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自然聽出了話中的含義,微笑著回應道:
“我對歐陽家的了解並不深,但武侯奇門我卻略知一二。
武侯一派實則蘊含三類秘傳之法,即武侯奇門、武侯神機與武侯體術。
當年,漢丞相武侯諸葛亮已觸及天機,卻毅然拒絕了羽化登仙的機會。
他所遺留的這三種秘術,可謂是絕技。
但恐怕時至今日,歐陽家真正流傳下來的,僅有殘缺的武侯奇門了吧?”
聽到這裡,歐陽念顯得有些激動:
“趙團長,您是如何得知這些的?確實如您所說,在諸葛老宅中,我只找到了武侯奇門的殘本。”
趙啟感慨地歎了口氣:
“這就是為什麽歐陽家後代中,再無修行之人的原因。
不過,如果你能修習武侯奇門之術,也算是對得起歐陽家的傳承了。
或許將來有緣,我能為你指點迷津……”
歐陽念立刻站起身,雙手抱拳行禮,恭敬地說道:
“多謝趙團長的指點!”
曾幾何時,歐陽念對趙啟和788勘探局還持有不屑一顧的態度。
然而,自從那個晚上他誤入夜戲,親眼目睹了戲中的鬼魅之後,他才開始意識到,這世上或許真存在他未知的事物。
回到諸葛老宅後,歐陽念便開始潛心研究家中留下的古籍。
隨著研究的深入,歐陽念越發感到震驚和冷汗直流。
他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窺見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而引領他走上這條路的人,正是趙啟。
因此,歐陽念對趙啟充滿了敬意,甚至將他視為自己的先師!
然而,此時尚秋卻眉頭緊鎖,顯得有些無奈。
他對趙啟的言論感到困惑不解。作為一軍團長,趙啟的每一句話都似乎與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在這裡相見,如果不是趙啟身著軍裝,單憑他的這番話,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江湖騙子。
尚秋一直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他此次前來是為了歐陽念。
在此之前,他與趙啟並無任何交集。
即便趙啟的言論與身份不符,這也不是國安局該管的事情。
尚秋隻想要一個解決方案,讓歐陽念看清這些都是虛妄的謠傳。
然而,沒想到這一趟下來,反而更加堅定了歐陽念的信念……
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商暉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他看向趙啟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思索。
作為文物局的局長,商暉幾乎每天都要與文物古物打交道,因此他對這方面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但並未深入研究。
尤其是在這個緊迫的時代,他無法與別人談論這些事情。
然而,趙啟卻似乎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位趙團長,顯然不是一般人!
有些事情商暉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他曾見過漢代銅鼎在圓月之夜閃爍光芒,但查了許久也未找到科學解釋,最後隻得知此鼎曾用於皇室鎮壓邪祟。
月圓之夜,陰氣最重,銅鼎便放出異彩……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都是科學無法解答,但在某些謠傳或民間閑語中卻能找到左證。
然而,這又如何去舉證呢?
因此,對於這種事情,商暉並不是完全相信,他只是感到好奇。
或許這是學究的天性吧,凡事都希望能弄個明白。
所以此時對於趙啟的話,商暉也感到十分好奇。
特別是趙啟的這番話在歐陽念那裡得到了印證。
他是如何得知歐陽家的事情的?
甚至能說得如此詳細?
武侯奇門又是什麽?
這些疑問雖然沒有問出口,但一直在商暉的心頭縈繞。
因此,他看向趙啟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尋。
“咚咚咚……”
就在辦公室裡的氣氛越來越尷尬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心力站在門口,看向趙啟說道:
“首長,軍區門口來了個奇怪的人……”
聽到這裡,余開建率先開口道:
“沒看見首長正在說話嗎?打發他走就行了。問問他是不是迷路了。
如果是山下的老鄉,就送他下山……”
然而,趙啟卻擺了擺手製止了余開建的話,反而饒有興趣地多問了一句:
“怎麽個奇怪法?他有沒有說來意?”
心力立刻點了點頭,如實回答道:
“那個人應該是個小道士,穿著一身道袍。而且他一來就說要找他的首長叔叔……”
一個道士突然出現在軍區,聲稱要找他的叔叔,這讓眾人都感到十分驚訝,只有趙啟似乎若有所思。
“他找的是哪位叔叔?”趙啟好奇地問道。 心力卻看向了余開建,有些尷尬地說:“政委,那個小道士說是來找您的。”
余開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哎呀,這小子怎麽來了?先別趕他走,他是我大侄子!首長,您先忙,我去安頓一下。”
然而,趙啟卻笑著擺了擺手:“既然來了,就叫他上來坐坐吧。”
余開建有些意外,不明白趙啟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還是點了點頭。在走向門口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趙啟之前提到的貴客到底是誰?難道就是這個小子?
當他來到門口,遠遠地看到了一個有些吊兒郎當的身影。那年輕人穿著寬松不合身的道袍,半靠在牆壁上,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余開建快步走到小道士面前,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小子怎麽跑這兒來了?不是在武當山出家嗎?”
小道士笑了起來:“叔叔,我早就離開武當了,現在到處雲遊。前段時間路過QH省,聽說您在這兒做官,就想來打個招呼,不然也不合規矩啊。”
余開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小子,普天之下最沒規矩的就是你了。現在倒跟我講起規矩來了。你要真守規矩,當初我安排你當兵,你就不該跑去當道士!你這年紀輕輕的,跑到山上到底是怎麽想的?”
小道士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些嘮叨,顯得無所謂。他反而對眼前的軍區饒有興趣地左右打量。
“叔叔,你這軍區不一般啊,那邊是什麽地方?”小道士突然指向了後山的方向,那裡正是靈寶閣的所在。
余開建也沒在意,揪著小道士的耳朵就往軍區裡走:“快跟我進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你說你明知道要來軍區,為什麽不換身衣服?穿著道袍帶著道簪,就怕別人不知道我堂堂余政委有個侄子是道士是不是?”
小道士跟著余開建進去了,但門口站崗的士兵卻紛紛愣住了。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議論紛紛。
“什麽意思啊?剛剛那道士是余政委的侄子?”
“這還看不出來嗎?明顯的叔侄關系啊。”
“怎麽以前從沒聽說過余政委還有個道士侄子?”
“余政委什麽身份?這種事多敏感啊,你知道嗎?所有人都聽好了啊,這些事只能咱們幾個人知道,絕不能再往外說……”
班長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同時看向二人離去的背影也感到疑惑。趙團長天天搞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就算了,畢竟788勘探局確實很厲害。但軍區政委居然還有個侄子是道士,這種事聽起來怎麽都有些匪夷所思啊。
不得不說,昆侖警備區內的領導真是一個比一個特別。
此時,小道士好不容易掙脫了余開建的手,好奇地問道:“叔叔,你這是帶我去哪兒啊?”
余開建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現在團長事本來就夠多了,你小子還跑來添亂。我也不知道團長是怎麽想的,本想悄悄地趕緊把你帶走就行了,結果團長非得讓我把你叫上去。你聽好了啊,上去之後別亂說話,一切聽我安排!到時候惹得趙團長不高興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小子。”
小道士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帶著些許疑惑,跟隨著余開建步入了辦公樓。
不久,余開建便來到了趙啟辦公室的門前。他深吸幾口氣,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趙團長,還有二位局長,我那……大侄子到了。”余開建話音未落,小道士便腳下一滑,不客氣地闖入了房間。他迅速環視了在場的幾人,然後竟直接向趙啟抱拳行禮,語出驚人:
“道友好!”
余開建一聽,心中暗叫不好,這小子這不是故意給自己找麻煩嗎?他慌忙拉住小道士,低聲呵斥:
“別亂來,不是告訴你上來後別亂說話嗎?這是趙團長,警備區的最高首長,什麽道友好,簡直胡說八道!”
說完,余開建尷尬地看向趙啟,笑了笑:
“趙團長,這是我侄子,現在在武當山修道,可能一時改不了言行舉止,您別介意。”
余開建不用看其他兩位局長,也能猜到他們的表情。政委的侄子是個道士,這事確實太離譜了。不過好在現在時代不同了,他們這些經歷過戰爭的人,政審相對寬松。但這件事後來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好在軍中有不少人支持他。否則,他也不可能被調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當政委。這件事只有戰區高層知道,所以他平時從不提及。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子今天竟然自己跑來了,還一上來就給他惹麻煩。
然而,更讓余開建等人驚訝的是,趙啟一身軍裝,氣質威嚴,此刻竟也抱拳回禮,笑呵呵地說:
“道友好。”
接著,趙啟示意余開建和小道士坐下。但隨著二人入座,屋裡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了。
昆侖山警備區的團長和政委,京城國安分局局長和文物局總局長,這樣的陣容在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如果他們一起外出,肯定會有一群官員前呼後擁,各路富商絡繹不絕地前來巴結。
但最關鍵的是,除了這四人之外,竟然還坐著一個道士和一個癡迷於武侯奇門的名門之後。這種陣容,除了昆侖山警備區之外,恐怕很難在別的地方看到。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目光都聚焦在趙啟身上。就連尚秋和商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一趟真是沒白來,讓他們大開眼界!
歐陽念似乎對小道士很感興趣,一直盯著他看。小道士的眼神無意間落在歐陽念身上後,說出了一句讓尚秋和商暉都感到驚訝的話:
“咦?你似乎也是修煉之人,不過氣息微弱,好像剛入門?你的修煉之道有點特別,與奇門相似,但又不是八卦一門……”
小道士的這番話讓尚秋和商暉相視一眼,眼中滿是詫異。而余開建此時已是滿頭大汗,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小子坐到這裡了,還是這麽口無遮攔。
不過趙啟的臉上卻一直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小道士,輕輕點了點頭,誇讚道:
“不愧是武當的關門弟子,天生的修煉奇才。年紀輕輕就將武當派絕學盡數學成,這樣的悟性無人可比……”
稍作停頓後,趙啟雖然已有所猜測,但還是問了一句:“小道長,你叫什麽名字?”
小道士聽完趙啟的話後,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他知道這位團長絕非尋常人,恐怕是深不可測!於是他起身以晚輩的身份恭敬地行禮道:“小道陳天,見過前輩!”
望著眼前自我介紹的陳天,趙啟並未顯露出絲毫驚訝,因為這一切早已在他的預料之內。
先前他便推算出,近期將有貴客臨門,且與組建二隊息息相關,現在看來,這位貴客便是陳天無疑。
只是他未曾料到,陳天竟會是余政委的親侄子,這真可謂是緣分不淺。
陳天行完禮後挺直腰板,目光中帶著幾分深思望向趙啟。
“感謝趙團長的誇獎,不過……”
陳天凝視著趙啟,意味深長地說道:
“趙團長才是真正的高人,今日能得以相見,實乃我的榮幸。真沒想到,軍區內竟還隱藏著團長這樣的傑出人物,實在令人驚歎。”
陳天與趙啟交談起來,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沒有絲毫隔閡。
然而,他們談論的內容卻讓其他人感到困惑不解,如同雲霧繚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