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威胁?”像是来了兴趣,陆商询问细节,“怎么威胁的?”
夏阅忍不住挠脸颊,短暂酝酿过后,小声磕绊总结:“说、说我上面有人……”
陆商笑了一声,也放低声线问:“哪个上面?有什么人?”
夏阅面颊渐渐涨热,听出他是明知故问,索性装聋不回答了。
对方也没有再追问,察觉到车停下来,打开门叫他下车。夏阅蒙头跟上了车,对目的地一概不知,路上也没有问过,下车后才发现,哪里是什么饭店,司机开到的地方,分明就是小区车库。
“不是去吃饭吗?”他环顾四周问。
“是去吃饭,”司机开车离开,男人迈开步子,示意他跟上来,“去我家吃。”
夏阅愣愣跟上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陆商回了他家。
陆商订了餐送上门,进门时餐还没送来,夏阅已经饿过头了,在陆商家参观起来。宅子建的是临江平层,小区名字他听说过,圈内不少明星住这,房价也望而不可及。
酒柜里摆着葡萄酒,瞧上去都有些年份,夏阅在柜前驻足,陆商过来打开门,拿出一瓶红酒问:“要喝酒吗?”
夏阅眼神都变了,认为对方不是邀请他喝酒,而是邀请他今晚留下过夜。他忍不住紧张起来,喉头轻轻涌动着,悄悄咽了咽口水。
陆商放下红酒,垂眸吻他嘴唇。
“先吃饭。”抵住他绷紧的下巴,男人声线平稳安抚,“等吃完了饭,我可以教你,什么才叫做——”
离开他的唇,抱上他背脊,陆商缓缓低下脸,咬字清晰地慢语:“上面有人。”
夏阅从脖子红到脸,完全没有被安抚到。
“所以,”将他从臂弯里松开,陆商重新拿起红酒,眸中涌现淡淡笑意,“宝宝是喝,还是不喝?”
“……喝。”秉承着学无止境的原则,沉默几秒过后,夏阅红着脸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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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陆老师,请您聊聊对夏老师的看法。
陆商:认真好学。
第80章春水
门铃响起来了,送餐的人到了,夏阅逃也似地去开门。陆商打开餐厅灯,拿出两只酒杯洗。
夏阅拉开椅子坐下,等对方一起来吃饭。包装盒拆开以后,发现有排骨海带汤,他拿小碗舀了汤喝。
汤热气腾腾的,鲜味勾住舌尖,夏阅一声满足叹息,捧着那只碗问陆商:“你怎么今天回来了?明天不是杀青宴吗?”
“杀青宴我不参加。”男人在对面坐下,放下两只高脚杯。
他回来得仓促,没有带八宝粥,助理也没跟着。何非明天的航班,带八宝粥去托运。
夏阅放下手里汤碗,拿起一杯红酒低头,没有急着张嘴去喝,而是像只猫那样,先凑近杯沿上方,轻轻嗅了嗅气味。
“为什么不参加?”夏阅问。
对方却没有回答,拿起碗替他盛饭。夏阅也没有在意,余光扫到他动作,忙不迭地抬头,眼巴巴嘱咐他:“多盛点。”
那副眼眸放光的模样,活像是许久没吃上饭,刚从桥洞下流浪回来。
“没吃午饭?”陆商开口。
“没吃。”接过满满一碗饭,夏阅如实回答道。
陆商微微皱眉,“早饭呢?”
“……也没吃。”夏阅音量降低,飞快抬眸解释,“昨晚拍到两点多,我睡到下午才起。”见对方还皱着眉,他又转着眼珠卖惨,听上去可怜兮兮的,“包厢的东西我不敢吃……”
“下次不能不吃。”陆商声音略沉道。
夏阅“哦”了一声,埋头奋力扒饭。
因为隔了两顿没吃,陆商不让他喝酒了。拿走他的那杯酒,男人的话没商量:“吃完饭再喝。”
夏阅遗憾地抿抿唇,很听话地没有反驳。一直到吃完这顿饭,陆商都没有提起过,下午会所里那件事。以男人的脾性来看,他不信陆商不会过问。可陆商当真不闻不问,他又觉得浑身不舒坦。
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夏阅心中狐疑又打鼓,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看陆商起身收拾桌子。
不仅不问下午的事,就连他喝多少酒,对方也都不管他。当着陆商眼皮子底下,又往杯子里续了点酒,他从餐桌前站起来。杯中的红酒摇摇晃晃,他扶着椅子原地站稳,提出要参观陆商卧室。
“你自己去,门没有锁。”后者扫他一眼答。
夏阅抬脚往餐厅外迈,步子走得笔直端正,假如不是面颊酡红,都看不出来有点醉了。这会儿他已经状态微醺,穿过宽敞明亮的客厅,摸着墙轮流推开门看。
每个房间都很大,他停在门边没动,脸挤着门框极力辨认,确认是有床的卧室后,才高高兴兴地进去。
卧室是简明的黑白风格,床上已经铺好四件套,被角从床沿边垂落,夏阅放下手里那杯酒,跪坐在床边低头去嗅。
被子上什么味道也没有,但触感很干净和柔软。夏阅弓着背探出脸颊,贴着那片被角蹭了蹭,眯着眼睛发靥足叹息。
有人在旁边蹲下,拿起他的酒杯问:“醉了?”
夏阅喉头咕咚着,尝试着像猫那样,发出轻轻的呼噜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尝试失败了,他困惑地睁开眼,朝眼前的人否认:“没醉。”
杯子里剩了点酒,男人递到他脸边,“还喝吗?”
夏阅点了点头,鼻头轻轻耸动着,将脸埋进玻璃杯,伸出舌尖舔杯壁。
陆商笑了一声,捧住他的脸挖出来,没有再尝试着让他喝,自己喝完了剩下的酒。
夏阅寻着气味追过来,双手按在他的脸边,来舔他唇上的酒味。
陆商蹲在原地没动,任由他歪头舔来舔去,将自己的嘴唇舔得干燥。
“参观完了?”他问。
夏阅恍惚中回神,眼眸中波光潋滟,迟钝地朝他摇头。陆商握着酒杯站起,将杯子放回厨房里。等他再次返回卧室,夏阅已经不在床边了。
通往衣帽间的门开着,里面窸窸窣窣有动静。陆商走进衣帽间里,看见夏阅趴在展示柜上,绯红的脸压着玻璃柜台,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看。
“看什么?”男人出声问。
“我、我的。”从柜台前抬起脸,夏阅含糊不清答。
陆商替他打开玻璃柜。
柜子里亮着灯,放的东西不多。一枚金色的脚环,一只漂亮的海螺音响,还有一条银色的链子。
夏阅捞起那条银链,仰头放在灯光里看。链条垂落在脸前,折射出细碎光芒,那光晃得他目眩神迷,思绪绵绵的像飘起来。
他在光里闭了闭眼,再次略迷惘地睁开。他想,这条链子应该是断的,可是现在坠在他眼底,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是完好无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