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来,他摔进了房间的污血之中,这一下手极重,宴南一瞬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趴伏在地面上,脑袋里一阵一阵的痛意传来,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
宴秋嗣就站在他几步远的位置,高高在上俯视着他。
接着一点刺痛从脖颈的部位传来,冰凉的液体注射进血管。
在眼前视线彻底变黑以前,他听到宴秋嗣说的最后一句话。
“晚安好孩子。”
在看到宴南彻底咽了气,宴秋嗣立刻对手下吩咐到,“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是的先生。”一个沉默的影子回应他。
“特殊调查组的成员过来了是吗?好极了,宴南就放这里吧,杀人的罪证,然后又畏罪服毒自杀,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功勋,哦我对他们可真好。”
“……”他没有问题,影子于是也没有回复。
“真的就这样离开吗?”一个男人战战兢兢地旁观了全程,他突然出声提醒了宴秋嗣。
后者歪了歪头,“不然呢?只是一个小小的病毒,难道他们还能解决不了?”
“哈、你都一把年纪了,不会还相信那些小孩的把戏吧?”
“什么丧尸末日,怎么可能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
“走吧!不然下一个留在这里的就是你——”
“不、不、我这就走——请不要留我一个人!”
“好的,先生。”
第20章文明罪人20
在宴秋嗣三人离开以后,房间里的宴南却悄无声息间发生了异变。
方才黑影人给他注射的,是后来几次发现变异的丧尸病毒最早期的母株病毒,是宴南从一种地下植物中发现的远古病毒。
在之前全部的实验中,全部注射过这种病毒的小白鼠无一例外都死于急速的器官衰竭,那种情形,就像是传说中有一只吸取生命力的怪物笼罩在所有的小白鼠头上一样。
很显然,因为这种百分百的死亡率,宴秋嗣理所当然地把它当做毒药注射进宴南身体,灭口。
原本宴南几乎是要死在这里了,但是亿万分之一变异的概率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他和体内的母株病毒融为一体后。
复活了。
房间里是一大片血液积成的水洼,而在正中间是一团卧趴在地面的人,人类的一头长发和白色衣裤都浸泡在血液里。
房间里原本无比的寂静,连一点活人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窗外枝丫上的小雀偶尔啼鸣。
这时,房间里一阵哗啦啦水声响起,窗外的鸟雀不知看到了什么纷纷振翅飞走,四散而逃了。
宴南从地上支撑起身体,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他尚且来不及反应,大门突然从外边被人破开。
“别动!”一道怒喝凭空响起,接着是枪械上膛声,和战斗靴踩在房间里带起的水声,以及实习新人在看到房间惨状后发出的倒吸冷气声。
短短几秒钟的工夫,一脸茫然的宴南就被赶来的特战队员给包围了。
领头的在确认控住住现场以后,打开耳麦接通了总局的联络,“这里是第三小队,已到达现场,受害人数众多,死状惨烈,嫌疑人已被控制,稍后立刻将他带回总局。”
“收到。请问是否需要支援。”耳麦另一边传来简洁的女声。
“现场情况复杂,我们人手不够,请尽快派遣支援,以便保护现场,搜集证据。”
“收到。”总局的联络员放下电话,同时朝着房间另一张桌子上的局长点了个头。
年轻的局长两条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脸上还有点丝震惊残留的痕迹。
她向后靠住椅背,单手撑住脑袋,思考结束后一拳重重锤在桌面上,大声地说,“所以那个鬼打来的电话里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老天,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案子,快!再往上报,把上面的领导都给我去通知一遍!”
—
就在三个小时以前,青山市特殊调查组今天刚来上班的实习生接到热心市民举报来电,电话里详细提供了关于某某研究所里投放病毒的来源和嫌疑人的线索。
电话里里巨大的信息量把实习生砸的晕头转向,他当场就吓得魂飞魄散,不敢耽搁,立刻就把这件事上报了上去。
局长办公室局长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一口咖啡就喷了出来,她一边擦嘴一边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你是从桌面上那台电话上接到热心市民来电?”
“是,是这样的。”实习生局促不安地回。
“这怎么可能?你那台电话可是只能联络局内同事的啊!热心市民怎么能打进我们的频道内线,你,你去给我查,查一查打进电话的到底是人是鬼。”说着她立刻把任务指派给了手下。
“至于你就,还是先回去吧。”说着她又看向实习生。
“哦哦——好的,不过这个什么电话里举报的事……要处理记录吗?”实习生莽莽撞撞地被领导训了一通,不过还是没忘记一开始提醒的目的。
“嗯。”局长挥了挥手,“去三楼找李队长去处理一下。”
—
王安是上周刚过来学习的博士生,平日里研究所总是一片整齐又安静的景象,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到处都空空荡荡的。
而在大门的位置,所有的研究员们都聚集在一起,闹闹哄哄地议论纷纷。
王安费力地从后面挤到人群前面,在看到大门口停着的几辆警车后,他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但是新的问题很快产生了,看着整整齐齐列队下车的特警队员,所以研究所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围的人群显然也不明缘由,人群里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这怎么了,你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吗?”
“该不会是死人了吧。”
“不会是那个很擅长捞的被抓了吧。”
“你小点声——万一不是呢?”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唉,他们带了个人回来,那个人是——卧槽,怎么是他。”
人群在看到那个被带上手铐,一路被压上车的身影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安随着众人的脑袋一块移动,所以他也没能错过这个场景。
冬日冷太阳刚刚升上去,研究所还笼罩在一片白蒙蒙的光线之下。
在几位全身黑的特战队员的控制下,一身都是血迹的宴南被从大楼里带了出来。
怎么是他,王安想到几个小时前碰到这位声名远扬的宴前辈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干净又体面的漂亮样。
这才过去了多久,如今他脸上大半涂满了血迹,这大片刺眼的哄将他脸上的五官都模糊掉了,只能看见红色墙壁上一双眼疲倦地耷拉着。
手腕被拷在背后,一只手按住他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