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罗天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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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心念念地想要进阶至大圣境，从而摆脱不能御空飞行的束缚，梵纲所送来的这些修炼资源不啻及时雨。

那些人纵使不说，他也会尽快服用，谁还会嫌自己晋升得快呢？

小昭待得那些人离去，对燕阳说道：“耍刀人，你可真有福气，门主对你这么关照！”

燕阳笑道：“门主对我关照，那是因为包藏着私心。我现在的修为只是中圣，不够担任耍刀人的资格，他当然得给我加料。”

“即使这样，你也足够有福气了。”小昭说道，“你现在不具备担任耍刀人的资格，门主却硬要让你做耍刀人，这还不是对你偏爱！”

这个小姑娘天真无邪，对其间的一些事情不了解，即使了解也理解不了。

燕阳无法跟她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只好付之一笑。

服用了一些丹药和其他修炼资源，他便找地方晋升去了。

他自己炼制的弥天丹原本也可以用，可是他不想拔苗助长以致根基不稳。而今由于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借助这些修炼资源提升境界。

中圣晋升大圣，仍然是初阶武者，所以闹不出多大的动静，甚至都引不来天雷。

两个时辰过后，燕阳成功晋升为大圣，满面喜悦地回来。

小昭和小倩懵懂无知，察觉不出燕阳修为的变化，对燕阳这么高兴有些莫名其妙。

燕阳高兴归高兴，却继续装作伤势未愈的样子，躺在床上参悟耍刀功。

这是一种刀术，是他此前基本上没怎么接触过的功法。他在剑法上的造诣不低，从毛莫仙那里继承来的大无相功中就有七杀剑等剑法，收取血剑梅之后他又具有了血剑神通，甚至可以跨界用剑。而对于刀法，他却几乎没什么造诣，需要从头学起。

不过，在他看来，刀法和剑法既有不同又有类似之处，他参悟了被他砸死的那个耍刀人所传授的刀术之后，完全可以将它与先前所掌握的剑法结合起来，创制出一种更为精妙的刀术。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将耍刀功参悟了个七七八八。粗看起来，这一功法谈不上精妙，不过是环形运刀，将刀芒渐渐扩散开，形成越来越大的杀伤半径。然而燕阳作为独霸仙界的顶尖武者，对它却有不同的认识。

无论是刀术还是剑术，那连贯的招式都同出一理，支撑它们的都是同样的法则。一套完整的剑术，每一招之间都以共通的法则相互连接起来，而那些招式如果浓缩为一招，那么它们之间那共通的法则便集中于那一招之上。

刀术也是如此。耍刀功的刀法看起来非常简单，只有环形运刀那一招，然而经过用刀高手的改造，它就能够被拆解为一整套连贯的招式，而那些连贯的招式之中所包含的法则却依然只是环形运刀的法则。

拆解与浓缩这一互逆的过程，如果运用得当，便可以生发出诸多妙招。

以前的耍刀人或许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许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然而从他们那单纯地环形运刀的举止看，任何人都没有采取实际的改造行动。

燕阳想打破这一常规，在参悟耍刀功的基本机理的基础上，将自己所掌握的剑法之中的一些招式通过耍刀功的法则施展出来，对环形运刀的单一刀法加以拆解，而后逆向融合，从而增强环形运刀招式的威能。

这只是他的初步设想，至于能否付诸实施，尚须花费更多的心思。

紧接着，他将自己所掌握的剑法法诀调用出来，尝试着将它们与耍刀功的法诀相互融合。

其中甚至包括那威猛无匹的血剑神通。

每融合一个招式，他便在小乾坤中偷偷演练一番，查探它的成效。

他现在还在装作伤势未愈，不便在小昭和小倩面前舞刀弄枪。

多番演练的结果，他总体上还算满意。其间他也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都一一加以改进了。

通过此番操作，他对武道的体悟又进了一步。

十多天后，他带着小昭和小倩去见梵纲，说自己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不需要别人照顾了。

梵纲打量他一眼，将小昭和小倩支走，笑道：“石无忌，你不但养好了伤，而且修为也提升到了大圣境界，我很满意。”

“这都是门主的栽培！”燕阳回应道，“没有门主所赐予的那些丹药和修炼资源，我就不可能这么快进阶。”

“那也是你的造化，哈哈！”梵纲说道，“上天眷顾我耍刀门，使得我们那耍刀功没有失传。既然传承到了你这里，你就要认真扮演好耍刀人的角色，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尤其是不要辜负开山老祖的期望！”

“门主，属下不明白，咱们耍刀门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落凤坡耍一次刀？”燕阳再次提出这个问题。他从小昭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指望梵纲能够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孰料，梵纲的答复也未能让他满意：“石无忌，你不要问这么多，只要记得这是开山老祖的遗愿就好。至于老祖为什么留下这样的遗愿，历任门主也都不甚清楚，然而老祖的遗愿却不能不遵从。”

“那么，门主，照你这么说，咱们是不是要一直耍下去？”燕阳终是有些不甘心。

梵纲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根据老祖的遗愿，任何一个耍刀人，无论是谁，只要将落凤坡周围的那些参天大树一刀齐齐劈倒，那就算大功告成，从此以后再也不必耍刀。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来，那些耍刀人都未能建功，所以那耍刀之举很可能得一直持续下去了。”

燕阳思忖片刻，说道：“门主，老祖的要求，大圣修为的武者做不到，未必尊者修为的武者也做不到，何不派一个尊者修为的武者去耍刀呢？”

梵纲看看燕阳，叹口气，说道：“这也是老祖所立下的规矩，耍刀人限于大圣以下修为。为了尽快结束这耍刀之举，宗门已经将耍刀人的修为提升到了老祖规定的上限，一律是大圣，结果还是不如意，唉！”

燕阳听出了梵纲的无奈。一个堂堂的武林宗门，莫名其妙地每隔十年出去耍一次刀，这在谁看来都不太正常，未免招致诸多非议。想必梵纲也听到了不少非议，然而作为门主，他又不能不遵从老祖留下的遗愿。

这其实是个尴尬而两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