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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了，先吃飯吧。三個人來到附近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餐館，餐館裡吃飯的人很多，只剩裡面牆角有一張小桌子，三個人挨擠著坐下。
“想吃什麽，我請客。”方琦萱說道。
“我不吃肉。”林迪生說道。
“你呢?”方琦萱問蘇曉雯。
蘇曉雯神情有些緊張，不敢說話。
“放松些，”方琦萱湊近蘇曉雯，低聲說道，“越是放松，越不會有人懷疑。”
“我覺得，他們好像都在看著我。”蘇曉雯說道。
“別這樣疑神疑鬼的，上海這麽大，誰會注意到你?”
“那不一定，出租車上，我們連話都沒說。”
“那不一樣，那是出租車，這地方才有人懶得管你呢，所以，我們在這裡吃飯，只要放輕松，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他們為什麽總會找到我們呢?”
“這都怪你，平時推理小說一點都不看。你們兩人肯定是被通緝了。出租車的系統你根本看不出來，公共場所攝像頭都會有人像識別，把你直接識別到公安那裡去了。”
蘇曉雯一抬頭，牆角頂上一個監控攝像頭，正對著她，讓她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這裡的攝像頭會不會把我識別到公安那裡去呢?”
“傻吧?全上海的攝像頭都識別過去，那不把公安系統給擠爆了?就這麽一個小飯館，還沒到那級別。放心吧。安心吃飯。”
好吧，安心吃飯，先點個菜。
“嗬！”剛說要安心，突然的一個聲音，把蘇曉雯的魂兒差點嚇飛了。一個青年，一拍桌子，拉過旁邊一把椅子，擠在蘇曉雯和林迪生中間，坐了下來。
“你好，陸一爍。”林迪生說道。
“你好，大哥，”陸一爍一臉興奮地說道，“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裡見面了，我很少很少到這邊來，今天只是湊巧來辦了點事，隨便吃了點東西，沒想到就碰上大哥您了，真是上天安排。”
“上天是誰?他怎麽安排的?”林迪生一本正經地問道。
“上天就是您啊，大哥。本來呀，您把我鼻梁給踩斷了，我還不服，後來我想通了，是我技不如人。我服您了，大哥。”
“你服我什麽了?”
“功夫好，人品好，受人尊敬，值得信賴。”陸一爍拍打著林迪生的肩膀說道。
“我有那麽好嗎?”
“有，當然有，所以，我——陸一爍想拜您為師。師父，我找您找得好苦啊，從醫院裡出來，我就開始找，神了，我師父一點蹤影都沒了，大師就有這功夫，想沒就沒了，想來就來了，這不，師父您這就來了。您要是願意，小弟這裡就拜您為師了。”
“停！”方琦萱伸出手止住了陸一爍，“都叫師父了，怎麽還自稱小弟呢?你應該是徒弟、徒兒，懂嗎?”
“懂，”陸一爍向林迪生一抱拳，“徒兒拜見師父。”
“什麽意思?”林迪生不太明白。
“人家是想讓你做他的老師，他想做你的學生，請你收下他這個徒弟。”方琦萱說道。
“可我們不能收地球人做學生，即使可以，我現在也還沒有做老師的資格。”
“您是說您沒有資格證?”陸一爍笑了，笑得樂開了花，“不用的，我們不用教師資格證，也不用去教育局備案，我們不是校外培訓機構，我們是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做什麽?”林迪生問道。
“江湖人士就是大俠，專門行俠仗義，師父，您收下我，從此之後，我就聽您的，跟您行走江湖。”
“我不行走江湖呢?”
“那我也跟著您，誰叫您是我師父呢。”
“我不能做你師父。”
“為什麽?”
“因為我們不教地球人。”
“您不教地球人，還要教太空人嗎?”陸一爍又笑了，“那我就做個太空人。”
“你做不了太空人。”
“那我怎麽才能做您的學生呢?我可是真心誠意的，師父。”
“既然你真心誠意，那麽，我可以考慮，但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有機會?”
“機會很小，因為這需要得到我們首領的批準。”
“你們首領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說過我可以考慮，我還要考察你是不是合適。”
“謝謝師父，我什麽時候能通過您的考察，真正成為您的徒弟?”
“等著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告訴你。”
“謝謝師父。”陸一爍身體向後一退，做了一個鞠躬的姿勢，又大呼一聲，把餐館的店員叫過來，要了紙和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恭恭敬敬地交給林迪生，說道:“師父，這是我的電話，任何時候需要我，您就給我打電話。”
林迪生接過紙條，折疊好，放入衣服口袋裡。
“師父，您能不能賞光也賜我一個電話呢?”林迪生問道。
“我沒有電話。”林迪生答道。
吃過晚飯，方琦萱叫了一輛網約車。雖然是一輛網約車，可他們還是接受了教訓，蘇曉雯和林迪生遮蔽得嚴嚴實實，順順利利地到達了方琦萱的租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