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爍有點懵,不敢輕舉妄動,他弄不明白面前的三個“黑西裝”是個什麽來路,這就是師父所說的“他們”?
托拉乾握住了陸一爍的一隻手,問道:“他去哪裡了?”
“誰?”陸一爍怯怯地問道。
“羅卡。你是不是也叫他林迪生?”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誰。”
“他給你用了能量,他為什麽要給你用能量?他現在哪裡?”
“我怎麽知道?”
托拉乾手壓在了陸一爍的頭頂上說道:“我也可以給你一點能量,多一點少一點都可以,少一點你的頭皮發麻,多一點就會燒焦你整個腦袋。”
陸一爍突然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像有個火爐烤著一樣。
“是不是發麻了?不要讓我的能量用得太多。告訴我,他到哪裡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就那麽走了,他根本就沒告訴我。”
“走了多長時間了?”
“大約半個小時了吧。”
“胡說,也就幾分鍾而已,到底離開幾分鍾了?”
“我哪有那麽精確?”
“也不至於分不清幾分鍾和半個小時吧。”
“好吧,就五分鍾吧。”
“他為什麽要給你用能量?”
“他見我有傷,就說給我治療,我不知道那是什麽能量。”
“有傷的人多了去了,他為什麽單給你治療?你們認識?”
這時門一開,突然闖進來一個護士。原來,中間病床上的老者一看不對頭,悄悄按了按鈕,叫了護士。最裡面的那位小夥子仍然捧著手機,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
“你們幹什麽的?”護士見有三個陌生人在病房裡,大吃一驚,高聲喊道。
一名戰士一伸手,捂住了護士的臉。護士一看不好,也許是接受了先前陳瑤的教訓,蹭地躥出了病房,高聲叫道:“來人啊——”
值班的醫生、護士紛紛跑了出來,有幾個病號也從病房裡出來看個究竟。
托拉乾跟著出來,走廊上已經圍了很多人。醫生和護士們的安全意識都很強,雖然圍成了一圈,但沒有人向前靠近。
托拉乾他們站在走廊中間,與陸一爍的對話讓托拉乾心情很不爽,他此刻表情嚴肅甚至帶著些猙獰,一看不像好人。
一名醫生一邊招呼著護士趕快報警,一邊質問托拉乾三個人:“你們是幹什麽的?趕緊出去,我們報警了。”
托拉乾並不搭話,人多總是麻煩,他也不想太麻煩,再說從陸一爍那裡也沒問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托拉乾一揮手,招呼兩名戰士大踏步離開病房,推開病區的門,上了電梯,下了樓。
那名醫生揮舞著拳頭,帶領著護士們與托拉乾保持著安全距離,一陣怒喝,目送著托拉乾他們離開。
林迪生和蘇曉雯在安全通道裡並未離開,林迪生已經發覺托拉乾進了陸一爍病房,可陸一爍還沒有離開病房。他必須保證陸一爍的安全。托拉乾的離開讓他放了心。
驚恐未定的護士和醫生到病房裡查看了情況,陸一爍很輕松地搪塞了過去。醫生和護士安慰了三個病號,便離開了病房。警察並沒有來。等一切都平靜下去了,林迪生和蘇曉雯回到了陸一爍的病房。
“師父,他們都是什麽人?要嚇死人的,那人說他能烤乾我的腦袋。”陸一爍一見林迪生便哭訴道。
“他說的沒錯,他能做到。”林迪生十分平靜地說道。
“那我該怎麽辦?”
“跟我走吧。再有一兩天時間,我就能把你的傷治好。等治好你的傷,我的事情也辦完了,我就離開這裡,他們也就離開了,到那時候你就沒有麻煩了。”
“我願意跟著師父走,今後師父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這是你說的?不後悔?”
“絕不後悔,師父是仁義之人,這麽長時間了,還不忘來看徒弟,還不忘給徒弟治傷,我跟定師父了。”
“好,但是跟著我就必須是我們的一員,所以,能不能讓你跟著還不一定,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如果不行,就沒辦法了。”
“我明白,我們的一員?我們是做什麽的?我怎麽樣才能成為我們的一員呢?”
“我沒法講的,比如你師母就是我們的一員了。”
“是,師父,我向師母學習。”
蘇曉雯簡直無語了。
陸一爍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衣服,跟隨林迪生和蘇曉雯悄悄離開病區,進了電梯。
電梯裡除了林迪生三個人,還有一名醫生和一個護士,兩人正悄聲說著什麽,護士的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一個細長的尖頭手術剪和兩把鑷子。
這裡是七樓,到一樓是很快的,電梯剛剛運行到四樓或者三樓的地方,突然咣咣地連頓了幾下,咯噔停下了,電梯內一片漆黑。
幾個人都驚得不輕。愣了一會兒,醫生還比較鎮定,摩挲到電梯門的地方拍打著門:“怎麽了?怎麽了?”護士則爆出了一聲尖叫。
陸一爍打開手機的電筒,看到醫生的額頭上冒了汗,自己內心也是一陣恐慌,連忙找到電梯上的警鈴按鈕,用力按了幾下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電梯外傳來了雜亂的聲音,還有人在高聲叫喊。隱約聽見一些嚷嚷聲,“怎麽這麽黑?”“停電了嗎?”“怎麽停電了?”……
“這裡經常停電嗎?”林迪生問醫生。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從來沒有。”
林迪生一愣,叫道:“不好,一定是他們劫了高壓電。”
林迪生環顧四周,從護士的托盤裡拿過手術剪,握在手中:“你們站在電梯中間,面對面圍在一起,低下頭,閉上眼睛,不要看我。陸一爍把手電關了。”
待四個人站好圍成了一個小圈後,林迪生握住了手術剪, uukanshu 剪刀的尖頭插在了電梯門上,頓時,一道強光灌滿了小小的電梯。
圍在一起的四個人即便是閉著眼睛,也感到一陣炫目,像是強烈的陽光直接刺進了眼睛。
幾秒鍾之後,強光消失。接著又是一道強光,連續三次,終於再次回到黑暗中。
“陸一爍,把門踹開。”林迪生有點累,摸著額頭說道。
陸一爍不知道為什麽要踹門,電梯的門是用腳能踹開的嗎?但他還是打開手電,伸腳猛踹,兩扇電梯門咣當從中間掉落,電梯門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大洞,好像剛剛被電焊割掉的一樣。
眾人都愣了。電梯停在了兩層樓中間,兩扇半月形的電梯門已經掉落。
林迪生讓醫生和護士先出去,醫生和護士戰戰兢兢地向上爬到上一層,回頭看看能不能幫到林迪生他們。林迪生一揮手,說道:“你們走吧。我們幾個不用你們管。”
林迪生三人也爬出了電梯,來到樓層上。醫生仍然沒走,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打開手電,跪在地上,照著電梯被切開的門,一臉的恐懼。
林迪生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道:“快走,再不走要出亂子的。”
醫生慌忙爬起來,想和林迪生說點什麽,但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沒說出一個字,隻好扭頭走了。
樓層上剛才還有人在走動叫喊,現在已經沒了動靜。只有陸一爍手機的亮光照著腳下,周圍黑黢黢一片,什麽也看不見。按照常理,停電時,電梯應該有備用電源,樓層裡應該有應急照明,可現在什麽也沒有,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