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一切都更美,有种岁月静好时光慢慢的感觉。]
[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喝的是什么酒?这颜色是?]
[……好像是桃花酒……我的一大遗憾圆满了。]
洛飞羽这时没看弹幕,并不知道那上面的内容和他不久前的所思相似。
品尝佳酿的时候、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他总是不会分心的。
段无思看洛飞羽在碰杯后仰头欲饮,心下松了口气,接话道:“惊羽君的意思是,那些追着苏遗影来的无影道士便是道观中曾经的道士?”
“不错,无影道士对应颂今观曾经的那些道士,住在厢房里的则对应曾经留宿的香客,前者都有过清扫落叶的杂务,后者的死地也应当在附近。”
他们都死了,有向障转化的趋势却没完全成型。因此没有尸体,也不可能以另一种诡异而强大的形态出现。如今,真正的罪魁祸首已除,它们便彻底消散在了这个世界里。
“死地在附近,”段无思沉吟半晌,道,“说起来,倘若眉镇人今后几乎都不再梦游,是不是可以基本确定那些失踪百姓都是梦游到颂今观去的?”
“可以这么说,毕竟百姓自己主动去是最不引起怀疑和骚乱的。这三日大家也四处打听过,发现目前确认失踪的人,之前都去过颂今观。我们去颂今观之前,不也碰上了个梦游的钟家侍卫么?他是恰巧被同伴叫醒了。
“最先失踪的是小孩,可能原因有三。第一,幼童做些没由头的事,大人是不会管的;第二,他们心力皆未成长完全,本就在抵御和障有关的东西上天生弱势;第三,家中给予的关注不多,幼童却大多喜欢在外边外耍,一时半会不见人也正常。”
段无思微微颔首:“等到流光出事,那兽障就已经成长到另一个阶段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似乎临时想起了什么,犹豫半晌,道:“还有一点,我先前没说,如今却觉得不该隐瞒。”
洛飞羽听到这话,便猜到段无思要说什么了。
是关于那条黑蟒兽障的事。
他想起三日前,在宫观烛火映照下的那夜,段无思也曾起了个头想和他说这个。
这一世,他们也并未认识多久,他就已经没有防备心了么?
洛飞羽倒不介意段无思继续装傻。这次异象的显露虽比上次明显,但自己第一次没问,那么,第二次同样可以不问。
可若是段无思下定决心要说……
他自然会听。
接下来一系列对话便是以段无思的讲述为主,期间,段无思表现得并不紧张,洛飞羽也没露出什么惊讶。
就好像这是一个早已被他们默认的共识,只是现在被摆上明面,做了个公示而已。
二人坦坦荡荡,弹幕却没有这么淡定。
[我的天这就把自己最大最致命的弱点说出来了?!天呢感觉洛飞羽也根本不意外是怎么回事……]
[原作……原作里洛飞羽其实也没表现出意外?不过我也觉得我们看的这个和原作的感觉不同。呃,具体哪里不同我说不好,总之就是不太一样的风味。]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说了那么下一步就要拜堂成亲了吧!]
“当”的一声闷响,酒坛被放回地上。
洛飞羽一手捏着酒杯,一手虚撑下巴,看看地上那俩空酒坛,再看看正在对第三坛酒动手的段无思。
洛飞羽:“……”
之前说话的时候,考虑到身边人是在对自己剖白过往,他便一直没拒绝对方给自己添酒碰杯的行为,就这样一来一回,他们居然已经喝了两大坛。
自己现在应该还没醉。洛飞羽指尖微抬,碰了碰自己侧脸,心道再喝下去,可能就离醉不远了。
但目前为止,他还没捕捉到段无思这样做的意图。
这时,段无思又把二人的酒盏满上了。
他将杯盏推过来,似乎就是顺口一问:“所以我当时就是受那黑蟒的影响……说起来,惊羽君的血为何有那种作用?比我所知的任何灵丹妙药都有效。”
噢——
洛飞羽没忍住,微微笑了一下。
他知道了。
月光正好洒在他侧脸,原本是将人衬得淡漠寡情的颜色,可他这么笑着,就好像清清冷冷的月亮掉到人间,变成了温温柔柔的月亮。
就是这样的眼神和笑意,段无思又看呆了。
他一时没动,洛飞羽却笑着主动和他碰了碰杯:“知道了,容我细细与你说罢。”
仔细想来,这事还有些玄妙,段无思居然在前世今生都对这一点心怀探究。
倘若三天前,洛飞羽没看到那份残篇,对于眼下场景的反应就不会这么快,可洛飞羽偏偏在三天前看了。
那就告诉他。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是洛飞羽的主场。
段无思本就是情绪较淡还不怎么外露的性子,没表现出多少震惊,那种类似于“超出心理预期”的意外感倒是不少。
洛飞羽讲了很多,从以药炼体得长生,到化名关越闯天下,从夜探王宫寄梅笺,到雪山之巅遇点雪,最后从一觉百年到隐居桃林,故事林林总总简直能编成一本奇闻异事集,可这些故事却全都归属于同一人。
最后,话题告一段落,段无思沉默半晌,说:“那我把剑还给你。”
“不必了吧,”洛飞羽撑着下巴笑,“折春是我当年主动留在山里的。雾山环境本就危险,早年有不少普通百姓误入、也有非要进去历练的侠士,里边死得人多了,就容易滋生不干净的东西。这柄剑有灵,我将它留在那里便是想镇压一二。可你出山时,却将里边的障全都杀光了。
“就算还把它算作我的剑,我也已经在心底将它送给少侠了。”
段无思:“什么时候?”
洛飞羽:“见你的第一面起。”
那双在夜色里极为幽深的鸦青色眼睛颤了一下。
“……可我还想看你用剑呢。”过了半晌,段无思这样说。
洛飞羽想了想,道:“那我们之后去一趟大漠,那里有一把刀,名为烈骨,是天下第一刀。你炼的心法应当是《蚀心决》吧?它很适合你,我们拿到它再说。”
段无思:“……也好。”
这么多年过去,洛飞羽倒是没有早年那种非要当意气风发仗义剑客的心理了,他尝试过很多武器,也不觉得非要用剑。
可段无思若会因此愧疚,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们聊得自然,弹幕却已经沸腾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我看见了什么……不……我听见了什么……也不是……总之,这是在……]
[填、坑、了?]
[惊羽君果然不止是惊羽君,我当时看原作就觉得他不简单,呵呵呵呵请称我为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