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一见他来,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叫一声“二哥”。
萧琰一瞧她的样子,便觉不大一样,遂沉沉应了声,也不同她兜圈子,直接道:“今日使臣进京都,也算你的好日子,你怎么有心要单独见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到底兄妹一场,你应当知?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萧珠儿?顿了顿,望着他这副冷淡无情的模样,还?是有一瞬间?惧怕。
她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情,不知?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发怒,更不知?他到底会不会顾念兄妹之情。
可是,既然来了,便没有口都未开就直接退却的道理。
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重复一遍“兄妹一场”这四个字,然后,在他的注视中先跪了下来。
“珠儿?有一件事,想求一求二哥,请二哥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帮珠儿?这一回。”
萧琰望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除此之外,没有太多波动。
身为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他早已习惯旁人的跪拜与奉承,即便是兄弟姊妹,也从没有人能?越过他去。
那几个已出嫁的公主同她们的驸马,明明与他辈分、地位相当,每每见到他,也都得一副恭敬的模样,此刻面对?妹妹这一跪,他除了皱一下眉,没有半点受不起的样子。
若是教那些文臣瞧见,只怕又要大书特书,好好参他一参了。
“有什么事,说便是,用不着行这样的大礼。”
萧珠儿?跪着不动,但也没有再?行磕头之礼,就这样将心中所求说了出来。
萧琰静静听罢,没有直接点头或摇头,而是问:“你要我帮你约束母后,保护齐采女,可我凭什么?母后做什么,可从来不会提前与我商议。”
他的态度如?此冷淡,萧珠儿?虽有预料,到底还?是有几分失望。
她想着先前同元英商议过的话,认真道:“二哥到底是母后所生?,母后若是再?对?我母亲出手,于二哥只有妨碍,没有任何益处,不但会惹朝臣们非议,更会、更会让旁人抓住机会,大做文章,将矛头指向二哥……”
听闻此话,萧琰的眼神才?有了些许变化。
“那都是朝中的文臣们会做的事,我一向不大在意。”他扯了扯嘴角,言官们的确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不过,他不是太子,不靠扮演“仁孝明君”来让文臣们拥戴,虽然在乎他们的言论,却不至于事事惧怕。
“不过,你竟能?想到这些,倒让我诧异。”
毕竟,她方?才?口中的“旁人”,几乎就让他一下想到太子。她平日同太子的关?系,分明比同他的关?系要好一些。
她当真能?看清太子的为人?还?是背后有其他人告诉她?
他心中一动,忽然说:“我记得大哥近来待你很是体贴,还?得了不少夸赞。”
萧珠儿?愣了下,仍旧没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只得如?实道:“太子哥哥怕我出嫁前心中彷徨,难以排解,特意让身边的宫女日日来绣芸殿陪伴我。”
“哪个宫女?”
萧珠儿?眨了眨眼,说:“是侄儿?身边的云英,先前我见过她几回,颇为投缘。”
她不知?道的是,萧琰其实早就知?晓她与云英到底因?何结缘。
萧琰的目光闪了闪,慢慢道:“我知?道了,此事先容我考虑一番,待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完,也不扶她,直接大步绕开,出门离去。
第64章抱负这么快就幽会完了?
时间太短,两人没法得到彻底释放,只能?暂时解一解相思之渴。
“不行,不能?继续。”靳昭喘着?气,忍住那股刻意加快速度而带来?的不满足和空虚,翻过?身来?仰卧在云英的身旁。
两人并排仰卧,将?窄小的榻占得满满当当,半点动弹不得,稍有不慎就要跌落下去。
拥挤的空间里,有片刻沉默,除了两人急促起?伏的胸膛带来?的喘息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阿猊在家中?照料得很好,前日阿娘说他已能?扶着?榻站起?来?了,”靳昭摸索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粗糙的腹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或轻或重地摩挲,同时不忘与她说阿猊的近况,“本想着?你不能?回去,便让阿娘带着?孩子过?来?住几日也好,我?在此处也有一间小院,可是阿娘说孩子还太小,咱们寻常的马车,自比不得宫里的那样舒适,不必让孩子受这样的罪,若是染了风寒反而不好。”
云英仔细听着?,点头说:“是殷大娘想得周到,想来?下回我?再见到阿猊时,他不但能?走,还能?说话了。”
她知道殷大娘的好心,靳昭在这儿的小院里自然有汤泉,老人家冬日来?小住,最?是养身,否则圣上也不会秋日便急着?搬来?。
想到圣驾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京,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阿猊,云英还是有些惆怅。
她小心地侧一下身,原本的仰卧变作?侧卧,将?靳昭一边臂膀抱在怀里,温柔地依偎在他的肩上。
与他相处的时间也太短,那种失落的感觉也越发难以消解。
靳昭感受到她的情绪和依靠,心中?动容,忍不住也艰难地侧过?身去,将?她抱在怀里。
好容易才分开?,此刻搂在一起?,他又低下头寻到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等你再见到阿猊,他便能?叫你阿娘了。”
云英觉得心里变暖也变软了许多。
亲吻沿着?唇瓣挪到脸颊边,再到脖颈,眼看又要往下去,她舒适得眯了眯眼,模糊地问:“你今日看起?来?好像格外开?怀,好似多饮了几杯酒?”
“嗯,”靳昭开?始凑到她的敏感处攻击,闷声说,“许久才能?见到一回从家乡来?的人,我?在京都待久了,有时觉得自己连家乡话都不会说了。”
西域地广,大小数十国,距离京都千万里之遥,沿路而来?困难重重,每隔数年,才有可能?派使臣往来?一趟,他在京都这十年,也才是第一回见到这么多西域使臣一道入京的。
云英被他弄得毫无招架之力,脑袋里却?还在一点点转。
“这一回来?的使臣们,可有哪一位是从你的故国来?的?”
在她的记忆里,只知道靳昭是从西域来?的,却?从没听他说过?到底是西域诸国中?的哪一个?。
他在京都住了这么多年,虽然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但平日走在街头,站在人群中?,偶尔还是会显得与周遭黑发黑眼的中?原人格格不入。
而今日看到他与那些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西域人站在一起?,那样和谐,那样自然,好像这才是他的本色,才是他生来?就属于的人群。
血脉中?带来?的烙印,轻易无法改变。
靳昭闻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