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貓尾偵探 第15章：灰與霧與雨 其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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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現在”的貓尾偵探知曉了大致的情況，【灰的獨子】已經對自己造成了絕對的威脅，自己目前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只有靠“白鷺行”逃出去，或者，乾掉祂！

如果靠“白鷺行”逃出去，自己能否在那不知名的富豪的手下逃出去也是個問題，況且只是在“白鷺行”可以奏效的情況下;那麽，只能嘗試殺死【灰的獨子】，或驅逐、封印祂。

現在，先到那可疑的火車那裡吧，坐以待斃，只會死在這座死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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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轟鳴，希思被困在了車上，灰霧在失去與“現在”的聯系後的6個小時後完全覆蓋了戴斯鎮，遮天蔽日，無數的人試圖乘坐交通工具出逃，但所有的人在駛出戴斯邊界的一瞬間完全化為了一陣灰霧。

而呆在鎮內的人情況也十分地差，伴隨著灰霧而來的還有失去太陽的黑暗與寒冷，氣溫下降，大概有零下十幾度吧，而且溫度在隨著時間不斷下降。人們做團取暖，擠在一起。

希思在這之前艱難地讀完了“白鷺行”，算是有了一定基礎，但不可能現在就學會。不幸的是，伴隨著【灰的獨子】的出現，另一種怪物出現了，希思只是曾在那個女人的口中了解過祂，只知道祂的名字【憎恨湯底】——一團遮天蔽日的靠近地表的類似於霧霾或烏雲的灰塵狀生命集合體。

但祂現在只是盤踞在戴斯鎮上空，所有人都看到了祂，不知所措。

希思被人群擠到了火車上，原本希思只是去追跑向火車站的佐蘭，但被恐慌的人群硬生生撞到了火車裡，但反而被困在了火車內，希思現在必須馬上讓火車停下，火車的前進方向會把自己和這車上的人殺死。

自己並不知曉化為灰霧會不會影響到留在“過去”的靈魂，但可以確定，那一定會讓自己的靈魂不再完整。

希思嘗試向車頭駕駛室不斷靠近，她不斷地穿過慌張的人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了往日的歡樂、平靜，只是在被未知不斷驅趕的可憐、弱小。甚至，也許祂們根本不在意。

嘈雜的人聲讓希思煩躁，周圍到處是哭聲、咒罵聲、祈禱聲。希思努力讓自己冷靜，如果可以，她會試著救這一車的人，但也只是盡力而已。

至於為何希思不去告訴人們衝出鎮外會消散為霧，因為一旦說出，只會讓形勢更糟，慌亂的人群比野獸更能殺死人類自己，他們絕對會把自己踩爛的。

希思穿梭在人群中，並時刻注意著佐蘭是否在附近，希思穿過了數個車廂，可以依舊沒有佐蘭的痕跡。

她開始有些疑惑是否是自己看錯了，正當希思來到離車頭最近的車廂之前時，轟鳴聲驟起，火車緩緩開動了。

“該死！”希思暗道不好，她得離開火車了，雖說希思自己也不知道過去會不會因【灰的獨子】而改變，但她得活著。

希思打開車門，來到了車廂之外，正當她準備跳車時，她看到了佐蘭——她在車站外慌張地尋找著什麽。

希思被騙了，被【灰的獨子】欺騙了。這可怕的想法瞬間炸裂在希思腦海中，她也明白了許多之前的異常是為何。

【灰的獨子】祂擁有智慧，並且祂似乎可以投影出過去或未來的事物，這也是為何希思會在“現在”看到希薩麗·切爾弗的筆記，為何佐蘭的父親會以奇怪的死法出現，為何她會看到佐蘭跑到火車之上。

來不及了，希思拚盡全力向車外跳去，可熾熱的火焰在她跳在空中時出現，或許是某個時間段內的爆炸被【灰的獨子】投影到了這裡，希思被強烈的衝擊擊飛，就連佐蘭也沒有幸免。

……

全都死了，就連她也再一次死了。

佐蘭原本以為只要簡單地回答一些問題，那些警察便可放走自己，但她想錯了，他們十分粗魯，似乎只是在走個流程一樣，問的問題也是完全意義不明。

佐蘭被迫與他們糾纏了很久，最後也只是不了了之，佐蘭已經很累了，她決定先回到房子裡休息一會，恢復下精神。而且，她現在有些不想見海蓮娜。

佐蘭躺在木板上，枕靠著堆在一起的衣物，自從海蓮娜復活後，一切都變了，起初自己是因為她的復活被衝昏了頭，但現在，她稍稍冷靜下來了。

海蓮娜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她，有一些冷漠，一種對所有人的冷漠。

原以為是死亡讓她不一樣了，但現在發覺，她總是在做一些奇怪的事，像是有什麽在追她。

佐蘭想了很多，困意也漸漸襲來，在睡著的前夕，她想要和海蓮娜談談，她到底是誰。

再次睜開眼，是被屋外混亂的聲音吵醒的，佐蘭趴在窗台，看到了人們混亂不堪的場面。

佐蘭被嚇到了，說到底，她也只是個什麽都做不到的小孩子，她想去找海蓮娜，她只能依靠她了。

佐蘭幾乎跑遍了每一個地方，教堂、廣場、火車等等，都沒有找到希思，或許她也沒有想到，她和希思的路線完全岔開了。

佐蘭快要崩潰了，現在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惡心，她癱倒在地上不斷乾嘔著， uukanshu 周圍的人只是離得更遠了，沒有人選擇停下。

在這時，佐蘭聽到了那些試圖衝出戴斯鎮的人的下場，她想到，海蓮娜會不會也變成了霧，但佐蘭還是強製冷靜了下來，應該是觸底反彈吧。

佐蘭決定去火車站看看，也許海蓮娜就在那裡呢。

只是，她沒想到，一切都在突如其來的爆炸中，毀滅了。

佐蘭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到了地上，幸好她離得比較遠，只是昏迷了一會兒後便蘇醒了過來，但她看到了她人生中最可怕的場景——熊熊燃燒的火車像碎片一樣，被撕裂、隨意地扔到地上，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散發著燒焦的味道，手臂、大腿、頭顱從身體上斷開，誰也分不清是誰的，因為的是焦黃的。

佐蘭看到這場景完全嚇傻了，她大叫著向後爬，可是當她回頭時，她看到了希思。

巨大的爆炸將她直接從腰間炸成了兩段，背後完全被燒焦，都能看到燒的漆黑的脊柱和肋骨散落四周，腸子被直接炸成了沫，一點也找不到了。

佐蘭呆傻住了，她拚命支撐起顫抖的腿，一步又一步向希思走去，她懷抱著卑微的、自欺欺人的想法，希望那個東西不是她的海蓮娜。

佐蘭慢慢地抬起她的臉，但她還是放下了，因為她只是撫摸，便已知曉她就是海蓮娜。

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死了，她又一次離開了，沒有帶上自己。

火星在空中打旋，劈啪的火焰聲逐漸被掩蓋，只剩下了少女的哭號，以及灰色的天空、覆蓋這死城的霧和永遠無法消散的“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