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分?房睡会破财。”程南柯不会被她带偏。
这是金菲雪没听过的传闻,她不太相信,但又有点怕。
沉默后,金菲雪关了灯,乖乖钻进被窝里。
黑暗里只剩下?彼此平静的呼吸和心跳声。
程南柯和她隔了距离,被子总是留有缝隙,冷气就会钻进来,金菲雪用手掖着被子,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她晚上?睡觉有些怕冷,所以只好往程南柯的方向挪了挪。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金菲雪以为他真?的睡着了,这个晚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
她脑子里环绕着程南柯那?句“新婚夜”。
心中涌起微妙的情绪。
金菲雪突然有些佩服刚才问出那?句“你有想过孩子”的她,孩子怎么来的是想都没想。
“程南柯。”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伸手戳着程南柯的脸。
“嗯?”他醒着的。
又是一阵沉默。
金菲雪觉得程南柯有些说不上?来的冷淡,她又凑上?前一点,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夜色下?,他的五官模糊在昏暗的阴影里,金菲雪伸手,只能胡乱地摸在他的脸上?。
她的手被另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捉住,“乖点。”他声音低沉勾着她的心脏。
金菲雪收回了手,怔怔地看着他。
程南柯缓缓撩起眼皮,神色倦怠,和她对视着。
琥珀眼眸溺着温柔,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她。
金菲雪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你是考虑孩子,还是考虑要孩子该做的事情?”
多可?怕,她就才冒出的心思都要被他看穿。
“没有,我......”她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就被程南柯压着。
“我知道?。”程南柯将食指轻轻覆上?她的唇,“但我要告诉你的是。”
“从2017年算起,我们分?开?的这些时间,你都没有补给我,又要分?出爱去给一个孩子,我接受不了。”他说出了真?实想法?,早已把孩子当成了假想敌。
金菲雪愣了下?。
“那?我该怎样补给你呢。”金菲雪唇微张,说话间,温热吐息洒在他的手指上?。
“你已经在补了。”程南柯无名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戒指冰凉的温度贴在她肌肤上?。
“那?你呢,你就没有欠我什么吗。”金菲雪摸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她视线紧盯着程南柯,若有似无地用脸颊蹭着他的手心。
程南柯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往身上?放,俯身轻咬过她的下?唇试探。
金菲雪以为他要用色相去堵她的嘴。
但确实有用。
她只要微微张开?唇,就是默认允许。
他舌身抵进她的唇齿间,缠绵勾弄,吮着她柔软,手上?不断拉着她的手从浴袍的缝隙里伸进去摸他心口的位置,肌肉紧绷的凸起下?,是他滚烫的心,“我欠了你一颗坦诚的心。”
“摸到了吗。”程南柯吻着她耳根靠近脖颈的那?块软肉,“违心的话,我们以后都不说。”
他是不坦诚,可?她何尝又做到了。
金菲雪捏着那?个部位,用力按压着,几乎是触碰到他心脏的力气,“怎么摸不到?”她装作困惑,手渐渐往下?按压过他的小腹,“你身体哪里比较坦诚,你比我清楚。”
“非要欺负我,才开?心?”程南柯收紧腹部,下?意识躲闪着她的动?作。
“是你控制不住的。”金菲雪不再废话,手不轻不重拍打在上?面,“我如果?是你,我也不会坦诚。”
刺激的打击让他身体轻颤,程南柯的心却被她的话刺痛了,只不过悲惨的是,他不但感受不到伤心,反而更加抬起頂着金菲雪的手掌。
“好下?流啊,程南柯。”金菲雪继续刺激他。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同意领证。”程南柯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了上?去。
哦,他还想到这层了。
金菲雪勾唇笑,手稍微用力攥了下?,就听见程南柯粗粗喘着气。
“你怎么知道?我也想到过这种事?”那她也就和他一起下流好了。
程南柯面不改色地轻声笑,“你倒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
“因为,不是你一个人在等。”她脑子此时也闷闷的,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出了这句。
不是你一个人在等重逢。
等再次相见的那?天。
那?双宽大的手狠狠按住她的腰身,几乎是要将她定格在某个时间,一切都变得虚妄了起来,眼前是漫天的大雾,视野里出现了少年身影的轮廓。
他低垂的琥珀色眼眸是她这辈子难以调出的色彩,画纸上?留不住像他半分?的容貌,她用笔勾画着他的身体。
最后落笔在少年高挺的某端。
金菲雪心跳得很快,她呆然站在少年房间的门口,抽出画纸心有不安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余光瞥见了枕头下?的那?件内衣。
她的内衣出现在程南柯的枕头下?。
程南柯的秘密被戳穿的时候,金菲雪心里洋溢出莫名的安慰。
她又看向自己手里的话,捂着心口。
没关系,金菲雪,程南柯也没有比你好到哪去。
她有秘密。
程南柯似乎也有秘密。
画压在金菲雪画板的最后一层,程南柯帮她背画板的时候。
她的秘密,就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再后来,她的画稿被金秋平撕得粉碎。
那?天晚上?,金菲雪跪在地上?,拼凑了所有的画稿,但始终没有找到那?张秘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金菲雪哭了,她绞紧着情不自禁,那?些尴尬的不堪,和心事坦然暴露在父亲眼前的羞耻。
才是真?相。
程南柯发出一记闷哼,他额间的汗珠滚落,滴在金菲雪的胸前。
他不说让她别?夹这种话,默默承受着她情绪的最高涨,咬着牙关将她使劲塞在怀里,所有狰狞的不堪,击碎在这场关于?回忆的夜里。
冬夜里的雪下?个不停。
“她画的是你吗?”金秋平私下?里找到了程南柯,他第一次脱去长辈的身份,已经气愤到无可?自拔。
就算程南柯平常再表现得成熟,在长辈眼里再落落大方,他终究也才只有十八岁,这样质问的话语咄咄逼人,他手心里冒着汗。
程南柯总是习惯性?地给金菲雪收拾烂摊子。
他看着她的作品,想到她画出来勾勒线条的每一笔都要去想象这个身体主人的模样,他就嫉妒得发疯。
程南柯不愿意金菲雪喜欢别?人,又不愿意让她的喜欢落空,他最知道?的,暗恋无果?的酸楚和痛苦,自己体会过了,怎么舍得让她去承受。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