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注视着他的演练。
靳逍心里不爽,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不会自己去练吗?
他架起自己的枪,走到纪繁清旁边的位置,眼神变得专注起来,瞄准靶心的位置,气势凶猛地连扣扳机。
十环,十环,十环。
周城安依旧给面子地鼓掌。
其实只是试手感而已,靶距并不远,后来周城安也上场开了几枪,成绩也不错。
靳逍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现状,提议道:“比一场吧。”
周城安“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比,要加注吗?”
“就按五局积分制,每一局使用不同的枪械,设置不同的靶距,静止和移动靶交替,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两人各提一个条件,OK吗?”
周城安笑了一声:“繁清,你认为如何?”
靳逍也看向他,纪繁清擦着枪口尚且发烫的位置,随便道:“可以。”
他赌运一向不错,虽然很少赌,但几乎逢赌必赢,况且纯论技术来讲,他也并不落于下风,没什么不敢的。
比赛开始,周城安第一个上场。
靳逍和纪繁清走到旁边休息区坐下,服务人员送上来饮品茶歇,靳逍扫了一眼,竟然恰好都是纪繁清的口味。
他酸酸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的朋友是他?”
“说了又怎么样,你认识?”纪繁清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莫名其妙:“还是说你对他很感兴趣?”
“……我明明是对你感兴趣!”
纪繁清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唇上沾上点儿奶泡。
靳逍的视线频频被那抹白色吸引,最后只能干看着纪繁清伸出一截舌尖,将奶泡卷入口中。
“……”他烦躁地拿起冰水猛灌了一口。
第二个上场的是靳逍,周城安回到休息区,靳逍与他擦肩而过,一个内敛一个锋锐。
周城安在纪繁清旁边坐下,端起一杯苏打水,只剩他们两人了,说话便没了顾忌:“他戴的那枚耳钉,就是你订做的那枚吧?”
纪繁清没有否认,交叠着腿靠坐在座椅上,低嗯了一声。
周城安失笑:“看起来靳小公子还挺满意的,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朋友过来玩,你们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纪繁清没有耳洞,当时听他说要订做一枚宝石耳钉,问他有没有推荐的珠宝设计师时,周城安是十分意外的,不过纪繁清说是送人,他也没有多问了。
没想到会在今天这个场合,再次看见那张图纸上的实物,果真很漂亮,也很符合小少爷的气质。
“你想多了,当时比赛,当做奖品给他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周城安但笑不语,想起前几天网上传的那段“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视频,摸了摸下巴,看起来今天会十分有趣了。
十发子弹打完,靳逍的积分超过了周城安,跻身第一。
轮到纪繁清上场,他站起来时,朝周城安说了句:“别乱说话。”
周城安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我能乱说什么?”
纪繁清没理他,径自拿了枪上场。
靳逍回到休息区,视线一直没离开场上。
周城安喝了半天的苏打水,发现自己完全被当成空气了,突然出声道:“你喜欢纪繁清?”
靳逍眸光一动,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他,反问:“你呢?你也喜欢纪繁清?”
这个“也”字用得十分微妙。
周城安挑眉,坦诚道:“喜欢过。”
靳逍眼神一凶,死死瞪着他。
周城安摊手:“但他太难追了,所以我只好放弃了,后来发现当朋友也挺好。”
靳逍一愣,心道这么容易放弃,算什么喜欢?况且当朋友有什么好,要让他跟纪繁清当朋友,看着纪繁清和别人谈恋爱,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周城安仿佛看出了他眼里的鄙夷,不在意地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暴露出几分风霜的痕迹:“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远没有你这么有毅力和勇气。”
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享受优渥生活的同时,身上也多了许多责任和束缚,做事不可能随心所欲,也不会不计后果、头脑发热地去爱一个人。
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周城安没有,纪繁清也不一定有。
“你想追他,可不容易。”周城安道:“繁清是一个很难对他人动心的人,想追他的人很多,喜欢他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能追上他的人,我还没有见到过。”
靳逍沉默下来,好半天才问:“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人,对吗?”
“你说段承泽?”周城安不以为意:“我不太了解他们的事情,但就我的感觉而言,繁清自我意识非常强,行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不像是会把一个人藏在心里好几年,并为此止步不前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不会?”靳逍看向场中纪繁清的背影,眼底有些自嘲:“你听过他写的一首歌,叫《情终》吗?”
先有“情”,才有“终”。
靳逍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纪繁清对他说过的,和段承泽的点点滴滴。
他说这首歌是他和段承泽分手过后,旧情难忘之下写出来的。
因为没有放下过,所以不愿意尝试新的开始,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靳逍垂下视线,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仿佛志在必得,现在又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灰头土脸。
周城安叹了口气:“很巧,我听过你唱那首歌。”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说真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觉得那首歌是写爱情的?”
【作者有话说】
虽迟但肥……已神志不清……
有人在看吗?
第48章这次你想提什么条件?
“世间的感情并非只有爱情一种,或许你要尝试自己去寻找真相。”
“哪怕是繁清亲口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第二局开始,周城安回到了场上,靳逍坐在原地,思索着他留下的这两句话。
人是情感高需的物种,会不断地从原生家庭、亲人朋友、伴侣身上去汲取爱意的滋养。靳逍对纪繁清的了解太过有限,好像从认识开始,他就是孤身一人,平时也不爱出门,约出来见过面的朋友,靳逍就见过宋司榆和周城安两人,
就连雪山徒步,纪繁清也是选择孤身前往。
看似有很多人喜欢他,但他又似乎仍然是孤独的。
并且对这种孤独习以为常。
靳逍心脏的位置,忽然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带着微微的酸意。
纪繁清揉着腕关节,斜瞥了他一眼,对于他反常的沉默,有些不适应:“……你怎么了,周城安对你说什么了?”
靳逍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他说他追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