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祥看着桌面上这张卡,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以前那个沉默不语的女儿,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能如此的强硬。
“你一分没用?”
“爷爷当初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了一笔钱。”
“你真的不原谅爸爸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关心你的人了。”徐世祥说的比较夸张,就是想通过这样的说法求得徐子珊的原谅。
但如果是江洲在这里,一定会大骂这人是个蠢货,都到现在了求原谅的方式还是叫人妥协,这难道不是蠢猪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徐子珊的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您的农行(尾号4567)在12:37分入账元,余额元。”
忽如其来的消息,让徐世祥下意识的也去看了一眼。
“你还有工作?”
“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身为好几家公司的老总,此时在女儿面前没有一点话语权,对方甚至连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
“子珊,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
非常经典的讲道理讲不过,然后就开始扯态度问题。
徐子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有些不平静的所谓的父亲。
她忽然感觉分不清梦幻和现实,在两人还没有矛盾之前,她也是个幸福的小女孩,但这持续了好几年的美好就这样被打破。
但双方都是成年人,无法在一起生活那就分开,可以说是没什么影响,可当时的徐子珊只是个小孩,当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爸爸和妈妈不再同时出现,对自己的关心也日益减少。
最后徐子珊逐渐麻木,什么都可以妥协,他们怎么安排自己,自己就怎么做。
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但现在不一样,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有一个人闯入她的傀儡世界,用牙齿一根一根的咬断这些控制着自己行为的绳索,然后给予自己感情。
徐子珊不再会妥协,因为她现在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人。
“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要回去了,江洲还在等我呢。”
徐子珊起身就准备离开,但刚转身就遇见了张美莲。
“美莲姐,你怎么在这里?”徐子珊有点惊讶。
“刚好在这里喝咖啡,怎么你要回学校吗?”
“嗯嗯。”
“那跟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我开车过来了。”
徐子珊乖巧的笑了笑,然后轻轻挽住了张美莲的手臂,两人的亲密程度不亚于母子。
当然不是张美莲口中的刚好,从两人一见面她就在这里了。
刚才的对话,她也是听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才能在徐子珊一转身的那一刻,接住她。
徐世祥也跟着下了楼,高叔主动靠了过来。
“望江大学里面有叫江洲的吗?”
高叔忽然面色一紧,然后神色自然:“需不需要我去调查一下。”
“算了,子珊这次估计是真的生气了。”
“让她冷静几天吧。”徐世祥摆摆手,准备坐车去酒店。
“我这还不关心她吗,每个月定时定点的打钱,绝对不迟到一秒钟,过年也是经常叫她和我过年。”徐世祥想不明白。
高叔坐在驾驶位上,心说您要是真关心大小姐,又怎么会不知道江洲是谁?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会去打扰江少爷和大小姐生活了。
但这些话他是不可能是主动说出来的,不然自己的工作可能会不保。
哎,还是屈服与资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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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洲指导完之后就来到校门口坐着,然后看着马路上过往的车辆发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下午两点。
终于有一辆a6出现在校门口,这辆车本来是想直接开进去的,但看见江洲在这里,于是就停了下来。
“江洲,你怎么在这里?”张美莲摇下车窗。
“美莲姐,我、我在这里闲逛呢,有点无聊刚从外面回来。”
张美莲一脸吃瓜的表情:“是不是在等子珊?”
“咋可能!人都说了距离产生美,就算是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也不能天天黏在一起吧,适当的留出距离,也是一种培养感情的方式。”
张美莲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嘴硬是吧。”
话落,车门就随之打开,从车上下来了一位江洲想了好久的人。
徐子珊从车上下来,一股脑的冲到江洲的怀里:“江洲,我有一点想你。”
江洲则是表现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这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想我,小学生你开始有点依赖我了。”
“我只是需要充电了,今天太耗费电量了。”
这是徐子珊和江洲两人之间的秘密,就是在对方很没有能量的时候,给予对方一个拥抱,就当是充电。
“没事,你已经很棒了。”
张美莲说:“那子珊我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她今天真是特别想你,我带她去吃东西,她都没什么心情。”
众所周知,一个人只有在极度委屈,才会向最好的朋友寻求安慰。
一个人在什么条件下才会和自己的父亲如此决绝的说话,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会转身离开。
江洲不敢想,他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徐子珊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温暖的拥抱。
“外面有点冷,我们去办公室吧。”
“好。”
江洲骑了小电驴在校门口,徐子珊在身后抱着江洲的手都比平时更用力。
等到了青协办公室之后,江洲把徐子珊抱在身上,后者双手抱着江洲的脖子,把头埋在江洲的颈窝,感受着来自江洲的气息和温度。
只有在闻到只属于江洲的味道的时候,徐子珊才会感到安心。
江洲脱下徐子珊的鞋子,用手握住这两只被小白袜包裹的小脚。
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把徐子珊抱在怀里。
最开始徐子珊还会在江洲的颈窝乱动,试图给他种几个草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她的呼吸逐渐归于平稳,江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徐子珊已经进入了梦乡。
但眼角还泛着银光,显然是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