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韓風環顧四周,卻驚訝地發現這裡竟然空無一物。
既不是墓室,也不屬於墓室的范圍。
這裡聯接著地下暗河,更重要的是,它還是一條水龍脈的流經之地!
很快,韓風就明白了:
“這裡應該是始皇帝特意留下的生路,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心慈手軟,而是為了不斬斷這條水龍脈。
否則,一旦龍頭被斬斷,這裡就會變成凶地。”
朱教授等人仍然處於輕微中毒的狀態,昏昏沉沉地靠坐在一旁。
幸好他們及時離開,否則如果攝入更多毒素,現在的處境只會更加糟糕。
韓風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直接在水龍脈旁盤腿坐下,將羅盤端正地放在面前。
許浩體質較弱,此時不斷乾嘔,但注意到韓風的奇怪舉動後,還是費力地問道:
“三爺,他……在幹什麽呢?”
朱慶陽坐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意外之色,緩緩說道:
“校尉正在檢查這條龍脈是否有問題。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們788勘探隊恐怕還得繼續深入調查。”
考古隊員們聞言沉默不語,但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沒有788勘探隊,他們恐怕已經死過好幾回了。
感激的話已經不必多說,因為被救的速度實在趕不上報答的速度……
而秦始皇陵果然名不虛傳,他們這還只是在外宮的外圍,也就是第四層,就已經幾乎讓考古隊喪命了。
再深入下去,還有三層,每一層都比前一層更加詭秘。
最核心的地方可以預見絕對藏著大恐怖,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危險等待著他們。
就在這時,韓風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他面前的羅盤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干擾,指針開始瘋狂轉動。
片刻之後,韓風猛地睜大了雙眼,甚至迅速起身,連退幾步。
看到韓風如此大的反應,朱鶯鶯等人紛紛走上前來:
“校尉,出什麽事了?”
韓風盯著眼前的水龍脈,驚懼地說道:
“這條水龍,快死了!”
“什麽?”
幾人聞言紛紛驚愕不已。
的確,眼前的這條連通著暗河的水脈涓細,但為何韓風會說得如此嚴重?
不是說龍脈受損,而是說它快死了!
韓風臉上的驚懼依舊沒有消退,他有些焦急地看著隊員們說道:
“我從未見過受損如此嚴重的龍脈,氣息將近,就如同水龍沉堤,已經奄奄一息了!
怪不得XA市大雨連綿,這水龍脈都快死了,豈能沒有波瀾?”
“什麽原因造成的?”
朱慶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頓時詫異地問道。
韓風凝重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是我方才勘探的時候,感知到了鬱結不散的死氣,仿佛都已經凝聚成實體了。
若非是因為這個地方除了一條水脈,還有兩條山龍脈相應,恐怕這條水龍脈早已經消散了!”
韓風的話讓隊員們紛紛面色驚愕。
他們也終於明白了韓風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加入788勘探隊執行任務以來,受損的龍脈倒是見過,但頻臨死亡即將消散的龍脈還是聞所未聞。
這得是多麽強烈的損傷,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要知道,龍脈恆古而定,世間有多少條龍脈都是固定的,死一條少一條。
而且龍脈被天地孕養,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尋常若出事也只是受損罷了,又怎會輕易消散死亡?
又有什麽樣的恐怖力量,竟然可以導致一條龍脈的消亡?
顯然,驪山多災,定然與這即將消亡的水龍脈有脫離不了的乾系。
可怎麽會有鬱結不散的死氣,這一點卻是不得而知。
韓風急促地說道:
“這件事情必須在第一時間告知首長,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遠超我們的想象了!甚至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認知范疇!”
對於韓風幾人先前說的話,朱教授他們可以說是一句也沒聽懂。
但最後這一句,卻讓朱教授忍不住說道:
“你們是想要回到營地?可我們現在根本上不去,就算是上去了,估計現在那墓室已經滿是毒氣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畢竟這裡沒信號,也沒電台設備,若是788想聯系上級,必然是要去到外面才可以的。
然而對此,阿靜卻有不同的意見:
“這地方看起來是天然形成的,既然有水源,應該是與地下暗河相連的。暗河多半與河道相連,或許是我們的一條出路!”
韓風聞言,讚許地看了阿靜一眼:
“沒錯,而且一直以來,從未有過人在河道附近被赤火鱗蟒所傷的情況發生。所以我認為,那些赤火鱗蟒應該是被用某種方式困在了護城河裡。雖然護城河和暗河相連,但赤火鱗蟒卻無法穿行。所以,走暗河應該是安全的!”
二人的推測雖然很有道理,但難免還是會讓考古隊的其他隊員感到不安。
但他們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他們急需要緊急處理,否則體內殘留的毒素會讓他們的處境越來越糟。
無奈之下,朱教授也只能同意,帶著考古隊隊員們,與788勘探隊一同冒險嘗試。
隨後,眾人在韓風的帶領下,沿著河流走去,終於發現了地下暗河。
經過一番準備之後,眾人紛紛下水。
韓風按照羅盤的指引,帶著眾人不斷朝前遊去。
但這一路並不簡單,暗河水路錯綜複雜,有各個岔路口,仿佛迷宮一般。
一旦稍有不慎迷了路,絕無找到出口的可能,會被直接困死於此地。
因此,所有人都緊緊跟在韓風身後,不敢掉隊。
好在韓風的羅盤指路很是靠譜,竟然沒有出現絲毫差錯,連一條歪路都沒走。
最終,他們終於從山上的一處河流中遊了出來。
“呼呼……”
考古隊的隊員們大口喘息著,氧氣的進入讓他們的窒息感消失,同時體內的毒氣也會被逐漸替換出來。
考古隊的隊員們從未想到過,自己學有所成,本該在考古中大顯身手,但有朝一日竟然會如此狼狽。
跌跌撞撞地回到營地之後,隊員們便開始大量喝水。 片刻之後,那種不適的感覺才逐漸消散。
相比於考古隊全員,韓風等人就好得多了。
雖然除了白樺,其他人也有些輕微中毒,但這種程度的中毒並不足以影響他們什麽。
畢竟都是修行者,常年動用天地靈氣,自身體質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因此在回到營地的第一時間,韓風便坐在了電台前,匆忙地向昆侖山警備區發去了電報。
這個發現讓韓風到現在還感到驚恐。一條龍脈即將消亡,現如今XA市天災不斷,但更可怕的是這還只是剛開始而已。
接下來一旦等到這條水龍脈消亡,將會是什麽影響……
根本不用多想,必然是極其慘重!
而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龍脈受損如此嚴重,暫時還不得而知。
但韓風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允許任何的耽擱,必須在第一時間就向昆侖山警備區上報,然後立即進行處理,否則大禍將至!
……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屋子裡,剛剛緩過氣來的朱教授等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余生的慶幸。
對於788勘探隊,再也沒有一個隊員敢輕視或排斥。
畢竟,要是沒有他們,自己恐怕早就沒命了。
秦始皇陵的危險程度,遠遠超出了每個人的想象。
這還只是外宮外圍的第四層,再往裡深入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朱教授心裡很清楚,單靠考古隊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完成勘探秦始皇陵的任務的。
甚至,就算是其他的考古隊來了,結果也是一樣的。
所以,朱教授不得不承認,盡管788勘探隊的一些言論總是讓人費解,但他們的實力卻是不容置疑的。
或許,想要深入秦始皇陵,唯一的機會就是和788勘探隊一起行動,否則將寸步難行。
帶著這樣的想法,朱教授看向隊員們,語重心長地說道:
“同志們,我必須承認,這是我考古大半生所經歷過最危險的古墓。我知道大家心裡一定很恐懼,我和大家一樣,也畏懼死亡。
但是,秦始皇陵對於考古界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它將填補秦代歷史的空白。
而788勘探隊的任務可能還沒完成,他們一定會再次進入皇陵之中,我們也必須要去。
大家都已經看到了788勘探隊的實力,雖然他們的有些言論我們無法理解,但沒有他們,我們再想要深入皇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次機會我們一定不能錯過……”
隊員們何嘗不知道朱教授說的話非常在理。
發現了秦始皇陵對於華夏考古界來說,那可是史無前例的一件大事。
可這並不足以打消隊員們對秦皇陵的恐懼。
先是滿天劍雨,又是成群的怪蛇,好不容易穿過了古城門,卻又遇上了奇怪的蟲子和劇毒的水銀。
誰知道再往深處探查,這秦皇陵裡到底還藏著多少危險?
現在能撿回這條小命已經是不易,全靠788勘探隊救助,還要再次以身犯險……隊員們心裡自然也是一陣陣的嘀咕。
似乎是看出了隊員們心中的不安,張小嫻緩聲說道:
“發現了秦皇陵,各位已經是大功一件。如果還能夠再有所深入的話,那定然是一份極大的成就。
同志們,越是這種嚴峻的時刻,就越是對我們的考驗。國家需要我們,我們就要竭盡所能,不是嗎?”
這番話聽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但要知道在這個70年代,能為國家所需要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好!既然教授都這麽說了,我們又怎能退縮?”
“為了國家考古事業,我們願意奉獻!”
隊員們堅定地點了點頭。
對於秦皇陵,他們仍有著無法遏製的敬畏,但又怎能因此中途放棄呢?
看到隊員們的反應,張小嫻暗暗地松了口氣。
如果在這個時候再鬧出什麽團隊內的矛盾,那可就不利於接下來的一系列行動了。
她看向朱教授,沉著地說道:
“教授,相信您也發現了吧?788勘探隊的目標似乎跟我們是不同的。他們一直在說什麽龍脈,而且也的確在為此付諸行動。
所以,和他們一起行動的話,其實對我們的目標不會有任何的影響。而且788勘探隊的實力擺在這裡,我們的確得靠著他們才能深入古墓。”
“所以,我覺得,我們並不是說非得把整個墓的情況都探查清楚。只要有一個重要的發現,對於我們這次的任務來說就已經是值得了。”
張小嫻的一番話,讓朱教授沉思著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我想,單憑我們這一支考古隊,想要完全探查清楚秦始皇陵是不切實際的。
因此,我們的目標可以放在尋找某個重要的發現上。只要找到了,這次行動,這次冒險就都是值得的,我們就可以考慮撤退了。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貪心……”
考古隊內部的會議仍在繼續,朱教授強調的兩個方面,一是為了穩定軍心,二是為了明確接下來的行動目標。
與此同時,韓風的電報也已經送到了趙啟的手中。
……
昆侖警備區常年被大雪覆蓋,遠方的昆侖山依舊巍峨聳立。
這一天,天空放晴,沒有飄起雪花,陽光透過略顯古板的白邊老窗,灑進了屋內。
趙啟坐在窗前的辦公桌前,手中的電報讓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峻。
788勘探隊的調查結果,比他預想中的要嚴重得多。
一條龍脈即將消亡,其帶來的影響將會是成倍數增長的。
這份調查結果讓趙啟確定,驪山近日的多次災難,就是由這條龍脈引發的。
電報中,韓風特地使用了“即將消亡”這幾個字來形容這條龍脈的狀態,這讓趙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次的龍脈不是受損,而是已經岌岌可危,刻不容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