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的商品。
待他落座后,靳逍将菜单递过去:“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太贵的我请不起啊,纪老师还请见谅。”
在集体公寓时,他观察过纪繁清的口味,如他日常的脸色一样,他的口味也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火锅、烧烤这些重口味的,好像跟他不沾边。
但高级西餐厅又不符合自己“贫穷”的人设,没办法只能选个中间段的。
纪繁清似是扯了下嘴角,没发表什么意见,翻开菜单,寥寥点了几样。
靳逍接回菜单,玩笑道:“纪老师,你也不用这么帮我省钱吧。”
“你想多了。”纪繁清喝了口茶,“我点的可都不便宜,你确定这顿饭你请?”
靳逍笑了:“纪老师肯赏光,就是卖肾,我也得让你吃满意了不是?”
说完,又在他点的基础上,加了两倍多的菜量。
纪繁清挑挑眉,没接话,心道卖肾不至于,卖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菜品一道道上来,靳逍虽然话多,但吃饭的时候并不多言,显然有着良好的教养。
只在落下筷子,喝茶的间隙,意有所指地问纪繁清道:“洛洛被淘汰,是纪老师你的意思吗?”
虽然导师不参与本组评分,但其他导师都没给票,显然是有人授意的。
纪繁清淡淡唔了一声,没有否认。
“为什么?跟小提琴的事有关对吗?”
纪繁清抬眸看他,他果真比姓洛的聪明,“不过罪魁祸首不是他。”
靳逍有些意外,纪繁清将洛洛的陈词跟他复述了一遍,心情尚算不错地揶揄道:“看来短短几日之内,你得罪了不少人。”
靳逍听完有些恍惚,注意力落在“短短几日”四个字上,竟然才过去这么短时间吗,为什么他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拿帕巾擦了擦手,他叹气道:“没办法,有句话怎么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优秀的人总是招人嫉妒的。”
“……”
“只不过,”靳逍话锋一转,看着他道:“洛洛就这么被误杀了,纪老师会不会觉得可惜?”
纪繁清与他对视一眼,空气中有些无声的试探,半晌他一笑道:“不可惜。他又坏又蠢,淘汰他也不算冤枉。”
至于背后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他会再让人去查,不管为了谁,敢动到他的地盘上,怎么也得付出点儿代价。
靳逍挑了挑眉,眉眼间有些愉悦之色。
恰好服务人员拿着喷枪进来,给他们现烤鹅肝手握,两人没再就此事聊下去。
纪繁清吃饭慢,挑剔,且口味古怪。
靳逍剃了一碟芝士焗波龙的尾肉,推到对面,纪繁清习以为常地拿过来,用勺子淋上一勺海胆刺身,挤上芥末,再挖一颗冰淇淋球盖上,压平,一起享用。
靳逍看的眼尾直抽抽,偏偏对方动作慢条斯理的,格外优雅,根本不像恶作剧。
纪繁清淡定地蒯上一勺,享用后发出一声很轻的喟叹,“还不错。”
靳逍干笑一声:“你喜欢就好。”
说完,又默默给他剔了一叠龙虾肉。
纪繁清眉心微皱,靳逍以为他吃腻了,却听他道:“冰淇淋没有了,再点一份。抹茶的。”
靳逍:“。”
原来他不喜欢小煤球,他喜欢小绿球……
靳逍往他脖颈处扫了一眼,绿色的丝巾衬得他肤白净脖子修长,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还有他之前穿过的浅绿色衣物,不限于T恤、外套,还有录制节目时戴的祖母绿领针……
“你好像挺喜欢绿色的。”靳逍斟酌着道:“你不知道这个颜色……嗯,不太吉利吗?”
纪繁清握勺的手指一顿,轻飘飘掀起眼皮:“你是不是对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了?”
靳逍捂唇咳嗽两声:“开玩笑的。”
“不吃了。”纪繁清放下勺子,擦了擦嘴。
靳逍一愣,瞬间紧张起来:“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吃饱了而已。”他脸上依旧辨不出喜怒,只是少了些吃到合口味食物时的兴致。
“冰淇淋也不吃了吗?”靳逍问:“抹茶的。”
“不吃。我怕不吉利,吃了没命回去。”
“……我真的开玩笑的。”
纪繁清哼笑一声,以示一点儿都不好笑。
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靳逍自知说错话惹他不开心了,只能仗着脸皮厚,主动道:“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也行。”
“怎么?想跟我回家?”纪繁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靳逍摸摸鼻子,含糊道:“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我什么人啊,就想跟我回家。”
他的目光仿佛淬了毒的利箭,靳逍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你的……学员?”
“哦,学员啊。”纪繁清点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哪位家属。”
靳逍心跳漏了一拍。
纪繁清起身,重新架起墨镜:“不早了,我先走了,工作的事下次去公司练习的时候再说。”
“……我还没吃饱。”
“那你继续。”
纪繁清施施然走到门口换鞋,一副郎心似铁拔x无情的样子。
他的兴致总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食物如此,人也如此。
靳逍放下筷子,懊恼地叹了口气,非常怀疑他是不是曾经被绿过,以至于这么应激反应。
《情终》的旋律又不合时宜地在脑中回响,靳逍又烦躁起来,那点儿愉悦之情也跟着荡然无存。
菜品还剩很多,他也没了吃的**,六月的天导师的脸,说变就变。
比他家太后还难伺候。
呼叫服务员过来买单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买过了。
纪繁清出门的时候,顺手帮他结了账。
靳逍一愣,心里一时间十分复杂,平时在外面都是他刷卡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他付钱,顿时生出点儿吃软饭的错觉。
哪怕这软饭有点儿硌牙。
开车离开的时候,他心想,下一顿饭又是什么时候呢?
他都还没开启正题呢,到了工作场合,他只怕比现在更翻脸无情。
然而才开出不到五十米,他就看到在路上抛锚并追尾了的纪繁清。
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轿跑停在最右边车道,后面追尾的尼桑司机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拿手机联系保险一边在车外点头哈腰地道歉。
纪繁清坐在车里没动,车窗半降着,露出那张神色不耐的侧脸,听到旁边的喇叭声,才转头看过去。
一辆普通的大众与他并排停下,透过副驾驶洞开的车窗,纪繁清对上靳逍那张混合着惊讶、尴尬和忍笑的脸。
四目相对,纪繁清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如果沉默有声音,那靳逍此刻一定震耳欲聋。
他从纪繁清冰冷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