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卻突然從警局內,衝出去了很多警察,他們神色難看,保持著戒備,卻沒有一人去摸腰上的手槍。就好像那手槍,只是多余的燒火棍一般。
在場的警察,以男警察托馬斯為首,約有七位,他們的動作,搞得警局內其他警察莫名其妙。
“有有情況?”其中一名正飲水的男警察,放下水杯,愣愣的問道。
實在是他透過窗戶,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或異常,不明白自己的這七名同事,是怎麽了。
“不知道,要不.咱們也去戒備吧,雖然莫名其妙。”另一名警察拿起配槍,決定還是從眾的走出去。
“也行!”男警察放下水杯和這名同事一同慌忙的走了出去,他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出手槍,打開保險,警戒了起來。
正在整理文件的西碧爾,見到其余警察的異常,立刻打電話向外出的警長匯報了一下後,也警戒著走了門外。
“托馬斯,怎麽回事,是收到了襲擊短信,還是發現了什麽異常?”她問道。
最先出去的托馬斯,卻並沒有進行任何理會,只是一言不發,嚴陣以待的盯著對面路邊的位置,虎視眈眈。
沒等西碧爾再問,
懵逼的普通警察們,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牧師長裙,面帶僵硬微笑的女人,緩緩從路邊的草叢中出現,向著警局走來。
“站住,再不站住我開槍了!”剛那名端水的警察,色厲內荏的吼道。
最先出去的七名警察,一言不發,只是手掌攥緊,神色嚴肅,處於敵視狀態。
“我覺得,她應該是沒有惡意.”西碧爾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了一句,“不要衝動!”
她的話,稍微安撫了持槍的數名警察。
只是這些持槍的警察因為出來晚,站的靠後的視角問題,沒有發現,最前面的七名警察,眼珠已經變得完全漆黑。
“快站住,舉起你的雙手!”另一名警察警告道。
雖然被西碧爾暫緩了緊張情緒,但作為一名警察,在同事劍拔弩張之時,製止對方靠近,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最重要的是,那公路邊的外面,是托盧卡湖。
這個面帶微笑的女人,很可能是從湖中出來的,這就顯得更詭異了。
“站住!我說站住,舉起手!”
“快點,舉手,聽到沒有!”
“說話!”
面對數名警察的持槍警告,女人卻依舊帶著微笑,邁著看似緩慢,實則很快的步伐靠近。
對於他們的警告直接無視,沒有任何反應。
砰!
其中一個沒出聲的警察,卻在緊張之下,扣動了扳機。
這一聲槍響,就像是點燃了鞭炮。
數名持槍警察,立刻劈裡啪啦的開起了槍,幾乎在瞬間就清空了整個彈夾。
當密集的子彈,成批的落在了女人身上時。
嘩~!
一道半透明的白羽翅膀,竟然猶如幻影特效一般,從黑袍微笑女的背後陡然展開,又瞬間消失。
那密集的子彈,竟然猶如失去了重力一般,紛紛凝滯在她的身前,然後自由落地。
“你要做什麽,我已經通知了上邊。”
托馬斯在這個時候,語氣冰冷的開口了,他的掌心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約雞蛋大小的黑色倒五芒星,在不斷閃爍著。
他們這些普通的,隻堪堪達到惡魔級的脫逃者,是以遺棄力量為代價,才離開了寂靜嶺。
所以在外界,自保的力量,極其有限。
這個警局內的小聚點內,惟有局長西爾旦,是保持著強橫實力的偉大掙脫者。
他此時已經放出了信號,逆五芒星的主人西爾旦,已經給出了回應。
女人已經走近,
其手中冒出了數道光束,目標就是剛才開槍的那數名警察。
在光束激發的瞬間,
一道黑暗的氣勢,席卷警局四周,普通的持槍警察全都被震的暈厥了過去,襲來的光束也消散不見。
“毀滅守護者,你越界了,這裡不是教會!”
乾澀的聲音,竟是從托馬斯的體內傳出,隨後托馬斯的腹部隆起,就像是被塞入了大量物品,其表面凹凸不平。
他的雙手變為蜥蜴狀,扣在肚皮上,瞬間撕開了自己的肚皮,一名人類的無頭軀體,從其中,就像是邁出了勞斯萊斯的車門一般,
優雅的站了出來。
隨後托馬斯的腦袋鼓起,整個天靈蓋像盒子一樣被揭開,竟從他大腦中冒出了另一顆留著小胡子的中年頭顱。
中年頭顱的眼睛,一出現就盯著黑袍女人的眼睛,因為它知道,這個女人只是一名傀儡主教。
剛才襲擊,來自那名教會的‘毀滅’守護者。
對方平日裡就喜歡這麽乾,一點小錯,就會擊殺普通人,將其靈魂送入寂靜嶺,為獻祭儀式,添磚加瓦。
認為只要天堂建立成功,被殺者在前期,於寂靜嶺承受的磨難,所提供的神力,就能洗刷掉這些普通人的罪惡,讓他們升入天堂。
而作為地獄的掙脫者,它們自然要阻止這一切。
結果卻反而變相的保護了這些普通人,這對於它們來說是一種恥辱,甚至很多時候,在明知他們能護住普通人的情況下,
這些教會的守護者也會動手。
目的就是讓它們這些掙脫者去救人,以此來滿足他們的惡趣味,順帶嘲諷它們的邪惡是如此的不倫不類。
“寂靜嶺發生了異變,卻並非來自你們。”
“你們定有所覺。”
“我帶來了神聖們的信標,這件事不止關乎天堂,也關乎地獄.與你們!”
生硬卻冰冷的聲音,就像是機器一般,從女人的嘴裡發出。
她此行攜帶著眾多守護者的信標在身上,自身的靈智已經被壓的無法保持,一切都是身體的本能。
局長西爾旦先是接過飛來的頭顱,裝在脖子上,然後一揮手,借予了托馬斯一絲黑暗力量,托馬斯瞬間將身體恢復到了最初的狀態。
西爾旦轉了轉脖子,盯向黑袍女。
事實上,
他剛才離開,就是前往了掙脫者的老巢,去商討這件關於寂靜嶺的異常事件了。
逃脫者是小阿蕾莎給這些天堂、地獄雛形的逃離者所起的貶義稱呼;
實際上,教會的自稱為守護者,地獄雛形的自稱為掙脫者。
“你們既然能來找到這裡,看來這件事與你們無關!”
“那麽也就是說,寂靜嶺存在一個神秘的第三方敵人。”希爾旦聞言後,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雙方鬥了這麽多年,都知此知彼,相比起兩者之間的明爭暗鬥,這突然介入的未知變故,才是讓他們難受的關鍵點。
但是這個世界,誰又敢與‘神’為敵,與他們為敵?
不過這也很可能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
念及此處的局長西爾旦召喚出了一道漆黑如墨的領域,同時身上飛出了一連串的標志:大衛之星、逆十字、死亡之門、骷髏之眼.
每一個標志,都代表著一位擁有力量的掙脫者。
黑袍女人的身上,也竄出了一道淡金色的領域,同時身上冒出一堆代表著守護者的標志。
在雙方領域的對抗點,
散發著乳白色聖光,與散發著黑色死寂力量的各種標志,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然後放下仇恨,爭論了起來。
而寂靜嶺內,隨著吳恆不斷的抽取,阿蕾莎躺在床上,感受到了強烈的痛苦。
隨著力量的流失,
她整個後背的燒傷,與床板接觸,那種擠壓的肌肉針刺感,愈來愈強烈。
每一寸肌膚都充斥著強烈的痛苦和刺癢感。
想撓卻又不敢,這種感覺極度的不適。
而紫衣小阿蕾莎在這個時候,虛幻的身影與阿蕾莎重疊在一起,竟然也肉眼可見的顯化了出來。
吳恆一手灼燒著守護者的靈魂,一手持著「佛勞洛斯」裝置。
當它的紅光,再也沒有從阿蕾莎體內,牽引任何一絲黑暗力量出來的時候,吳恆停止了聖潔力量的供養。
“成功了!”
吳恆吐出了三個字,揮出一道蘊含著血絮的魘力,融入了阿蕾莎的身體。
她之前已經被改造過,
現在沒有了寂靜嶺黑暗之力的衝突,只是將其改造複原而已,因此無需再經歷那種繁瑣的蛻變。
隨著血絮融入,阿蕾莎很輕松的就變為了之前的亭亭玉立狀態。
然後吳恆將目光看向了床上,閉目躺著的虛幻紫衣小阿蕾莎。
“她怎麽了?”已經從床上走下來的阿蕾莎本體,擔憂的問道。
吳恆目光一凝,看向了虛幻的小阿蕾莎。
隨後將觸靈力調出,一絲一毫的拂過小阿蕾莎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時至今日,吳恆已經很少動用觸靈力了,因為它已經成為了承載魘力的本源。
但觸靈力的探查力,在一次次的蛻變下,作為吳恆所有力量的承載體,其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幾乎相當於吳恆的靈魂探查,卻又比用靈魂,安全一些。
“她的體內,竟然還有一絲權限,一絲有主的裡世界權限,那不屬於她,也不屬於你們!”
吳恆在地獄之主級的靈魂敏銳加持下,再加上觸靈力,終於找出了原因。
他再次掏出「佛勞洛斯」和守護者靈魂,
一絲地獄級的血絮精華之力,從體內湧出,將守護者的靈魂完全粉碎,強行塞入了「佛勞洛斯」之中。
伴隨著劇烈的聖潔力量,「佛勞洛斯」就像是一個被撐到的大肚小鳥。
它瞬間紅光大盛,甚至出現了不穩定性。
吳恆的這絲血絮之力,融入了小阿蕾莎的體內,像是趕蒼蠅一般,將一股散發在其身體各處的氣息,聚集在了她的左手小拇指處。
然後徹底斬斷了這部分的靈魂。
小拇指脫落,吳恆瞬間將其碾碎。
“嘶啊--!”
一聲慘叫傳出,碾碎的不只是小阿蕾莎的小拇指,同時還有一股分裂的,本就不屬於小阿蕾莎的意識。
這團意識在消散的瞬間,顯露出來了其真實的形象。
這是一個類似蝙蝠,生有翅膀和細長雙角,面目如細犬,胸肌浮誇如女性,身上肌肉**的惡魔。
這股意識,不知何時潛伏在了小阿蕾莎的體內,任由她借用裡世界權限。
為了隱藏了它那一成權限的身份,甚至為此,與主意識徹底斷開了鏈接。
而小阿蕾莎的意識,本就由那些被獻祭兒童的意識碎片,凝結誕生的,非是天然誕生,所以便有了漏洞。
而這股意識,就是借助這個漏洞,偽裝潛伏了起來。
換句話說,它甚至比所有的守護者和掙脫者,都率先發現了小阿蕾莎的身份,甚至在小阿蕾莎融合阿蕾莎本體前,
其意識還在形成的階段,就已經布置了這道暗手。
估計也是為了行李代桃僵之事,奪取小阿蕾莎本身的所有權限。
但是,現在這一切,完全被吳恆碾碎了。
他手中的「佛勞洛斯」強橫了一倍的紅光,瞬間照耀在了靈魂碎沫上,將其蘊含的權限,緩緩的吸納了出來。
這是一股約一成的寂靜嶺裡世界權限,由於這部分意識的消散,這股意識又與其主意識徹底斷開了聯系。
所以它已經成為了無主之物。
吳恆將其同樣收納了起來。
與此同時,
警局外的領域內,正在唇刀舌劍的強者們爭論不休的時候,其中屬於掙脫者的一道標志,陡然失控。
它由兩道圓組成,兩圓之間刻畫著神秘紋路,小圓的內裡,刻著一道三角形,三角中又繪畫著一條蛇和一個‘王’字的圖案。
面對雙方詢問與疑惑的目光,它失控的力量,緩緩沉寂了下去。
它內心卻無比的憎恨,它謀劃了數十年的‘半神’計劃,竟然被破壞了,就連自身悄悄收集的權限,都已經丟失。
原本想要保持觀望態度,一直在和稀泥,不想讓雙方合力參與到寂靜嶺中,避免打擾自己計劃的它,這一刻卻下定決心。
必須促成雙方合作,將這個破壞它百年謀劃,翻身做主謀劃的仇人,徹底碾碎。
就像它的那一股意識一樣。
至於能不能碾碎對?這個世界上,除了‘神’,還沒有哪個人能阻擋守護者和掙脫者的同時攻擊。
寂靜嶺不行,阿蕾莎更是不堪一擊。
以前只是不願合作,合作就是為教會徒做嫁衣,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
但現在不同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