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力,紧接着,在她看过来之前,又?迅速收回,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殷大娘抱着孩子,不曾细看,一旁的?小娥却注意到了。
她目光在云英身上转了一圈,连忙上前,站到车旁,将人扶了下来:“娘子小心。”
云英不惯他人服侍,冲她道谢后?,只说不必,又?往阿猊身边去了。
“孩子才起来不久,也不知是不是知晓阿娘今日要来,方才就一直冲着门外叫呢!”殷大娘小心地?将阿猊交出?去。
云英抱着明显长大了些的?孩子,爱怜地?亲了又?亲,直惹得孩子咯咯笑了才罢休。
“多谢大娘,将阿猊照料得这样好。”云英眼眶有些红,急往后?去寻要送给殷大娘的?小包裹,方才急,一时忘了提着。
谁知一回头,靳昭已经提着递过来。
他没说话,在她接的?时候,又?瞥了眼她的?右手,然后?便默不作声地?进了自己的?院里。
小娥悄悄看着,迟疑片刻,到底跟了过去。
“郎君。”她小声地?唤,也不敢走得太近,上回被他突然的?冷漠吓得一直拘束到如今。
“何事?”靳昭停下脚步,没再往屋里去。
“郎君好似受伤了,”小娥仔细地?看着他,用手朝自己的?下巴边角比划一下,“要不要紧?”
是方才被武澍桉拳头砸到的?地?方,没有多大的?伤口,只是一块淤青,殷大娘眼神不好,没留意到她却一眼瞧见了。
“没事,你去照看阿娘就好。”靳昭毫不在意,在军营里磕磕碰碰是常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哦。”小娥应了,慢吞吞要走,又?被他叫住:“等等。”
她赶紧停下,就见他进屋里,很快拿了一只刚好一手握住的?小陶土罐子出?来
“将这个交给穆娘子。”
说完,就要进屋。
“郎君一会儿可要用饭?”小娥问了一声。
他头也没回地?说:“不必,我进屋歇一会儿,晚些换身衣服便去刘家。”
人已进去,小娥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罐子。她认得,这是治外伤的?金创药,家里一直存着许多,郎君平日练武,早就用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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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院子里,云英抱着阿猊,一面?同殷大娘说话,一面?留意院子中间的?那道小门。
方才靳昭前脚一走,小娥后?脚便跟了上去,她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没多久,小娥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小陶罐,送到她的?面?前:“郎君让奴将这个交给穆娘子,娘子可是有哪里受伤了?”
不必问,云英已然嗅到罐中淡淡的?药味,必是治伤的?金创药。
原来靳昭早就注意到她受了伤。可是,连药也不愿亲自送来,而是让小娥转交。
手一伸出?,小娥就瞧见她手掌根部几点被细小沙砾刺破的?伤处,不禁“哎呀”一声。
“是方才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云英笑笑,“没什么的?。”
殷大娘凑近些,这才看清楚,赶紧把阿猊抱走,让她腾出?手来上药,又?问身上有没有伤着,见她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一会儿将娘子带来的?茶饮子同茶果?拿出?来吧,饭倒是可以晚些做,”殷大娘抱着孩子,一边哄一边吩咐小娥,“也不知昭儿是否留在家里吃饭,今日可是刘家那小郎君的?好日子!”
小娥立刻接话:“郎君方才说了,不留在家里用饭,歇一会儿便去刘家。”
云英在一旁仔细听着,心中有些失望。
方才还对她说,傍晚才会去参加婚仪,才一转眼就变卦了。
不一会儿,阿猊已累了,懵懵懂懂要睡去,云英亲自哄着他在榻上安睡,想了想,低声请殷大娘照看,自己则推说有几句同宫中事有关的?话想问一问,往靳昭的?院里去了。
同在宫中,同事一主,殷大娘不疑有他,正在灶上忙碌的?小娥却留了心眼。
看着云英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她捧着茶饮与茶果?出?来,奉给殷大娘:“瞧着就是能解暑的?成色,果?然是好东西?。大娘,要不要给郎君也送一些?”
殷大娘点头,尝了两?口,大觉解渴舒坦,看小娥忙着,又?说:“灶上还有一碗米浆,也热了再一并送去吧,昭儿贪凉,先弄些温的?垫一垫才好。你搁上去蒸,也来坐一会儿,吃两?口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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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道门,靳昭才刚洗过凉水澡,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回屋坐下。
听到敲门声,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殷大娘又?遣小娥过来给他送吃的?,便背对着门说:“进来,放在案上就好。”
从前,他若是夜里当值,清早回来,殷大娘恐他挨着饿睡去,便常会备些吃食,让小娥送来。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门开后?,他便感?到不对劲,待听见那脚步声不是小娥平日略有些沉的?频率,而是闺阁女子的?轻柔小意,立刻警觉地?回头。
敞开的?屋门边,云英逆光站着,金灿灿的?日色自身后?将她包裹住,教人看不清她模样的?同时,却能将她从头至脚的?轮廓看得一清二?楚,就连发髻边柔软的?碎发,都分?毫毕现。
“是你!”
靳昭猛地?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她。
“穆娘子,”眼看她不说话,只是一步步靠近,逐渐缩短距离,他几乎想要捂住自己敞开的?领口,幸而最后?止了动作,“你怎会来此!”
“中郎将,奴只是有些担心你。”
她像是剥开光晕走出?来,随着距离的?靠近,才终于显出?真切的?模样,一如他午夜梦回时无法控制的?绮念里看到过的?样子。
“担心我做什么?”
靳昭不太明白,本就一下下刺着他的?钝器,好像又?加了几分?力道,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走近几步,为何他就已经这样紧绷?
他感?到自己就要控制不住往后?退去,幸好,她在离他不到两?步的?地?方停下了。
“中郎将方才让小娥给奴送了金创药,奴便想起,方才中郎将为了救奴,也挨了小侯爷两?拳,才想来瞧瞧。”
挨了两?拳在哪儿?除了下巴边角的?一块,便是肩上与胳膊上的?两?处罢了,哪里能给她瞧?
靳昭心下一片烦躁,一挥手说:“小打小闹,连伤都算不上,不劳娘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声惊呼打断。
“哎呀!”她略抬起手,轻轻掩唇,“的?确伤着了!”
接着便拔了陶土罐的?塞,以食指蘸了些药膏,便要朝他下巴处伸去。
靳昭的?反应迟钝极了,也不知是未料到她会如此大胆,还是内心有意纵容,直到下巴的?肌肤上传来一丝细碎冰凉的?触感?,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不敢再让她碰到自己的?身躯。
可是她的?手太过柔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