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罗天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破天荒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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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纷纷来到耍刀人所在的小天地外围，打算看看那耍刀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否长着三头六臂。

然而，结果却让他们非常失望，因为他们连耍刀人的人影都没瞧见。

这个耍刀人怎么了，平时都不练刀，还指望将那些大树劈断？是他有神经病，还是门主发了疯？

众人不由怀疑这是一出单纯为了博取眼球的闹剧。

他们哪里知道，自从得悉梵纲破例耍刀的决定之后，燕阳就不再在小天地里练刀，而是在小乾坤里耍刀。他知道，先前一刀劈倒大树的举动并非出于侥幸，而是真实实力的体现，可是为了增加保险系数，他还是要继续耍刀，直至十分笃定地确认耍刀的效果为止。

所以，他每日在自己的小乾坤里耍刀一个时辰，并且适时改进刀法，以求一击必逞。

结果很是令人满意。

在小乾坤里耍刀的好处是，既避开了门人的窥探，也避开了诸多不必要的议论。他不时变换刀法，一旦被人看到，那就肯定引发这种各样的议论。

表面看来，他一直躺在床上休息，连小昭都以为他在偷懒。

其间，梵纲曾经将小昭叫过去询问燕阳目前的情况，小昭如实禀告。梵纲听罢，不由皱起眉头。他对燕阳此次耍刀的期望甚高，内心原本期望燕阳抓紧时间苦练，却没想到燕阳竟然选择了躺平。

如此一来，他就有些担心了。

然而，既然耍刀的决定已经公开出去，那他就只能继续下去，一旦收回成命，那就是个更大的笑话。

转眼之间，耍刀日期已到。

这一次，耍刀的时间是白天而不是晚上，因为有那么多观众，白天看得更清楚。

是日，门人们早早地来到落凤坡周围，等着看热闹。以前耍刀的时候，只有那些手执灯笼、火把给耍刀人照明的人才能来现场。今天这次耍刀，乃是因前些日子耍刀未成所进行的补耍，本来就令人好奇，宗门又一反常态地允许所有人都来现场观看，所以即便是手头有事的人也暂时放下手上的活路来了。

来的人太多，现场挤挤挨挨、十分嘈杂。

直至晌午时分，耍刀时间临近，门主梵纲和一干长老方才来到这里。

而那个耍刀人却姗姗来迟，至今尚未现身。

兰长老因此问梵纲道：“门主，耍刀人迄未到场，是不是正在临阵磨枪，在那方小天地做最后的演练？”

梵纲闻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据他所知，耍刀人这些日子从未演练过，临阵磨枪更是天方夜谭。

“啊，兴许是吧！”梵纲心里不是滋味，却不得不回应兰长老的问话。

“但愿他能够建功，不然的话可就丢了大人啦！”兰长老说道，“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要是失败，从今往后恐怕都没脸见人了，呵呵！”

兰长老这话明显哨着梵纲，而梵纲却不好反驳。

一刻钟过后，众人方才看到燕阳缓缓地飞抵落凤坡。

除了门主、长老和那几个抬过他的人之外，宗门里头的其他人都没见过燕阳的真容，此番看到燕阳，都不由目不转睛地盯着。

众目睽睽之中，燕阳举止从容，先是向梵纲和长老们施礼，又转着圈向同门拱手施礼，礼毕，转过身问梵纲道：“门主，可以开始了吗？”

梵纲皱着眉头问道：“耍刀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随时可以开始，”燕阳淡定回应道，“单等门主宣布。”

梵纲见燕阳恁般轻松随意，终究有些担心，踌躇一阵方才扬声说道：“耍刀仪式开始，闲杂人等退后，莫要为刀芒所伤！”

众人闻听这话，均以为梵纲有些小题大做。这么多年来，谁不知道多少个耍刀人连小树都没斩断，他们这些人都悬停在大树斜后方，焉有被刀芒所伤的道理！

待得梵纲话音落地，燕阳举目扫视四周，而后骤然转动身躯，将那长刀先是贴身竖立，而后快速平端，转了几十圈之后，长刀猛挥，唰地斩出，那明晃晃的刀芒散点式冲向四方。

先前那些打过灯笼、火把的人见状，内心异常惊讶。以前的耍刀人，单是酝酿情绪、积蓄力量的时间都比燕阳耍刀的时间长，而燕阳耍刀则根本没有酝酿情绪、积蓄力量的过程，并且耍刀之时转的圈数也少了许多。

这样耍刀，从仪式感上就比先前那些耍刀人逊色了许多，效果好得了吗？

这些人怀着腹诽，先是看一眼耍刀之后大马金刀地悬停于原地的燕阳，继而看向周围那些参天大树。

果然，那些大树依然挺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很明显，这是又一次失败了呀！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风声拂过耳边。

兰长老开口说道：“门主，这次耍刀，结果一如既往，看来这个耍刀人又让咱们失望了！”

梵纲说道：“先不忙下结论，再等等！”

“再等等？等什——”

兰长老话未说完，他的声音便被其他声音淹没了。

盖因此时此刻，周围那些参天大树接连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伴随这些声音的还有门人们几乎是齐齐发出的咦声。

肉眼可见地，那些参天大树在嘎吱嘎吱的响动之中纷纷倒下，砸起漫天的尘土。

怎么，这看似失败的事情，竟然成功了？

兰长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迷茫之际，但听门人们高声齐呼：“门主英明，耍刀人威武！”

呼声震得兰长老的耳朵生疼。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梵纲快速飞至燕阳身边，先是向燕阳点头致意，随即挥手让门人停止喧嚣，扬声说道：“诸位同仁，咱们耍刀人出了一桩破天荒的大事，新来的耍刀人一举实现了开山老祖的遗愿，这是宗门之庆，也是诸位同仁之喜，我代表宗门向耍刀人表示感谢！同时，我也在这里告慰开山老祖，您的遗愿实现了，从今往后您再也没有任何遗憾！”

门人们又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待得喧嚣声停下来，梵纲扭头问燕阳道：“耍刀人，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燕阳从容回应道：“门主，我的想法是，这些大树活了成百上千年，就这么死了太可惜，我想将它们接起来，让它们继续生长。”

这话刚一出口，现场便发出一片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