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们文心是要当大师姐的人啊!大师姐怎么可以不要脸呢?”
“我真能当上大师姐吗?我每次跟人打架都打不过。”
小女娃抱着个大碗,一脸颓丧。
没想到她也有这样自卑的时候。
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哦,那是因为你年纪小啊!那些弟子比你大好几岁,还都引气入体了,你肯定打不过咯~等你多吃饭,长大了,揍他们跟玩儿一样的。”
不得不说,这小老头很有眼光。
被大师姐揍过的人几乎瞬间就记起了被她揍的感觉。
“呜呜呜,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呐,你看,老祖这里有什么?”
女娃继续刨饭,老祖嘿嘿一笑,却是从储物戒里拿出个纸包来。
“什么啊?”
“这是糖果,我昨天进城给你买的。”
“糖果是什么?”
“呐,就是甜甜的东西。等你把药膳吃完,我们就吃一块,好不好?”
说话间,老祖解开了手心的油纸包,只见里面老大一块琥珀色的松子糖。
没想到大师姐那么大了,竟然连糖是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看向青元道君的眼神不由满是谴责。
大师姐出身那么苦,却摊上这么个师父,童年都不完整了!
察觉大家都在看自己,青元道君真的好委屈啊!
他直到进阶化神都没有吃过这些小零嘴,身边来往的人都没有孩子,还都是餐风饮露的修炼狂,他根本就没有小孩子要吃糖的意识。
小小的大师姐捧着碗,视死如归的干完了这顿饭,伸手问老祖要糖。
只见老祖摸出本命剑,对着手心的糖块挥了几下,剑气连闪,一块大大的松子糖,就变成了一堆小小的松子糖。
那会儿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老祖怕自己咬不动,才特意给她切得小小的。
没想到小小一堆里头,竟然只飞过来一小块。
“啊——”
待她张嘴,糖果落到舌头上,轻轻一抿,甜得她眉飞色舞。
结果还没甜多会儿就没了。
再伸手,就见那油纸包已经被收了起来。
老祖笑眯眯的表示:“糖果吃多了,牙齿要掉光哦!剩下的下次吃药膳的时候再给你吃。”
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
奶萌萌的小女孩儿先是懵了一会儿,随即握着手头的筷子,把碗一摔就站了起来。
“老祖你骗我?拔剑吧!”
老人总说三岁看到老,这奶凶奶凶的样子,已经颇有几分现在的样子。
老祖杵着拐杖跳着脚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来追我呀!来追我呀!”,魏文心那会儿刚学会一点疾风步,还用得不太好,没想到追着追着,速度就肉眼可见的提上来了。
果然,大师姐不愧是大师姐,这天赋!
只一瞬间,就治好了无数同门的焦虑。
大师姐打小就不是人,追不上她的脚步,就保持自己的节奏吧!
光影消散,魏文心长叹口气,只觉心头闷闷的。
收起留影玉,想要拿给破天剑,破天剑就跟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好几百年出鞘一次,却是给她切糖。
这事儿还被这么多人看在了眼里。
显然,承载这种记忆的留影玉,它并不想要。
魏文心有点尴尬,却是毫不犹豫就把留影玉收了起来。
它不想要,想要的人可海了去!
众人慢慢散开。
魏文心一扭头,就见一群相熟的同辈在那做鬼脸。
“老祖~你骗我!”
“拔剑吧!”
“拔剑吧!”
……
魏文心脸顿时红成红布。
然后一句话没说,就冲了过去,随便抓住一个,就打得对方哭爹喊娘。
好吧,还是小时候可爱。
打人之前好歹会打个招呼,现在是一言不合就开干,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和同门打闹一阵子,魏文心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也提不起劲来,就打算回家休整几天。
原本很期待拆礼物,现在却没什么心情,任由东西堆在仓库里。
还是紫玉竹这个灵思峰大管事出来提醒她,她才知道,掌管城中拍卖行的师叔,竟给她淘换回来一只茶树精。
“还是术业有专攻比较好,我在制茶方面不是很擅长,现在来了一只茶树精,正好管理茶园。虽然刚筑基,修为不高,但我们茶园很小,也够用了。”
天知道,紫玉这两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现在工作总算要分一些出去了,它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魏文心去了仓库,打开阵法,就见一棵半人高的茶树种在直径约莫一米的大花盆里。
花盆边缘一圈小孔,小孔里插着极品灵石,却是自带休养生息阵。
此阵专门用来远距离运输植系精灵的本体,避免它们在长时间离地的时候死亡。
虽然不缺灵气供给,但长时间没法沾到土壤和雨露,这茶树精看起来情绪还是有点不好,察觉她来,立刻就躲进了树干当中。
第162章甘露
刚开始魏文心也摸不准它的脾气,干脆直接带着花盆去了茶园。
“你比较喜欢扎根在什么样的地方?我把防护罩打开,你自己选吧!”
茶树精看起来还很小,却有不少叶子已有焦枯之相,想来当初生活的环境不太好。
等了片刻,一只嫩绿色的小茶树精从树干上分离出来,约莫只有半尺高。
她扒着花盆边缘往周围看了看,立刻缩了回去。
“好黑,我怕~”
小嗓门儿又嫩又细,看起来很是惶然。
魏文心打了个响指,就见半空中拉出了一张淡金色火网,照得茶园亮如白昼。
“喏,这下不怕了,去看看你的新家吧!”
结果茶树精尖叫一声,眨眼就钻回了本体当中。
意识到草木精灵怕火,魏文心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收了火网。
周围再次暗了下来。
茶树精吓得捂着嘴,小声啜泣起来。
魏文心叹口气:“不怕哦~你等等,我给你做一盏落叶灯。”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因着残魂投影的事,她现在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与老祖相处的点点滴滴。
亲近的人去世了,当时的难过总是来得很猛烈。
但人都是善于遗忘的。
或者说,是善于自我保护的。
不论当时多么痛苦,日子久了,那种感觉都会淡化。
直到在日常生活中,一点点的忆起过往,绵绵密密的钝痛袭来,才会无比真切的体会到,何为死亡的真意。
从此生活中再也没有他,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
冬夜里,茶园更深露重,魏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