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只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想了想又朝它勾勾手指,继续放软了语气去诱哄:“宝宝把球捡回来。”
八宝粥头也不歪了,朝他奶奶地叫一声,弃脚边的球于不顾,撒娇般地朝他跑回来。
后者很是茫然不解,一边摸着猫空空的脑袋,一边脑袋空空地抬头,撞上何非同样疑惑的眼神。
他迟疑地眨了眨眼睛,双手比划着尝试解释:“它不是会自己捡球吗?”
“捡什么球?”何非放下手机问。
“把丢出去的球捡回来。”夏阅一脸老实。
对方很诧异地否认:“谁告诉你它会捡球?”
夏阅面上微微慌张,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不是训练过就会——”
“我们没有训练过它。”何非回答。
夏阅脸上明显慌了,神色紧张说不出话来,一滴冷汗沿着背脊滑落。他颤颤巍巍回头看陆商,确认男人的耳机还在后,心哆哆嗦嗦地落回肚子里。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手心里竟然洇出了汗。夏阅长长地出了口气,如同劫后余生般爬起,好似房间地板烫脚般,飞快找个借口离开了。
却不知道自己走后,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陆商结束那通电话,摘下两只耳机出声:“他都说了什么?”
第39章喷药
陆商问了些什么,何非又答了什么,这些夏阅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当天晚上,自己从猫体内醒来时,男人似乎正等着他。
对方少见地没有工作,开着笔记本在看电影。夏阅抬起脑袋瞄一眼,发现是今年国际电影节,入围但没评上奖的作品。
这件事他也略有耳闻,毕竟当时拿下奖项的,不是别的什么作品,就是陆商主演的电影。他下巴蹭了蹭沙发,发现比想象中要硬,脚垫按了按才发现,自己将平板枕在脸下。
陆商按下暂停键,打开平板备忘录,像是有话要问他。
夏阅眼底睡意减淡,跟着心中微微一紧,莫不是自己露馅的事,已经在陆商那暴露了?或许对方当时耳机里,没有再播放任何声音。
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他眼中含着轻微忐忑,一动不动地望了过去,却听对方口吻平常问:“作业写完了吗?”
夏阅诧异地眨眨眼,心说是自己太敏感,随即在平板上打字,回答陆商说写完了。他习惯性要打哥哥,拼音出来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陆商的话,只好拍着爪子删除,红着老脸不情不愿,打出了另外两个字——
写完了,叔叔。
对方似沉默一瞬,面不改色地纠正:“以后还是叫哥哥。”
夏阅脑门上浮起疑问,没有料到他这样善变,本能地敲下三个字问——
为什么?叔叔。
他不想遂陆商的愿,并且一回生二回熟,再打第二遍的时候,脸不红心也不跳了。
陆商看得眉头蹙起,嗓音毫无起伏地道:“叫叔叔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懒懒甩着猫尾巴,夏阅看乐子般问。
对方不再继续解释,一句话就将他打发掉:“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夏阅拱着背爬起,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非但没被他这句话镇压,反而被话中敷衍拱起火,瞧着那副叛逆的模样,摆明了是不愿意听他的。
眼前男人面色从容,伸出手指抚摸他下巴。夏阅立刻走不动路了,舒服得一双眼睛眯起,头抵着陆商的手掌,控制不住地要往下掉。
呼噜声响起那一秒,陆商停下手里动作,不紧不慢地打量他。
夏阅被摸得不满足,眯着眼睛哼哼唧唧,本能地向男人撒娇。奈何对方毫无反应,他微微生出了恼意,不顾一切地仰起头,拿脑袋去蹭陆商手。
后者冷淡地将他推开,“很舒服?”
夏阅半闭着眼睛,朝他点了点脑袋。
陆商摊开那只掌心,托住他毛茸茸的下巴,声线低沉平稳地问:“哥哥还是叔叔?”
夏阅立刻败下阵来,暗暗骂陆商诡计多端,被迫敲下“哥哥”两个字。对方这才松开蹙起的眉,指尖轻动继续摸他下巴。
他享受地呼噜呼噜,几乎要睡在男人手上。陆商手掌渐渐放低,他的身体也跟着压低,最后完全陷入沙发里,他枕着陆商宽大的手掌,闭着眼睛蹬了蹬后腿,两只爪子伸向半空里,很惬意地伸了个拦腰。
思绪软绵绵的,像糊成了云朵,沉浸在乐不思蜀的状态中,他不自觉放下了所有警惕。
直到他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准确点来说,是他的小名。声音在云层那端响起,遥遥穿透过云层传入,一路抵达他的大脑中心。
从模糊到清晰,从清晰到响雷。
“阅阅。”陆商淡淡出声。
如一声惊雷临头劈下,他抖着耳朵撕开眼皮,连滚带爬从沙发里起来,一双瞳仁惊慌失措地动,就是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猫尾巴更是心虚地夹起,尾巴尖战战兢兢地下垂,爪子惴惴不安地揣着,脖子拼命往围脖里缩,如同大晚上的见了鬼,他睁着绿瞳很是惊悚。
从某些方面来上说,猫表达情绪的方式,似乎比人类更好看透。
陆商眉头轻动,目光落在他身上,语调没什么波动:“你紧张什么?”
他很懵地“啊”了一下,难道自己不该紧张吗?如今谎言被揭穿了,万一陆商气上心头,想对他动手怎么办。
“陈约不是你名字?”陆商问。
夏阅尾巴尖动了动,表情凝滞地朝他点头。
“既然是你名字,我叫一声约约,你在紧张什么?”男人神色不动。
夏阅面容微微裂开,揣着爪子怀疑猫生。陆商叫的是约约?不是四声的阅阅?他眉头紧皱苦思冥想,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陆商叫的是哪声调了。
其实当时他自己,压根就没听清楚。只是对方触发敏感词,他条件反射地弹起。思及到此,他半信半疑地抬头,视线瞥向陆商脸庞。
后者点了点平板,还在等他的解释。这一下可倒好,嫌疑人成他自己了。夏阅只好向他解释,叫小名是很亲密的举动,除了家里没人这么叫他。
陆商接受了他的解释,他顺利解除掉了嫌疑。大惊过后身心俱疲,他将自己团成一团,蜷着尾巴挤在陆商身边,没多久就歪头闭眼睡着了。
失去意识前还隐隐在想,陆商不是让他签合约吗……但陆商说的合约没来,他等来了一场落水戏。
这场戏没有用绿幕,需要演员真实下水。年导提前问过他,是否需要用替身。当时梁栎柠在边上站着,夏阅站得挺拔笔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事后再回想起来,虽然有些鲁莽草率,但也不后悔这么决定。梁栎柠不想输给他,有场崖边吊威亚的戏,对方也拒绝了用替身。
崖边的戏与他无关,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