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新大夫”,再到“新大夫在第二天就失踪了,李通很生气”,事情发生得很密。
一般来说,这是即将发生大变动的兆头。
“失踪?”上官百龄立刻把心提了起来,紧张道,“谁失踪了?”
“全部。”
全部?
那二位真的会因为外界的什么而失踪吗?还是说,是他们主动隐藏起来了。
上官百龄大脑一片空白,懵了,好半天才道:“全部……你是说还有别人?”
家族青年点了点头。
“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边请的二位是一位装作大夫一位当他下属,但王宫里还来了另外一个年轻人,传闻当天北漠王再次发病,他直接就解决了北漠王的急症。”
“什么?!”解决了?
如果解决了,李通岂不是修养不久就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这样的话,上官家族的机会就只剩眼下这段时间。
家族青年看出他的担心,不由道:“其实……或许可以安排安排族里剩下的力量,再问问那些以前联络过的、同样不满李氏的人们。他们只是不敢起头而已,我们若是联合起来,说不定能像三百年的祖宗一样,再将无道者推翻一次。”
“什么,但……”上官百龄下意识要反驳,却猛地想起李通和李山之间的暗流涌动,随即反应过来。
没错!李通不可能对李山的小动作一无所知,而李山就等着李通病死自己好上位。新大夫刚救李通一次便失踪了,李通怎么可能不怒,又怎么可能不怀疑李山?
而李山呢,恐怕会和没反应过来的自己一样,觉得这是最后的反扑机会。
上官百龄深吸口气,重重一拍青年的肩膀,道:“这些年辛苦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青年行了一礼:“复兴家族乃分内之事。”
***
王宫之内。
“哗啦!”
“砰!”
“咚!”
只听噼里啪啦一连串乱响,李通将自己手边能扔的东西全都扔得老远。
下属面面相觑,不敢收拾,更不敢发声。
“呵……肯定是他……肯定是他!除了他谁还会干这种事?”李通没想到,自己才身心舒畅地睡了一觉,醒来便发现救命的那根浮木不见了,“他一直想坐本王的位置……这位置谁不想做?本王当年就是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坐这个位置,所以才搞到了那批蛇,才有了现在的下场……他小畜生现在居然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做梦!”
放在以前,他还身强体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总觉得儿子还年轻,没根基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这次在生死线上游走两月,他觉得一切还是要趁早。
李通狠狠啐了一口,转而又道:“蠢货还把另外两个也搞失踪了,以为这样就能混淆视听?真是可笑……”
他看向一个个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下属,随便指了一个,道:“你,去把李山叫过来。”
而另一边。
李山在自己的房间里转来转去,神情阴狠。
没想到老东西动手这么快,病情才刚有好转,就把那宝贝大夫给藏起来了,还把另外两个弄得失踪……
他怀疑自己暗中勾结宫中大夫投毒、甚至昨日拉拢新大夫的事,都已经被李通掌握的一清二楚,对方之前只是装不知道,这次却想发作了。
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李山瞥向门口,知道门外就有自己的心腹。
他在收到消息后便给自己养的人马传了信,大家都在王城之中,想必现在已经集结起来。
正在这时,他听见远远传来行礼的声音,再仔细听,是李通的一位亲信来了。
李山神情一肃,装作和平常一样的神色。
那亲信过来只传了一句话:
“王上要见你。”
“好,我这就去。”
第40章
“拜见父王,不知父王找我有何事相商?”
王帐之内,李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上半身伏低额头触地,一副恭敬的模样。
“……来得倒是快。”李通不咸不淡地点了一句,并未回答他的话,也没叫人免礼。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种可能,李山心下还是一凉,他勉强沉住气,保持行礼的姿势一言不发,心里却想着老东西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说到关于自己父亲的那些事,李山其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十年前,北漠仍是上官家主事的时候,李通只是个生活在王城外营地里的小人物。李山那时虽年少,却也清楚自己爹是什么性子。
欺软怕硬、偷鸡摸狗,打架厉害是厉害,但因性格过于恶劣,除了大将军,连愿意跟着混的小喽啰都没多少。要想推翻上官家族,仅仅几个人是根本不够的,按道理说,他怎么也做不到后面那个份上。
然而,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李通忽然弄了一堆毒蛇过来,还和这些畜牲建立了什么诡异的联系,他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那些蛇。
和人相比,蛇更加如影随形,何况是受人操控、有一定智慧的蛇?北漠以前从未出现这种东西,不少只想好好过日子的人纷纷倒戈,不说跟着李通一起去打上官家,暗中行方便是最常见不过的情况。
可惜那些倒戈的人没想到,在李通上位之后,他们连半点汤水都没喝到。对方似乎是怕他们也朝后来人倒戈,反而更加苛刻狠毒。
李通的性格在这十年来变本加厉,越来越残暴,已经到了连李山都快不认识的程度。他对李山一直不亲,近几年更是冷眼相待,李山在他这的待遇远不如他那几个亲信,是以早早便开始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虽然如此,暗中搞小动作到底是暗中,在这种时候被李通喊来,说心里一点都不发怵是不可能的,李山是真有点怕他爹那群蛇……
不过他好像也好久没见过那些畜牲了,自十年前夺权以来,李通便逐渐不怎么用它们,只是纯粹养着,最多用来找找苟延残喘的上官家人。
李山伏在地上,心里正算着自己手下现在到了哪里,忽然听坐在上首的人说:
“昨儿治好我的那个大夫失踪了,你可知道?”
“知道。”李山头也不抬。
“今天我要见到他,”李通倏地站起身,“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李山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还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对方已经认定,新大夫失踪的事是他干的,就是这个意思。
“……儿臣明白。”
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能怎么辩解?难不成说父王你听我解释这事真不是我干的?谁信?李通要是信他能当场改姓。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以李通的性子,在认定事情是他干的之后,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