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有用。
可是看着宴北如今的惨样,他心中却生不起一丝快意,因为他的士兵们此时都还倒在他的脚下,损失惨重。
但是他还没时间去替他们哀悼,很显然,因为有这个意外的发现,宴北陷入了无序的失控中,而他的军队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此时正是绝佳的除掉宴北甚至是捕获他这条帝国恶犬的时机。
在沙嘉的指挥之下,起义军的士兵都不要命地往上扑,他们咬牙切齿,眼睛里红得仿佛在滴血,嘶吼着要把宴北留在这里。
可那是怎样一柄强大的兵器啊。
眼看着一个接一个无数个起义军的士兵都倒在了宴北的脚下,而宴北此时也身受重伤,一身白色盔甲破破烂烂,炮轰和枪机在上面留下了无数痕迹。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依然立在那里,脚下血流成河,他却仿佛一座无坚不摧的雕像,任谁也无法撼动分毫。
沙嘉也想不到,这家伙即使是在失控的状态下依然如此难搞,眼看着已经牺牲了如此多的同伴,可却依然拿这个家伙毫无办法。
而此时这一段绝佳的时机过去后,后面的帝**也已经反应过来,反追过来将起义军包围了起来。
兰斯此时也已经赶到了宴北身边,一众帝**将宴北团团包围保护在其中。
沙嘉站在上面,眼睁睁看着宴北被他那个副官救走。
不甘心这一次还要失败,但是沙嘉的确是准备得不够充足,这次只能算得上是个实验,要是早知道效果如此的好,或者他再多做些准备,那么就不需要再牺牲这么多的同伴,那么将宴北今天就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沙嘉心中到底是不再犹豫,而是立刻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士兵们虽然很有些不甘和愤慨,但到底是听从他的命令撤退了。
第40章人形兵器9
“统领!”兰斯此时也浑身是伤,很不好过,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宴北身边。
后者似乎是因为沙嘉的离开,终于停下手中攻击的动作,他虽然浑身都是伤口,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看他表情好像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但是他在冷淡地瞥了兰斯一眼,立刻两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兰斯心脏在一瞬间提起来了,他立刻上前接住了宴北。
这回宴北总算是老老实实的在治疗仓里躺了整整七天,而在这七天,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趁着他没有办法出现,沙嘉指挥着起义军攻下一座又一座城市,眼看着起义的大火又要再次烧上皇宫,而宴北却陷在昏迷里迟迟无法苏醒。
焦急又破防的皇帝将加西亚任命为了新统领,将宴北所属的这边军队也划归给了他,加西亚是个厉害人物,在还完全不熟悉而且并不擅长战斗的情况下,却能更早指挥军队将沙嘉阻拦在了外面,但是却也只能做到仅此而已。
这七天里,兰斯派手下仔细调查了那一天的战役,试图找出造成宴北如此情形的元凶,而在一切线索的终端,竟然出自南部一个废弃的研究所。
“老大。”一道声音从微型耳机里传出来。
兰斯敲了下指甲。
“我仔细搜查了那几天军营附近,那个反叛军的将军周围出没的人,结果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存在。”
兰斯敲了下指甲。
“那是个很奇怪的家伙,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然后精神也不太正常疯疯癫癫的,然后我通过基因对比找到了另一个结果。”
兰斯敲了两下指甲。
“……那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也没少上新闻,是个众所周知的天才人物,后来在一次实验意外后就消失了……他当时大概是叛逃了那所废弃实验室,这些年来还能在各种角落里找到追杀他的信息……当时能够影响到他……的东西,大概就是那个男人带出来的,很巧的是,这所实验室与我们之前追查的目标重合了。”
不为人知的隐秘透过耳机传进兰斯的大脑里。
兰斯看了眼时间,然后敲了下指甲,又敲了两下。
联络结束了。他离开房间,此时应该到统领治疗结束的时间了。他要去接他的长官。
-
滴得一声。
电梯门开了,兰斯站在宴北身后瞥了一眼,是加西亚长官走了进来。
兰斯让开点位置后向他问好,但是后者连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从进来后就一直微微笑着盯着宴北,而宴北面目表情地盯着玻璃外移动的景色,懒得理会他。
他也不觉得尴尬,就一直那样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将宴北打量了好几遍,眼里颇有些高兴,就像是观察一件拍卖会里的压轴惊喜那样。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加西亚惋惜的声音和电梯铃声同时响起。
“怎么机器也会有失控的一天?难道你的副官妈妈忘记给你润轴了吗?”
他话语中的讥讽和轻蔑让后边的兰斯在一瞬间变了脸色。他转过头去正准备以下犯上同这位长官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宴北却突然抬了下手,这举动打断了兰斯的动作。
这动作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毕竟以往的统领对加西亚的言语攻击一向是不理会,除了战场以外的时间,他会关注一下周围的情况,其他时候,他都像是一个人住在玻璃里一样,对周围从来都是不管不问不听不看。
更不要说在此时出手阻止兰斯,兰斯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统领他这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是他只是抬了下手,随即又什么也没做就走出了电梯,兰斯紧随其后。
加西亚有些无趣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还以为能有什么有趣的变化,结果还不过是如此嘛。
踢踢踏踏的声音在空旷昏暗的走廊中响起,声音一响到哪里,哪里的照明就短暂地亮起。
兰斯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身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猛地在房间前停了下来,宴北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走廊响起。
兰斯看着前面的身影低下了脑袋,他把手抬起放在门上,却半天都没有按下去。
呼——呼——
兰斯忍不住瞪大眼,他听见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他极力放低自己的呼吸声,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他看得很清楚,一种熟悉的感觉逐渐从统领的身体里复苏。
他不敢出声,生怕影响到这种变化。
扑通——扑通——
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兰斯清浅的呼吸声响起。
过了一会,一直面对着墙壁的宴北转过身来,他转头看向兰斯,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白皙的额头上冒出,玻璃般的眼里挣扎和迷茫的情绪都要满溢出来。
“统领?”兰斯小心翼翼又关切地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