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证据表明凶手可能是冲着?她来的,可中间到底还是夹杂着?两名死者,特别?前本刚入狱前不算什么好人,仲泊惠又一口咬定了?不知情,他们也?不能一下子推翻之?前的全部定论。
但看二松雄大?身上的伤口,本次案件和仲泊惠有关的可能性立马上升了?不少。
因为比起犯罪累累的前本刚,没调查出什么仇人的二松雄大?在生前遭受的折磨反而?更多。
“说起来,最?近她在监狱里也?表现得很活跃。”大?和敢助转换了?话题,“一天?去五次医务室,次数都快创下所在女子监狱最?高?了?。”
“不过,我听监狱的人说,她也?不是单纯的装弱。有的人连装病都装不像。不像她,维持生存的食物和水分都只摄入最?低值,逼着?自?己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虚弱成那个样子,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女子监狱里一直叫嚣着?要教?训她一顿的狱霸反而?不敢来骚扰她了?。毕竟,对自?己都这么狠毒的家?伙,对别?人只会更狠。监狱的医生哪怕知道她有装的成分,但体检报告是做不了?假的,再加上她的下属一直在外面运作,恐怕仲泊惠出狱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大?家?都知道,她杀的是自?己儿子。”
大?和敢助的语气无不讽刺。家?这一概念,让一切血腥暴力都聚拢在同一屋檐下,通过内外的划分,让在外很难行得通的暴力行为因为户籍和血缘就开始合理化。
就像校园暴力发生时,总会有人跳出来说加害者只是不懂事的孩子,需要给那些一时冲动的孩子一个悔改的机会,可受害者也?是孩子,并且,无论加害者最?终遭受了?怎样的惩罚,最?后?能不能忏悔,受害者受到的伤害,却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
这方面的话题,每次都让人感到无力。
其实无论是站在话题对立两端的人还是维持中立的人,很少有人能斩钉截铁的说我支持的办法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大?多数展现公平的法律出台前的愿望是庇护遵纪守法的公民,保护弱者不被强者伤害,但有时又会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伤害到无辜的那一方。
大?和敢助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得很没意思。
“你的那篇文章写完了?吗?”
他实在不想讨论案件相关,仲泊惠被放出来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们两个小小的警部也?无权干涉一个身体各方面数值达到临界值的病人出狱。
“嗯。”诸伏高?明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已经交到警视手里了?。”那边还没给回复,之?后?会怎么样,就要看上面的意思了?。
“我还以为你会更晚搞定。”
“……那个时候我只是。”他顿了?一下,“我只是不够了?解杀害金田一父母的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起初只是因为文章缺乏论证所以想要了?解更多。但看完医生的记录后?,尽管相似的案例一个个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想得最?多的,还是金田一家?里的那桩案子。
亲眼看见父母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她当时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如?果能在案发之?后?更加详细地?调查这起案件,用心去倾听受害者家?属的声音,更加努力的联系好的诊所,做好遗属的心理辅导工作,也?许金田一也?不会产生那样偏激的想法了?。
加害者必须受到惩罚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但在这个问题上,明明意见相同的他们,却始终站在对立面。一次次的碰壁,已经让金田一彻底丧失了?对警察的信心。她防备着?他,他也?害怕她的调查进?度在他前面。
他们之?间的结局到底会怎么样,不到最?后?,他也?无法预知。
大?和并不清楚高?明心里的想法,“所以,你知道你要找的杀人犯,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黑发警部回答道:“现在也?不能说是完全了?解。”
“但我有预感,也?许我快要见到他了?。”
“见杀人犯的预感?”叼着?烟,大?和敢助短促的笑了?一声,“高?明,这可不算什么好预感,特别?是这个人在户籍上已经死了?。”
“我……”
“喂,敢酱,午休时间都快结束了?,你还躲在这里抽烟?”
上原由衣推门进?来,生气的说道。
“抱歉,高?明,我先挂电话了?。”
说完这句,电话那头就只剩了?一片忙音。
诸伏高?明无奈的笑了?笑,将?电话挂断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离午休结束还有15分钟。
不同于大?和那边忙碌的节奏,最?近警署的工作并不多,准确来说,自?从水守警官被停职,警署的运作就加快了?许多,一般居民遇到的小问题都能得到及时的解决。诸伏高?明只是临时待在这里,而?重山警官也?不爱揽权,所以,一般的警员遇到小事就能按照流程去解决,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万事等着?拖拉的水守彻拿主意了?。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
诸伏高?明拉开窗帘,用望远镜眺望远方,果不其然在小区里看到了?西条警官的身影。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已经退休的西条警官在经过和家?人的这段旅行后?,能找到人生的另一段路,好好的享受退休生活,结果,对方不但提前坐飞机回来了?,还比以前更认真了?。
警员们都开玩笑说西条警官现在就是警署的编外人员,有经验丰富的老前辈带着?,他们自?然很开心,但诸伏高?明却笑不出来。
老人的妻女都很担心他,即使她们现在还在外地?,也?特地?给他打了?电话。
“真是抱歉啊,诸伏警部,到最?后?还要给您添这种麻烦。”电话那头,西条警官的妻子担忧的说道:“我家?老头的性格我很了?解,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只是他年纪这么大?了?,我们又不在他身边,我很担心。”
“他说是让我给他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做完他想做的事情,就会回到我们身边。唉……老实说,他这么和我保证,我心脏反而?跳得很快,希望是我想多了?。”
“诸伏警部,我想厚着?脸皮拜托你,不要让他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请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的。”
虽然给了?承诺,但诸伏高?明心里并不如?嘴上说的那么有底气。
他不得不把西条警官请到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给这位前辈倒了?一壶好茶,在对方略显烦躁的动作里,询问道:“西条前辈,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