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转向靳逍。
这句话表面听着是恭维,实际更像是刺探敌情。
唱歌大家都会,但跳舞可就难了,毕竟隔行如隔山!
靳逍怎么会看不出这点儿小伎俩,只不过懒得拆穿,真真假假地道:“也许吧,毕竟我也没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了。”
洛洛假笑两声,开始去其他人那里打探。
靳逍乐得清净,继续闭目休息,人都快睡着时,周围忽然安静了,大家纷纷坐直了身体。
他迷糊地抬头看过去,暗红的实木门被推开,一只素白的手搭在冷硬的金属把手上。
来人身形高挑,穿一件宽松的浅绿色短袖,像是雪山上碧色的湖泊,露出的皮肤更是莹白胜雪,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如同被蛰了一下,靳逍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定定看着走进来的人。
脱去了稍显正式的西装,少了些上位者的强势,不像是导师,倒像是青春朝气的节目组实习生。
但这只是错觉。
纪繁清一坐下来,便直切主题,询问大家的选曲方向以及对比赛的看法。
靳逍就坐在右侧第一的位置,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在上首位坐下,他们的距离从最开始舞台上的十米,到后台的八米,再到门口的两米……一米……甚至是半米。
周围嗡嗡嗡的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剩纪繁清佼好的脸在眼底放大,如工笔画就的眉眼、瞳仁极黑,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清凌凌的淬着冷光。
脸上干干净净,连一颗痣都没有,鼻梁细窄又挺直,越发给人距离感,偏偏一双唇生的红润。
靳逍轻吸了口气,似乎还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不像市面上任何一种香氛,既无花香的浓烈,也无果香的甘甜,更不似木质香的沉闷,像是清晨的农家小院,微风里夹杂着的…淡淡黄瓜清香?
真奇怪,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怎么这么特别,又这么好闻。
“介于第一轮是组内战,后面的时间我会依次单独辅导你们,何助会下发时间表,你们提前做好准备。”纪繁清总结完陈词,又看向右下手位的人,“这位同志,你沉思了这么久,想必是有什么惊人的灵感,那今天晚上就先从你开始吧。”
靳逍这才回神。
其他组员纷纷低头,像在偷笑,又像在为他点蜡祈祷。
靳逍倒是一脸甘之如饴:“好啊,一切听从纪老师安排。”
纪繁清冷眼看着这个总是过分淡定的年轻人,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那张狂放不羁的手稿。
如果说唱歌考验唱功,那作曲体现的其实是审美。
虽说音乐无贵贱,但审美却有高低。
靳逍显然有着良好的、先进的,且符合他口味的审美。
长得帅,身材好,能唱歌,会跳舞,有审美,纪繁清实在找不到第二次拒绝他的理由。
他似乎并不像简历写的那么简单,工薪家庭,普通大学。一个人的气质,绝对是由财富和资源滋养出来的。
或许他天赋异禀,也或许另有隐情,纪繁清没兴趣探究。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人身上还能挖掘出什么潜质。
【作者有话说】
纪皇: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第0006章浪漫过敏
晚饭在一楼餐厅用餐,靳逍没看见纪繁清,倒是看见了那个玫瑰男。
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像在找什么人。
瞬间有些倒胃口了,靳逍跟室友说了声“去练习了”,便结束用餐上楼了。
路过甜品区的时候,橱窗里有许多造型独特的法式慕斯球,由于大家都想上镜保持形象,没什么人光顾。
其中有一颗是一朵红玫瑰造型,看起来娇艳欲滴非常可口,可靳逍脑子里只冒出“生化武器”四个字。
他莫名笑了一下,顺手捎走了旁边一颗煤球造型的慕斯球。
练习室在三楼,原本以为还要等一会儿,岂料刚推开门,就看到有人坐在一架黑色的钢琴前,单手随意地拨弄着琴键。
是他写的那段曲子。
靳逍心中微微一动,像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湖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
“来了?”听到动静,纪繁清停下动作,侧首望过去。
水晶吊灯的光如流水般倾泄下来,打在他俊美的下颌线上,像一把锋利的弯刀。
靳逍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会弹钢琴吗?”
靳逍顿了顿:“不会。”
在年少叛逆时期,总觉得钢琴这种乐器太过文雅,他更喜欢张扬一点的弦乐,如吉他、贝斯,甚至玩过一段时间的二胡。
没人理解他这独特的品味,除了他妈虽然不理解但尊重祝福,其他人都绕着他走,生怕魔音穿耳玷污了他们优雅的审美。
“纪老师教的话,我可以学。”靳逍跃跃欲试,他学东西一向很快。
纪繁清却冷冷回道:“我看起来很闲?”
“……”
“以后不要在我的会上走神。”他继续冷声警告。
靳逍哦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拎起手里的纸盒:“蛋糕纪老师吃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晚饭,给你带了个甜品。”
“贿赂我?”
“冤枉!天地可鉴,我拿一颗不值钱的小蛋糕贿赂,我脑子有坑啊!”
纪繁清心道,难说,奇葩年年有,最近特别多,昨晚不就有个脑子有坑的。
“不吃,牛奶过敏。”他转过头,仍然高贵冷艳。
靳逍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还真是挺敏感的。
两人没再闲聊,开始步入正题。
纪繁清起身走向旁边的小圆桌,桌上面铺着些纸笔、乐理书籍,还有一个IPAD。
靳逍从善如流地跟着,顺手把蛋糕放到了桌上,正压着一本书。
纪繁清皱了皱眉,给它推到了边上。
“从你目前呈现的两个作品来看,你懂乐理但不多,而且乐感不好,唱歌容易抢拍。”纪繁清不紧不慢地说着,姿态优雅地在坐下,长腿交叠,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
简单的动作,却做得赏心悦目。
靳逍看了两秒,才跟着坐下,脑子里其实记不太清楚他刚刚说了些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那我岂不是离淘汰不远了?”他惋惜道,语气里却又并未有多害怕。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纪老师既然选择了我,想必是有解决办法的。”
说完,他抬眸看向对面,夜晚的灯光格外温柔,眼前的人皮肤白得像一尊昂贵又易碎的瓷器,可他眼神里的光却冷硬似铁。
靳逍在国外泡吧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乏**奔放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也有皮相骨相俱佳的白人帅哥,但谁都没有这样的气质。
很特别,又很矛盾。
很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