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发现你失忆了,你认不出他的神力,也认不出他来。
你的记忆被完全篡改了,在这里你不是女仆莉莉,也不是信徒莉莉,你只是一个普通平民莉莉。
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知怎么松了好大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选中的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圣女的神,你们两人地位相当,同样作为?的半身,他不想让你看到他这副不堪的样子。
仅此而已。
“你是不知道,我刚才远远看到你,还以为巷子里有一头鬣狗呢,你的眼睛又是金色的,里面又暗,亮得特别吓人。我本来吓得都想掉头就走了的,可是你不仅没有冲过来攻击我,还特别慌张地躲起来了,好像生怕我被吓到似的。”
你一边拧毛巾,一边絮絮叨叨道:“所以我就想啊,那肯定不是鬣狗。哪有鬣狗那么胆小,那么体贴的?然后我就好奇呀,就大着胆子走近来一瞧,嚯,竟然是个人。”
“哈哈,谁能想到那团黑乎乎的会是个人呢。”
阿洛看着你眉飞色舞的样子,一会儿惊讶,一会儿高兴,生动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不解问道:“我是个人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你摆了摆手,“没,就是觉得好神奇啊,怎么会有人黑成个煤球似的,好搞笑哦。”
阿洛依旧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也能明白是自己的样子太过滑稽的缘故。
你在笑他,这让他有些生气。
要是放在以前你是绝对不敢对他做出这种失礼的行为的,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了,所以你现在格外的胆大包天。
本来他想着你是不知者无罪,情有可原,可你不光嘲笑他,还上手了。
“不过有一说一,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黏糊糊的,是在林子里碰上了史莱姆了吗?不对,史莱姆可不是黑色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可你也的确好奇它的手感,伸出一根手指挑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戳了下。
冷不丁被戳到脸颊的阿洛一激灵,抬手打掉了你的手。
“放肆!”
他现在虚弱的没什么力气,这一下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痛。
但你和他都同时愣住了。
阿洛看着你捂着手背低头不语的样子,嗫嚅着嘴唇。
“抱歉。”
“对不起。”
你们又同时道歉了。
你愣了下,抬头看他同样怔然的样子没忍住笑了。
“对不起,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碰你,实在太失礼了。你能原谅我吗?”
“......没关系,我也有错。”
互相道过歉后,你们很有默契的将这件事给揭过,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你将毛巾递过去给他,阿洛道了声谢谢接过,他没有着急擦脸,慢吞吞的将自己的手给擦拭干净。
那个粘液带着血腥和一股难闻的灰烬味道,即使擦干净了,在下一次夜晚降临的时候又会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
而且还带着腐蚀性,他的衣服就是这样被弄破的。
阿洛看着被灼烧得发红的手,猛地想起了什么。
“你的手!”
“嗯?我的手怎么了?”
你不解地翻看了下双手,上面除了刚才碰到的那点儿粘液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你顺势在他的毛巾上把粘液擦去,白皙的手指没有任何被灼烧的痕迹。
不光是你的手,阿洛发现你的衣服也没被腐蚀,就好像那些粘液收敛了尖锐的锋芒,生怕伤到你似的。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一是,你被那个给他下过诅咒的家伙给庇护着,简而言之你就是对方的信徒??但这不可能,你被?所青睐,?是不可能会看中一个邪神的信徒。
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的灵魂足够纯粹,纯粹的善是恶的克星,如同光明天生压制黑暗一般。
阿洛笃定你是后者,也没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没事。
他用毛巾继续擦着身体,但也只限于裸露在外的地方,手和脖子。
你皱了皱眉,“你这样擦不干净的,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
阿洛毛巾都差点儿没拿稳,一脸震惊。
“你怎么这副样子?怕我占你便宜啊。”
你失笑道:“你想得倒挺多,我连你是美是丑都不知道,再说了你这模样我不嫌弃你就算了,怎么可能对你图谋不轨?”
“来,把毛巾给我,我给你擦。”
你去拿毛巾,发现阿洛死死抓着,你费了好大劲儿才拽出来。
你三两下把毛巾洗干净,刚抬头,床边空空,少年已经躲到了床里面。
他一脸警惕看着你,一副防狼的模样。
你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妥协了。
“好吧,我不擦了,你自己擦。”
你把轻轻毛巾放在他手边,看着他一身脏污眉头紧皱,然后端着水盆转身出去了。
阿洛见你走了才去拿毛巾,他想起你走之前那个略微嫌弃的眼神,顿了顿,最终也没有将这件唯一的衣物褪去,只默默用毛巾擦拭衣服上附着的粘液。
他擦了好一会儿,那件衣袍也只是从漆黑到成灰黑。反而自己好不容易擦干净的手又给沾染上了脏污。
阿洛拿着重新变得黑乎乎的毛巾有些不知所措,这时门外传来了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你抱着一个大木桶哼哧哼哧进来了。
也不等阿洛反应,你又再次哼哧哼哧出去,一盆一盆接热水倒进了桶里。
等水好不容易倒满后,你喘着气招呼阿洛,“快来,进来洗。”
氤氲的热气蒸腾,你的脸被熏得发红,眼睛也显得湿漉漉的。
阿洛在被神殿的人接回去的那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浑身也是脏兮兮的,当时的神待想要给他焚香沐浴,这对于位高权重的神职人员被人侍奉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也尽量放松让她们侍奉了。
可是当神侍碰到他的时候,他似被针扎了一样难受,连神力外泄了都没发觉。
大神官当初对他异常的行为做出了解释,他说大约是因为他是圣子,是最为纯洁的存在,轻易不能让人触碰。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光是宽衣沐浴,平时就连被人注视眼睛也让阿洛感到十分冒犯,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俯视众生,不被人允许直视的一般。
这些都被他们归于?对他的偏爱。
阿洛也对此引以为豪。
不光是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是?的,他不希望你看到他的狼狈,也是因为即使这样不堪的样子也只有那位能看到。
是了,即使你不记得他了又如何,他还是他,那个光明神殿高高在上的圣子。
他面对你的时候不需要有任何的不安和局促,他只需要用平常态度对待你就可以了。
阿洛将从之前被诅咒反噬到被你发现的紊乱情绪一并压下,眼神平静地看着你,用柔和却强势的语气对你道:“我要沐浴,你先回避一下。”
曜,瞧这小子这高傲的样子。
你现在可不是信徒莉莉,你可不管什么尊卑高低,微抬着下巴,哼哼了两声。
“你要沐浴?你要怎么沐浴?你连从床那边走到这里都费劲儿吧。”
阿洛沉默了一瞬,“......我可以,只是多费一点时间而已。”
你拿水瓢啪啪敲了两下木桶,不满道:“就你那龟速,等你爬进木桶了水都要凉了吧。这水可是我辛辛苦苦烧的,辛辛苦苦一盆一盆灌满的,要是凉了我又得重新烧。”
都过了这么一会儿了,你说话还有些喘,是真的累到了。
阿洛心下虽过意不去,可他实在没办法接受你帮他沐浴。
“凉了也能洗的,我不挑。”
“啪”的一下,又是一声,这一次你砸的是木桶里的水。
水花四溅,房子就这么点儿大,有几滴还溅到了他的脸上。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这是挑不挑的问题吗,洗凉水澡是会生病的!你本来就很虚弱了,一会儿要是发热了我跑去镇子上叫医生,医生还没赶来你估计就撑不住撅过去了,那才是真凉了!”
阿洛被你泼辣的样子给唬住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说话。
也是,你在面对他的时候走的可是娇弱小白花人设,能不被吓到吗?
你也没有为了攻略他而迎合他的打算,自从那次看到卡琳娜用自己的实力得到了阿洛的赏识和帮助后,你悟了。
喜欢上伪装的你有什么好值得夸夸其谈的,要攻略也要让对方接受真实的你才叫真本事。
不过你也掌握着度,在不会引起对方反感的范围内展示自我。
就比如现在,要是再继续下去,阿洛不会觉得你真性情,只会觉得你泼辣无礼。
你装作懊恼的样子,斟酌着语句,“抱歉,我话说太重了。我没有要咒你的意思,我就是单纯担心你而已。”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扶你过来,再不过来水就真的要凉了。”
你三两步走过去,强势地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半拉半拽到了木桶边。
你转过身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害羞,我不看你,你脱了衣服自己进去吧。我就帮你擦一下你看不到的后背,擦干净了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你都做到这份上了,阿洛也知道自己再推辞下去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他想着当时的自己没被诅咒反噬,神力充盈,现在的他连凝聚神力把身上的污浊清除都做不到,就算本能排斥你的碰触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是不痛不痒。
阿洛放心下来,余光飞速看了你一眼,见你当真转过去了甚至还贴心的把眼睛捂住了这才开始脱衣服。
他常年有神力加持,即使冬日穿一件也不会觉得冷,哪怕是这一次代表神殿?也只是在外面套上了一件象征身份的用金线绣着的太阳花与日月星辰的白袍。
阿洛把已经看不出一点花纹的衣袍褪去,里头的单衣更是被渗透得粘在了身上,紧紧贴在皮肤纹理,扯动的时候那种被腐蚀和粘腻阴湿的刺痛感让他闷哼了一声。
你捂着眼睛的动作一动,瞧瞧从指缝里往外看。
当然,你还没有大胆到真的转身去偷看,你是利用系统在看。
系统将屋子里的画面全部投影在了你的眼前,你以为你会看到什么春光乍现的劲爆场面,然而,你只觉得眼前一黑。
真,眼前一黑的那种。
少年将自己黑漆漆的衣物褪去后,暴露在外的身体依旧是黑漆漆的。
哦,有一个地方是白的,他的左胸口。
也就是心脏位置。
你募得想起了洛迦的命令,他让你用神器刺穿的位置也正好是阿洛的心脏。
于人而言心脏是要害,对半神之躯的阿洛而言你不这么认为。
如果神和人的弱点都一样的话,那人和神又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有些明白了,不是神的弱点是心脏,是阿洛的弱点是心脏,同样那也是他最为固若金汤的地方。
不然在这样强大的诅咒之力的反噬之下,他身体每一寸肌肤几乎都被侵蚀,唯独心口位置依旧纯白无垢。
只要心是干净的,他便无坚不摧。
怪不得洛迦会让你引诱他,心动了才会有破绽不是?
明白了洛迦的“良苦用心”后,你越发觉得他不像光明神,简直恶劣狠毒到比厄克斯还像个邪神。
你不是单纯怀疑,你是真的有找系统确认的,然而让人失望的是无论系统扫描多少次,显示的结果依旧是光明神......的二分之一。
管他二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一,那家伙正儿八经是光明神,你的攻略对象无误了。
木桶里的水很满,阿洛怕动作太大溅到你,入水尽可能轻之又轻。
他自认为发出的动静可以忽略不计了,可在他刚进木桶的下一秒,你便转过来了。
阿洛被吓了一跳,要不是扶着木桶边,可能会摔在里面。
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里面很滑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闷闷道:“没有。”
阿洛从没有使用过这样传统的方式沐浴,平时一个去尘神术就解决了,这样全身**浸泡在水中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尤其身边还有人在的情况。
你歪头问道:“你怎么还不转过去?”
阿洛有些犹豫,顿了顿,“你能不能像刚才一样捂着眼睛?”
他此时在木桶里,整个身体都在水中,只露出一个黑黑的脑袋。
要不是那双眼睛还是金色的,你都要以为眼前的是洛迦。
“可是我捂着眼睛就看不见了啊,我看不见也就没办法给你擦干净了。难道你想身上一直都这么脏兮兮,黏糊糊的吗?”
阿洛最爱干净,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沉默地背过身,黑色的长发中有几缕银白格外明显。
木桶在你胸口位置,站着刚合适。
你将毛巾搭在木桶边,伸手,动作轻缓的将他如墨散在水中的头发拢起。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要给他擦背,这只是顺带。
你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你没拿毛巾,用手背试探地碰了下他的脖颈。
阿洛身子一僵,虽没有挣开,你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你装作没看到,说道:“你脖子后面好脏,估计只用毛巾擦不干净,我先用手帮你把上面的粘液揉搓掉。”
你的脸和身材或许比不上卡琳娜和伊丽莎白这样的大美人,但你的手很漂亮,骨肉匀称,白皙修长,唯一不足的是当牛马久了,加上前段时间一直在苦练箭术,导致手上生了层薄茧。
本身也无伤大雅,反正是美是丑阿洛背着也看不到,只是阿洛的皮肤太细嫩光滑了,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你都没怎么用力搓揉,那里就留下了一道红痕。
这让你不禁想起了克劳德,那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是这样的细皮嫩肉。
你有些生气,怎么这年头的男孩子一个两个的皮肤比你一个女孩子都要好。
你收敛心中微妙的嫉妒,动作更轻更柔了。
可这样反倒是阿洛不大自在了,他本来已经适应了粘液灼烧的疼痛,突然感受到你这样温柔的力道,他反而无所适从。
他抿着嘴唇,觉得不光是脖子痒,喉咙,还有心脏都有些痒。
阿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你还是从每一次碰触下的轻微颤抖中感觉到了。
他在紧张。
这是个让人惊喜的发现。
这说明即使圣洁如阿洛,也是和普通人一样,会紧张,会害羞,也会…….……动情。
他的反应给了你很大的信心,你不怕阿洛难攻略,就怕他真的是个性冷淡。
哦,是个正常男人就行。
你的动作从一开始的正经揉搓带着点儿挑逗,到全程挑逗。
你故意用虎口的薄茧去摩挲着他的颈侧,很轻,很缓。
“你身上这些都是什么?是史莱姆吗?怎么那么顽固,我弄了好久都弄不干净。”
你说着又用指甲去刮,从颈侧到另一边,少年细腻的肌肤很快就留下一圈红线。
阿洛呼吸重了一分,长长的睫毛下眼尾隐隐泛红。
“嗯?你怎么不说话?”
你突然凑到他耳边说话,呼出的热气比蒸腾的水汽还要灼热。
阿洛羞恼地捂住耳朵,扭头瞪你,“你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你委屈巴巴道:“我也不想的,可你一直不回我,我以为你没听到。”
“真是的,有话好好说嘛,这么凶做什么?”
你用他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这么一句,拿起毛巾胡乱把他脖子擦了下,然后将毛巾塞给了他。
“剩下的你自己擦,我去把被子洗了。”
阿洛拿着毛巾,看着你忙前忙后的样子,想起你前脚刚给他烧了水又擦了背,心下有些过意不去。
他加快了擦拭身体的速度,好不容易快清洁好了,你走了过来。
他忙蹲下去,只露出半颗脑袋一脸警惕盯着你。
你看他防你跟防狼一样给气笑了,拿起搭在木桶上的衣服朝他扬了扬。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把你的衣服拿去一块儿洗了。”
你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出去烧水时候从隔壁家借的衣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给你换洗的,有点短,布料也没你的这身精细舒服,嘛,村子就这条件,你将就着穿一晚吧,等明天衣服干了就能换了。”
阿洛听你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注意力被转移,完全忘记了先前被戏弄的羞恼。
“好了,暂时就这些,我先去洗衣服了,有什么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院子里。’
你一脸嫌弃地拿着黑乎乎粘兮兮的衣物被褥推门准备出去,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差点儿忘了问,你睡觉磨牙吗,打呼吗?”
阿洛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摇头给了回答。
你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即你又不好意思对他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不知道自己打呼磨牙不,因为我从小到大还没跟别人一起睡过,你是第一个。”
阿洛猛地睁大眼睛,“等一下,什么叫第一个,你,我,我们......你是说我们晚上要一起,一起……………”
那个睡字在唇齿间辗转了好几次也吐不出来。
你坏心眼地欣赏了一会儿他面红耳赤的样子,然后才似为难道:“是哦,我忘了你超级容易害羞,连擦个背都希望我闭上眼,更别提和我同床共枕了。可是,我只有一张床啊。”
“那这样,你是伤患你睡床,我打地铺就行。”
“不用,我睡地上就好......”
“不行。”
你压根就没听阿洛说话,自顾自否定了这个想法。
“可被子也只有一套啊,我睡地上不就没被子盖了?哎呀,怎么办呢?”
“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你把难题抛给了阿洛,少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准确来说他知道怎么是好,可他很难说出那个提议。
你决定给他加一把火。
你叹了口气,神情黯然道:“算了,我去柴房将就一晚上吧,夜里冷了烧点火暖暖身子也能撑下去。”
阿洛一想到你小小一只蜷缩在干柴堆里可怜兮兮的样子,脸色一变。
“这怎么不行!”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去睡柴房吧,你要是为了把床让给我睡柴房了我睡得再暖和都不踏实,你要真让给我我可不干,干脆跟你一起睡柴房得了。”
你把“一起睡”这三个字咬的有点重,不着痕迹拿余光观察阿洛。
阿洛眼睫微动,氤氲的水汽里嘴唇嗫嚅了下。
“嗯?你想说什么?”
“......-2“
“什么?”
“一起睡。”
他顿了顿,艰涩补充了一个字。
你听到了,那个字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