雾影拍记录日志的。你呢?你——不像是这里的人哦。”
雾影?这里的名字吗……
很适合的名字呢,尤其是配上这里不停歇的雨和白茫茫的雾。
相泽遥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叫相泽遥,是个……嗯……是个流浪者,我没有家乡,也可以认为是四海为家。”
反正他不属于这里,真名假名已经无所谓了。
“呵呵,是这样啊。”斯坎尔笑了笑,“进来一起喝一杯吧,我请客。”
相泽遥无法分辨这个喝一杯是指酒还是茶,他肯定是不能喝酒的。但是还没等他犹豫完,对方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店里人很少,风铃悠悠的晃着,雾影的人似乎不会为了避雨而停留在这里,故乡的雨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生命,不可分割。
“哎呀呀,是两个异乡人呢~”他们进来后,一个人矫揉造作的喊道。
是一个个子挺高的男人,脸上带着花纹奇特的面具,只露出一只孔,看不清楚容颜,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阿飞也是异乡人呢,一个人吃甜点好无趣,要一起吗?”
走在前面的斯坎尔有些诧异,并没有想到死气沉沉的雾影居然还会有这样……嗯……活泼的存在。不过他还是礼貌的笑了笑:“好啊。”
于是三个互不相识的人就这样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三个人又互相介绍了一下彼此。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阿飞真的是你的名字吗?”相泽遥有些疑惑,真的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吗。但是如果是这人给自己起假名字,也未免显得太敷衍。
“唔,这是阿飞给自己取的名字啦,是真的名字~不过其实无所谓,名字这种东西没什么意义的。”面具男的语气轻佻,没心没肺的说着。
相泽遥觉得这人大抵有病,但他不说。
因为以前他一不小心吞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诅咒,那个诅咒半夜会发光。于是吞了对方的相泽遥在晚上把自己闪成了一个电灯泡,被几个躲得远远的特级咒灵骂有病,他记得自己当时很不开心,于是亮的更厉害了,几乎亮瞎那几个咒灵的眼睛。
他怕对方也变本加厉。
斯坎尔依然带着完美的微笑假面,没有插嘴也没有做出反应,有几秒相泽遥几乎要以为对方的脸已经笑僵了。
“阿飞是来这里玩的,听说这里的雨很久不会停,是别的地方看不到的风景呢。”阿飞又说。
斯坎尔给自己和相泽遥分别点了一杯茶:“我来拍记录日志的记者。”
相泽遥:“我来找人。”
“那你找到了吗?”阿飞似乎来了兴趣,直接忽视了斯坎尔的回答。
相泽遥摇摇头说:“没有。”
“哦~”阿飞尾调上扬,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也不一定是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