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斗力和沙嘉的聪明才智,他们竟然也顺顺利利地渡过了这一路。
着还是沙嘉第一次离开那片地方那么远,一路上他认识了好多人,经历了无数风波,也对自己所生活的帝国有了从未有过的了解。
沙嘉在这段旅程中极快地成长了起来,虽然宴北看着还是那副老样子,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人气。
他们配合默契,在对外界多了许多了解以后,沙嘉开始热衷于做各种“惩恶扬善”的活动,这片混乱了几十年的土地上藏了太多的污秽和冤屈了。
而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宴北总是毫无怨言地陪在他身边。
这样稳定的态度本该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但是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沙嘉总是能感到一种无有缘由的心烦意乱。
那是一种像流沙一样,无法阻挡降临的悲哀命运的前奏。
他说不出来这种冥冥中的预感是从何而来,但是那种对得而复失的恐惧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沙嘉多日以来的恐慌情绪终于在一次发现宴北受伤后爆发出来。
他们刚破坏了一处地下实验所,但是他们来的太晚,解决掉那些麻烦家伙以后,发现里面的“实验品们”的生物特征都已经全部亮了红灯。
回去的路上沙嘉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
车子沉默地行驶着。沙嘉的脑子里还在不停回想着刚才的战斗,那些“实验品们”熟悉的服装让他想起了好宴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如此锲而不舍地追寻着地下实验室其实也正是因为宴北的缘故,他试图透过这些东西找出一点曾经属于他的过往痕迹,还有能够治疗或者缓解他身上各种奇奇怪怪的病症。
车子慢慢停在了二人的临时修整处,沙嘉微微偏过头去,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车内紧张的气氛。
这时,一抹刺眼的红毫无征兆地闯进他视野。
在他刚刚开车的时间里,宴北的座椅下已经不知不觉间聚集了一大滩血液。
沙嘉僵硬地抬头,看见宴北坐得笔直的后背上一大片都被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心脏被这副场景刺激地怦怦乱跳,而始作俑者此时还一脸无辜地垂着眼,冲他笑了一下。
宴北一笑,沙嘉的怒火一瞬间就被点燃了,他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瞪着宴北吼道:“你完全感觉不到痛的是吗?”
宴北一下懵了。
“你这个家伙!你这笨蛋!受伤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说着说着,他突然就开始哭了起来,牙关死死咬着,一张脸憋得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砸了下来。然后还没等宴北做出反应,他就猛地扑过去抱住了面前人。
啊?这是怎么了?宴北被他一连串的反应吓懵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两只手臂虚抱着,显然因为并没有经历过这样亲密的体验,所以手完全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犹豫了两秒,宴北最终还是轻轻搂住了沙嘉不停颤抖的后背,模仿着看来的动作安抚着他。
沙嘉的动作也同样僵硬,他一面想用力箍住,一面又顾忌着他那不知道在哪的伤口,因此最后手也只能空空地环绕过去,连埋下去的脑袋都不敢碰着他。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想着还得先替他处理处理伤势,沙嘉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二人从车上转移到了临时住所,房子里东西不多,因为要方便转移,但是因为宴北那特殊的体质,各种医疗用品的东西却是应有尽有。
在帮宴北处理背后伤势的时候,沙嘉又反复和宴北确认了他几乎没有痛觉这个事实,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又坠入了谷底。
宴北并不是那种天生就失去痛觉的基因,曾经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对疼痛和伤口如此的麻木和漠视,而且毫不在乎。
尽管宴北几乎从不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去,
回想起自己以前各种冲动的计划,可不管碰上多么危险的局面,阿诺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常常强大到让沙嘉忘记他还是个病人这件事。
就像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柄兵器,而不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痛的人类。人只要有了感情就会害怕失去,他是真的很珍惜这个意外得来的家人。
不敢想象,如果在短时间内再次失去他,得而复失的痛苦会把他的心脏啃食殆尽的。
背后上药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宴北有些疑惑地想翻身去看,但是他有一点动作,又有一只手立刻按在了他的肩胛骨处,手的力道并不大,但是宴北瞬间不再动弹了。
“别乱动。”一点夹杂着哭腔的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宴北乖顺地俯趴下来,脑袋轻轻点了点,虽然他看不见沙嘉的脸,却也能想象出少年压抑不住情绪的样子。
宴北没有揭穿他,过了一会,沙嘉帮他擦干净身上的血液,重新帮他挑了件浅色的新衣。
“我们离开这里吧。”沙嘉在他背后小心地开口,宴北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这为什么也要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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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下决定后,二人很快就开始给离开做准备,沙嘉是有一个目标的,听说在帝国更南的地方,那儿有一片和平的地方,□□是要接受管控的,违规药品的肆意使用是不被允许的,那儿绝对不会有研究所的人找过来,那儿是绝对安全的。
沙嘉决定抛下心中所有的恐慌,重新振作起来,然而在车刚启动不久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后面若有若无跟踪的痕迹。
第47章罪人番外
宴南睁开眼。面前是一片灰白的墙壁,意识渐渐回笼,他感到身体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全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抽搐起来,动作间碰倒了什么东西,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响起,他费力地睁眼去看,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一根针管在地板上滚动。
好半天,疼痛才逐渐消退,宴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上还能感受到一阵有心无力的虚弱感。
【系统。】他刚预备叫系统传输原主记忆,然而系统的提示先来一步。
【有人正在靠近。】
然后,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一道沉闷的男性声音透过隔音的门板传进来。
“宴老师,你还好吗?我在准备室等了有一个小时,一直没见你过来。”
宴南按了按额角,此时显然不是什么接收记忆的好时机,起码也要先把外面那个人打发走才行。
他费力地站起身,走到门前。
打开门,门外边的人出乎意料的年轻,就是说,他有一副俊俏又儒雅的好相貌,带着学生气的眼镜和一身洁白的手术服。整个人看起来比听到声音时的想象还要年轻。
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回答,他预备再敲一次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