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這個噩夢來說,那些能力顯得微不足道。”
“我們的敵人,在夢中幾乎等同於上帝的存在,你要加入我們的絕地計劃麽。”
一個盤著白發的精神老太太從八人中站了出來,神色嚴肅的說道。
她語氣非常的決絕,雖然嘴上說敵人猶如上帝,但是卻仍在堅持著尋找生機。
“絕地計劃?”吳恆聞言好奇道,“這可不像個吉利的計劃。”
老太太點了點頭:“不知道你過夢時有沒有過相似的經歷,比如每次當你跌落懸崖,或者被殺死時,就會突然驚醒。”
“而現在,我們一直無法清醒,就是因為我們迷失在了弗萊迪的噩夢中。”
“但我們仍有屬於自己的思維存在,所以我們決定集合大家的思維一起冥想,齊心協力,構造一個屬於我們的夢境隔離室。”
“然後在其中,以自殺的方式,來喚醒沉睡自己。”
吳恆聽到這個計劃,感覺倒也有些可實施性,不過卻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找對人才行。
“看來你對弗萊迪的夢,很有研究,不過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找錯了人。”
吳恆說話的瞬間,便直接動手,刹那之間,地層下轟轟作響,地面鼓起一條條泥丘,場景瞬間發生了變化。
周圍的空間,不管天上地下,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密不透風的藤蔓封鎖。
吳恆趁著說話的功夫,早就在暗中布置了起來。
這裡浮現每一條藤蔓,每一條枝葉裡,都混合著吳恆的恐懼情緒,
這塊差不多有足球場大小的地方,被吳恆徹底的封鎖。
他的話語,就是在故意麻痹對方。
同時,吳恆將一團恐懼力量,一分為七,向著老婦人身邊的七人衝擊而去。
原本被老婦人集合的七個同伴,在轉瞬之間,其中六個已經變成了眼睛、嘴巴均被縫製起來的的罪惡靈魂,第七個人則變成燙傷嚴重,面目猙獰的弗萊迪。
這是弗萊迪最喜歡的招數,
用戲耍的方式,先給予對方希望,然後在最後即將成功的時刻,再無情的打破幻象,導致對方絕望。
尤其是老婦人這種,較為堅毅的人,他更喜歡看到這種人所展露的絕望表情。
那對他來說,簡直就像吃了甜美的冰激凌般清爽。
而隨著弗萊迪,被吳恆突然的攻擊打懵了,
導致被打出真身之後,他便瞬間消散無形,想要逃離此地,但是緊接著空氣中就傳出‘啊’的一聲,
弗萊迪從半空中再次顯化出來,並且掉落到了地面。
他用憎恨的目光看著吳恆,語氣充滿了怨氣,嘶啞道:
“原來是你,你是幾天前闖入我噩夢中的人!”
“不!我明明已經禁止了你的進入.”
“伱是如何進來的?”
弗萊迪此時,被最原始的恐懼情緒力量圍繞束縛,他終於認了出來,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差點毀滅他的人。
他原本以為,這次的吳恆,只是布雷克請的救兵,卻沒想到竟然是同一個人。
明明前幾天,吳恆被他踢出夢境的時候,
對方還表現的毫無辦法,短短兩三天時間,怎麽可能就做到可以無視他的權限。
“是我!”
“弗萊迪,你無處可逃了。”
吳恆大肆的使用著恐怖情緒力量,不斷填充著,借助彘二所構建的藤蔓囚籠,看似無形的恐怖情緒,對於弗萊迪來說,
卻仿佛是填充的鋼筋混凝土一般,每一次他消散身形,想要離開,都被衝撞的跌落下來。
而且空間被一步步填充,最終弗萊迪還是被逼到了角落的位置。
他已經再也沒有閃躲的空間了。
“你真以為,你抓到了我?呵呵呵呵我會回來的!”
弗萊迪再次狠聲道。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身,但是足夠了。”吳恆淡淡的回道。
同時,恐懼情緒徹底淹沒了弗萊迪所在的角落。
‘啊——!’
一聲慘叫,原地卻留下來了一截小拇指。
小拇指上的皮膚,有著乾枯焦黑的褶皺皮膚,這是弗萊迪的一截小拇指,也是他分化身體的寄托之物。
如果吳恆沒有借助藤蔓,徹底封閉這塊地方。
那麽即使眼前的弗萊迪被毀滅,也只會消散在夢境中,然後回歸本體。
但是如今,弗萊迪的本體,恐怕要永久缺失一根食指了。
“你,你戰勝了這個惡魔,天呐,這是上帝的回應麽?”
老婦人吃驚的看著吳恆,語氣驚歎道。
這短短的一瞬間,對她所造成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原本一起參加逃脫計劃的隊友,竟然是弗萊迪和被其控制的靈魂假扮的,這要是真按照原計劃進行,
恐怕在她自殺的那一刻,就是真正的死亡時刻。
就在弗萊迪現身,她剛已經做好死亡準備時,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戰勝了弗萊迪。
聽弗萊迪的意思,貌似前幾天還被這年輕人收拾過。
“也許上帝應該直接將你,從噩夢中救出去。”吳恆淡淡的笑了笑,回道。
緊接著,
他上前撿起了弗萊迪的半截小拇指,然後繼續加固著封鎖的藤蔓,同時在裡面填充著自己恐怖力量。
這個地方,幾乎快要變成一個能量炸彈。
不過只要吳恆沒有去點燃,就不會存在被引爆的可能性,穩定性完全可以保障。
吳恆盤腿坐在了地上,他微微偏頭,看向正在觀察他的老婦人,開口道:
“老人家,你叫什麽名字,還得謝謝你提供的靈感!”
“我叫狄波拉·奈特,是一名心理學教授,主研精神分析學派,也就是咱們日常所說的潛意識方面。”老婦人回道。
“很不錯的職業,狄波拉夫人,你是否願意為我工作。”
“或許你的學識,能夠有得到實踐的機會。”
“像弗萊迪夢境這種?”狄波拉夫人聞言,眼神微微一眯,“那這其中的風險,可真是不小。”
“風險與機遇並存,狄波拉夫人,我並不勉強你。”吳恆表示自己其實只是提供一個選項,並且再次補充道,“至於物質財富方面,隨意說就是了。”
“不,你別誤會,如果都是類似目前這種研究場所,我很樂意效勞。”狄波拉夫人的眼神中,蘊含著渴望的神色。 此時,她已經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很可能不會死了。
不但不用死,還有機會發揮自己的所學,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很好,那麽我先送你出去吧,你可以去春木鎮的特倫斯酒店找我。”
“我這裡還有點小事情要辦。”
吳恆一揮手,一縷恐懼情緒竄入了狄波拉老人的體內,喚醒了她大腦的神經,並且將其激發到了活躍的狀態。
當然,與之不可避免的後遺症,就是類似於噩夢般的心悸。
現實中,正躺在家裡的狄波拉,心跳突然加速,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渾身已經出了一身虛汗。
送走了狄波拉之後。
吳恆待著藤蔓環繞的領域內,開始解開對於自己思維的封鎖,他將自身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關於哈登小鎮、水晶湖、榆樹街方面的記憶,開放了出來。
這塊足球場大小的地方,頓時浮現出了無數扭曲的畫面。
並且隨著吳恆的思維變動,開始不斷變幻了起來。
血液、屍骨、樹林、陀螺、繁華的街市
各種場景輪番上演,甚至互相摻雜在一起,形成了極度荒誕的畫面。
期間更是出現了,
如陀螺般,在不停旋轉的榆樹街,
而且街道兩旁長滿了樹木,樹木上結著屍骸般的果實,屍骸被秋風刮過,便會呱呱落地,
然後無數的屍骸,掙扎著,排著隊沿街道爬行,走向了終點的一架巨型絞肉機,也就是榆樹街旋轉的核心。
被攪碎的屍骸,順著流水線,落入一個個模具內,經過烘烤,竟然變成了一個鮮活的人類。
人類走出街道,融入繁華的生活,對於街道兩邊的屍骸隊伍,視而不見。
這些荒誕的場景不斷出現,
很快便被吳恆利用思維,強製修正,最終隻留下了一座街道長滿樹木,靜止不動的空城。
這是吳恆在不暴露信息的前提下,為自身所構造的夢境。
他受到了狄波拉夫人話語的啟發,
決定在弗萊迪的夢境裡,封鎖的這一塊地方,選擇構造出了屬於自己的夢境。
外面是弗萊迪的噩夢,整個噩夢都是弗萊迪的化身,倘若想要毀滅整個夢境,直接消滅弗萊迪,也許還比較簡單。
但若是想要抓住弗萊迪,就不容易了。
畢竟吳恆不可能將整個噩夢,都抓入到現實中去,
夢境會無限衍生,想抓也抓不完,全都帶入現實去,可能比一個世界都大。
所以不能在弗萊迪的主場,也就是弗萊迪的噩夢中,想著去抓住弗萊迪。
吳恆看到屬於自己的夢境,已經構造完成,
便拿出了一枚木質的令牌。
令牌呈上圓下方,形似墓碑,中間是六芒星符號,兩側類似蝙蝠的翅膀,下面兩側各有兩條豎著的歪曲線條。
正是引魂符。
接著他將弗萊迪的斷指,拿了出來,然後放入了木符中間的凹處,也就是引魂符專門預留的位置。
又繼續刻畫出了召喚所需符號,並使用觸靈力激發了符咒。
隨著觸靈力的持續注入,
木符上的斷指,突然間,竟然慢慢蠕動了起來,
仿佛和什麽取得了聯系,獲得了能量。
引魂符本身,只是來自於‘來了’世界的產物,它的本質並不是強行拘禁,而是類似於誘惑、供奉、勾引。
尤其木符核心,是借助了對方本身的物質,會散發出同源的氣息。
對於這些邪惡生物來說,就會造成類類似於,假若將其本身比作一隻凶猛的野狗,當它們突然發現一隻散發著和自己同樣氣息,
並且十分稚嫩的小狗時,
尤其對方那隻小狗嘴裡,還叼著大量的美味肉食,在不停的炫耀。
在叢林法則之下,屬於邪惡的本性會被瞬間激發,
隻想要掠奪對方。
沒有邪惡生物,能拒絕來自本能的掠奪性。
就像是此時的弗萊迪,
他就突然察覺到,好似在自己的夢境中,出現了一個通道,那裡是通往其他小鎮的方向。
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進入那個通道,就能打開前往其他小鎮的權限。
弗萊迪試著投入了一點力量,稍微嘗試了一下之後,
卻有個感覺在告訴他,
投入的力量太少了,還差一點力量,才能順著通道,打開通往他小鎮的權限。
於是弗萊迪再次投入了一些力量,
結果卻還是差一些。
但如果不繼續投入力量,不但前面他投入的力量會消失,還會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弗萊迪回想著之前,
自己那便宜女兒,可恨的破壞了他自己入侵其他小鎮的計劃,當時他是多麽的生氣。
想到這裡,弗萊迪恨恨的,再次投入了力量,
直到最後,他發現,似乎只有自己親自前往,才能開通權限。
已經損失了不少的弗萊迪,最終,紅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回應了通道。
吳恆看著眼前的引魂符上,屬於弗萊迪的斷指,力量正在不斷增強。
木符和另一邊的聯系,也越來越深,
他立刻做好了準備。
隨著眼前的空間,出現浮現波動,引魂符上的斷指突然飛射而出,融入了從木符中鑽出來的,滿是燙傷的矮小身影之中。
對方原本殘缺了一根小拇指的左手,瞬間恢復了完整,其之前付出的,寄托在斷指上的力量,也全部回歸了本體。
“沃特,這裡不還是榆!”
“走你!”
弗萊迪剛看清周圍環境的第一眼,尤其是眼前的建築,就想發怒罵出‘這裡不特麽還是榆樹街麽’這句話,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被一張大網籠罩住了。
吳恆用恐怖情緒編織的網,在捕捉住弗萊迪真身之後,便立刻刺激自己的大腦,眼前的夢境瞬間潰散。
眨眼間,
吳恆已經從特倫斯酒店清醒了過來。
清醒了過來的瞬間,他便立刻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床邊。
那裡空無一人!
吳恆再伸頭往前,向床下看了一眼,
發現全身焦黑的弗萊迪,平躺著身體躲在床沿下,手腳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著,正悄咪咪的往門口蠕動。
一副毛毛蟲的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