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份,做了初步分析。
别说,虽然诡异的迷雾没有再出现过,但却帮助他,抓到了一个抛尸的连环杀人犯的老巢。
这一次,察觉企鹅人的失踪和罗宾的案例相像,他便立刻调出了实时资料,却意外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难道,这件事真和瘦长鬼影没关系?
是威胁犯的某种手段?还是企鹅人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蝙蝠侠不相信。
既然森林里面没有,那他就只能去唯一一个知道的地方,先碰碰运气。
这边现场的情况得到了控制,民众在有序疏散、目击的记者和保镖则被带回了局里问话,另一边,企鹅人在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
在大喊大叫了一会——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做出过这种没有骨气的事情——之后,他察觉到对方没有生吞自己的打算,便喘着气将跳动着的心脏放回了肚子里面。
异于常人的身高、笔挺板正的黑色西装、还有那种独具一格的面孔……
企鹅人,又名奥斯瓦尔德·科波特面如死灰,他感觉自己好像知道这样一个贴合的描述。
瘦长鬼影。
他小时候,妈妈用来吓唬他、叫他不要乱跑的都市传说之一。
企鹅人第一次听到瘦长鬼影的时候,是害怕的。
他妈妈那张未老先衰、神经兮兮的脸,确实很适合把鬼故事讲得活灵活现。
可是,他又偏偏早慧,心悸了一阵子过后,便明白了过来这是个错漏百出的谎言。
在他眼里,瘦长鬼影相当于反面的圣诞老人,虽然职能分工不同,一个走童话风一个走恐怖风,但都是大人编造出来的,用来诱哄或者是欺骗小孩子的产物。
否则的话,他明明那么听话、那么乖巧,为什么每到值得欢庆的圣诞夜,他只能拿到一些别人不要的破烂呢?
不过,这些垃圾,倒是和那只母亲缝制的、形状丑陋的单只袜子非常相称。
——都让他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然而,他怎么会想到,在他功成名就、手握大量贫民命运的今日,这个曾经给他带来过短暂阴影的童年噩梦,居然真的出现在了面前。
这感觉可不好受,如果一定要在虚构故事里挑一个,他希望找上门的,是拥有美妙歌喉的美人鱼。
而不是这样一个,单看身形就足以令人胆寒的家伙。
可恶的长腿怪。
他妒忌又羡慕地看了一眼无面男人的腿,清了清喉咙,找回了黑道大佬的气场和镇定:“你……找我来什么事?”
刚才是他被突如其来的惊吓骇住了,才口不择言,喊出了叫蝙蝠侠来救他的尖叫——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说出来多没面子,还好那只大蝙蝠不在。
现在回过神来,瞧了瞧周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内部构造,又从天窗看出去,看见那哥谭一如既往招人厌的天空,他的心情就安定了不少。
还在哥谭的地界,那就简单了。
这呼吸一平缓,智商也回归了。
几个猜想从企鹅人的脑袋一一闪过,从瘦长鬼影只是幕后黑手营造的幻象,到瘦长鬼影这种非人类也会来寻求合作,总而言之,不管是合不合理,他都先考虑了一边,以防谈判的时候露出软弱的疲态。
“你真是瘦长鬼影?那个都市传说?绑架失踪小孩的奇怪男人?”他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
同时,也是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以判断是否得到了真实的回答。
“我叫斯隆·鲍德温。”瘦长鬼影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自己的新人类名字,“你好。”
他伸出了手。
企鹅人:“……?”
他虽然不懂,但秉持着不能激怒对方的态度,也伸出了手,“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你好?”
不过,在真正握手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了——靠,这手真冰。
在互相介绍的环节过后,瘦长鬼影终于直入了主题:“我的电视机,坏掉了。”
即使是坐在椅子上,高个男人看起来也有一个成年人类的高度,此时却用手指着闪着雪花屏的电视机,没有五官的脸上似乎显露出了一点委屈。
委屈……委屈?!
奥斯瓦尔德不明所以,“可能是信号问题……姑且一问,你知道这东西和我没关系吧?这是什么暗号吗?我应该知道你在指什么吗?一片混乱的屏幕——你是想说小丑如今失踪了近半年,蝙蝠侠似乎也没有采取任何举措,哥谭地下局势一片混乱?”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真正意义上接触人类社会还不到一个月的瘦长鬼影:“……”
他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初学英语的认真学生:“你不是客服吗?我需要电视机维修服务。”
企鹅人:“……???”
他更不明白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发火:“我像个客服吗?啊?!我我像客服?你哪里看出来我是个做服务行业的!你在耍我是不是!”
虽然他睁眼的时候,装备了毒气和武器的伞就不见了踪影,但是在他西装革履的外套下面,还揣着不少好东西。
比如说,一把枪。
奥斯瓦尔德把这个黑色的、冰冷的武器掏出来,当着这个装扮成瘦长鬼影、故意耍弄他的家伙的面,拉开了保险栓,食指虚扣在扳机上。
因为坐着没气势,他又噌地一下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站着还没有人家坐着高——他更生气了。
举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企鹅人眼中含着戾气,“你到底是谁?我要一个真实的答案,不准在用小孩子过家家的屁话糊弄我!否则……”
他阴沉地笑了一声,以他们的身高差,枪口不需要下移,就可以正好命中他想要击打的部位:无面男人的左膝盖。
消音器成功将动静降到最低,一颗子弹出膛之后,便朝着主人规划好的方向飞去。
瘦长鬼影懵懵懂懂地向下看,只见到那颗脑袋尖尖的小东西,戳进了他的腿里。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破口处掏了掏,就将它取了出来。
而他死白的手心上,却没有留下一点血迹。
如果瘦长鬼影只是硬撑着没有叫疼,企鹅人还能说服自己这是个硬汉,但是见证了对方徒手扣子弹,以及一转眼连西装裤子都恢复了原样,他就没办法做出任何科学的解释了。
“你是机器人吗?”他持枪的手还在抖,但这次是因为恐惧,“全息影像包裹着机械内核?不然的话,这、这怎么可能……你真是瘦长鬼影?那你绑架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
对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和他不属于同一个频道:“我是斯隆·鲍德温。瘦长鬼影不是一个名字。”
这是德斯蒙特教他的第一课,斯隆也认真地记住了。此时现学现用。
“好吧、好吧,鲍德温先生?”奥斯瓦尔德一心求和,“你想要换台电视机是吗?我给你准备十台,都是韦恩集团的最新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