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一晃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连绵多日的大雪终于停止,艳阳高照之下,照在人身上也有了一些暖意。
这一个多月,衙门在清江县开设的多处粥棚给灾民提供食物,还给缺少保暖衣物的灾民送去了棉衣棉裤,总算是勉强撑过了这一关,保住了大部分灾民的性命。
还有一些年老体弱的灾民则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倒在了希望到来之前的寒冬中,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
衙门那边给在这次赈灾当中捐款的势力,都送去了一块匾额,上面镌刻着四个金漆大字,“积善之家”。
并且承诺会在清江县的县志记载中,记录捐款各方势力的名字,流传后世。
虽然都是一些虚名,可衙门那边也确实没有其他东西好给的了。
镇山门当然也获得了一块匾额。
而顾三七当时是代表镇山门武威堂前去的,但因为个人也捐献了一千两,再加上从青蛟会那里收三千两银子转交给了田县丞,因此个人也获得了一块匾额。
衙门派专人将这两块匾额送到了镇山门。
武威堂。
“啧啧,为这两块匾额花的本钱可是不少。”
刘长河端详着送到镇山门的这两块匾额,有些感慨道。
几千两银子花出去,怕是纯银的匾额都可以造个好几副了,却只是换了两副木头的,上面最多刷了一层金漆。
“这次是为了赈灾,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处可捞,纯粹是香主宅心仁厚。”
龚守义站在一旁捧场道。
他也是武威堂目前的六名执事之一,四十多岁的年纪。
说起来,在顾三七入门之前,龚守义就已经是多年的执事了。
顾三七之前安排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刘长河去做,有时候他一人也忙不过来。
这时武威堂其中一名执事龚守义,向他投靠了过来,顾三七也就顺势接纳。
“你要是愿意,我那块也送给你了。”
顾三七淡淡的说道。
他也没把这块匾额当成一回事,赈灾之事是出于他的本心,这块匾额拿回去他都嫌占地方。
“岂敢岂敢,属下一文钱都没出,怎么能拿这块匾额,拿回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刘长河猛的摇了摇头,连忙推辞道。
“那随你吧,龚执事替我把这两块匾额放到武威堂的库房里面好了。”
顾三七吩咐道。
把这块积善之家的匾额拿回家去挂起来,感觉也不合适,毕竟是县衙门送过来的东西,也不能丢了,索性就留在武威堂里好了,既有库房专人看管,也不会被虫吃鼠咬的。
“包在属下身上。”
龚守义抱起了两块匾额,就要往库房方向走去。
片刻后,龚守义拍了拍手,就从库房那边回来了。
“属下已经将那两块匾额存放好了......”
龚守义缓缓说道。
顾三七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好,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三七见龚守义的表情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太敢开口。
“就是,在香主面前,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刘长河在旁边说道。
跟顾三七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刘长河也渐渐了解了他的脾性,对待下属时公私分明,公事上要服从他的命令,私下里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天气转暖之后,听说南城区的碧霞坊也恢复营业了,属下想请顾香主和刘执事还有其他几位同僚,一起去一趟,不知香主意下如何?”
龚守义此时打量着顾三七的神色,开口说道。
“碧霞坊?那是什么地方。”
顾三七一怔,直接问道。
他之前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刘长河这时凑到了顾三七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些什么内容,顾三七听了个大概之后就了解了。
碧霞坊,位置在南城区繁华地带,也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跟一般的烟花柳巷比起来,属于是比较高端的那种,常年养着一些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荤的素的,两者皆有,充分满足客人的喜好。
碧霞坊同样也是一个不折不扣销金窟,在那里一次过夜的费用,即使不点那些头牌和姿色过人的,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
之前大雪封路,天寒地冻的时候,碧霞坊生意惨淡,干脆闭门歇业。
如今天气回暖,也就再度开业了。
龚守义这次也是抱着钱包大出血的想法,想要拉近跟顾三七的关系。
但是只邀请顾三七一人,意图未免太过明显,于是便打算拉上其他同僚一起。
“我就不必了,你们自己去吧。”
顾三七想了想,还是推辞了。
不是对碧霞坊这些地方有意见,食色性也,从古至今也少不了这个行当。
早些时候,还需要考虑男欢女爱对锻体的影响,现在随着他踏入练脏境界,气血充沛,这倒不是个问题。
只是他对烟花之地的女子,不是很感兴趣,彼此之间只有肉欲,而无情感。
而去听那些清倌人弹琴拉小曲,对他这个饱受异世界文化熏陶的人来说,实在没什么趣味。
“顾香主他不去,你不会改变主意,不请我们这些同僚去碧霞坊了吧?”
刘长河伸出手揽住了龚守义的肩膀,满是促狭的问道。
“怎会如此,必须去!必须去!”
龚守义一脸尴尬的笑容,回应道。
他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刘长河戳破了,刚才听到顾三七说不去,那主要的目的都没有达到,去了碧霞坊还要大出血,就动了几分放弃的心思。
可眼见刘长河这幅混不吝的模样,这时候要是反悔说不去了,消息传出去,还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子,也只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认了下来。
“我就说嘛,龚执事一向是很大方的,怎么会反悔呢。”
刘长河乐呵呵的拍了拍龚守义的肩膀,既然得到了实际的好处,也就不在意对他吹捧几句。
那碧霞坊他也去过几次,女子的样貌身段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花费确实太高了一些,多去几趟实在是吃不消。
有龚守义掏这个钱,那就不成问题了,到时候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怀里再坐一个。
刘长河嘴角带笑,畅想着这番美好的景象,拉着一脸苦涩的龚守义,向顾三七告退后,去通知其他几位执事。
至于王云振,人人都知道他家有悍妻,从不去这些烟花柳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