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些警察,一進入寂靜嶺范圍內,體內就開始誕生力量。
之前阿蕾莎隻擁有寂靜嶺的黑暗力量,一旦這些家夥掙脫開束縛,逃脫出寂靜嶺,她便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可是現在,吳恆可不是隻擁有寂靜嶺的力量的阿蕾莎。
魘力與血絮之力,才是他的根本。
兩者結合之下,足以將寂靜嶺的力量裹挾,突破屏障束縛,延伸出寂靜嶺的范圍之外。
這些為逃脫奴役,而舍棄了力量的家夥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逃不掉。
可惜那些擁有力量的逃脫者們,
在阿蕾莎掌管寂靜嶺的時候,都已經將束縛自己的那條‘線’連根拔起,甚至還‘拽出蘿卜帶出泥’的,順便偷走了一部份權限。
它們沒有留下根底,自然也無法再次掌控。
“既然留下了把柄,就先將這些小家夥們,全部拽回來吧。”
“遊子在外漂泊多年,終是要重歸故土啊!”
吳恆懷著惡趣味的心情,立刻出手,將權限中隱藏的一連串‘傀儡線’,全都幫它們延伸了出去,讓它們自行栓住了各自曾經的宿主。
在徹底掌控了這些家夥後,吳恆向它們發出了一道命令。
然後他收回了力量,
站在高樓的天台上,向下面丟出了幾份肉塊。
下面的一群蹲坐著,猶如螳螂般的腐爛怪物們,瞬間你爭我搶的撲向了食物。
“接下來,就看這群餌料,都釣回了多少條大魚了!”吳恆喃喃了一句。
他可已經利用這群被掌控的惡魔,給了那些擁有力量的逃脫者們,給予了提示。
希望它們能有些腦子吧。
寂靜嶺向南,600公裡外的阿德勒市內,
一家裝修奢華的五星級酒店內,
所有的服務員,臉上都是一副呆滯的表情,猶如機械一般,在默默的做著各自的事情。
明明是下午,
酒店的大門卻被緊閉著,沒有對外營業。
在酒店內自帶的會議廳內,寬闊的橢圓形會議桌前,坐滿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人群。
圓桌的最前方坐著五個人,除了穿著警服的西爾旦局長外,還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他們正皺著眉頭,互相審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片刻後,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開口了:“西爾旦,你的手下太不行了,只是一次寂靜嶺的擴張,竟然會全被嚇得腿軟。”
“也許應該讓我來調教一下它們。”
說完後,她舔了一下嘴唇,露出如蜥蜴般的舌頭。
雖然她說話像是調侃,實際上則是點明了托馬斯等人的異常表現。
在剛才戰略性撤退的路上,從托馬斯失神片刻之後,所有的普通惡魔級,全都接二連三的呆滯了一下,就好似被嚇傻了似的。
隨著女人的話,其他四個人都皺起了眉頭,尤其西爾旦,臉上都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了鱗片。
“你但凡有點腦子,就能看出來事情的不對。”西爾旦嘶啞的回了一句,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托馬斯他們,“說說吧!”
“你們剛剛都是怎麽回事,總不能真的是像這賤貨說的一樣,是被嚇軟了吧。”
西爾旦的眼神帶著審視,這些家夥接二連三的表現出異常,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必須問清楚。
也算是為這次會議,開了一個頭。
托馬斯雙手放在桌上,左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右手心的燒灼傷疤,斟酌了一下後,恭敬的回道:“我當時感覺到了寂靜嶺的異常和召喚。”
“就好像我們的力量,被排擠了出來,在等待著我們。”
“感覺就像是寂靜嶺的一切,都失去了束縛,對,就是失去束縛!”
“這種感覺很強烈!”
隨著托馬斯的話,其他一推人,全都點頭附和了起來。
“是的,就是因為這種感覺,才讓我們失神了。”
“如果將寂靜嶺比喻成一座監獄,那麽當時給我們的感覺,就像是所有的牢籠,都被拆除了。”
“整個監獄內,除了最外面的高牆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束縛,一種另類的自由。”
西爾旦聽完這些人的講述後,將目光看向了其余四人。
其中一名穿著一身名牌西裝,卻身體乾瘦,猶如皮包骨般的老頭,緩緩點頭,開口道:“在之前的離開途中。”
“我觀察了那些教堂的家夥,發現只有我們這些來自裡世界的小家夥們,出現了異常。”
“也就是說,只有裡世界的力量,發生了變故。”
“雖然說之前寂靜嶺也有過數次擴展,但數次加起來,也就擴充了那麽一點,即便是上次在我們的默許下,那個女孩趁著教堂被暫時清除的空隙,大肆擴充,也只是頂多擴充了一倍,就達到了極限。”
“而這次,可是接近百倍的擴張,這其中覆蓋的范圍內,那些無數散落在各地的邪惡靈魂,無法估算會在寂靜嶺內,衍生出來多少的惡念怪物。”
“寂靜嶺的裡世界,涉及我們這些掙脫者的自由,我想諸位都能懂得其中的輕重吧?”
“所以關於它的變故緣由,裡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一點,咱們必須搞清楚,並且必須要先教堂那些家夥一步搞清楚。”
“只有這樣,不管是禍是福,才都能搶佔先機。”
“教堂的那些偽善者,太惡心了,明明擁有了現實世界,卻總想著建立天堂。”另一名年輕人皺眉道。“時刻想著將我們沉入地核。”
“確實必須先他們一步行動,問題是,誰去?”
“既然你問了,那你就進入寂靜嶺去查清楚吧!”紅裙女人偏了一下腦袋,翹起了二郎腿,柔聲道。
“夠了,你到底什麽意思?”年輕人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聲道。
“我能有什麽意思,只是你們太樂觀了,這次寂靜嶺的變化這麽大,我覺得咱們現在就應該先去找教會那些虛偽的家夥,合力圍剿寂靜嶺。”
女人冷哼的一聲,翹起的二郎腿,交換了一下位置。
她的裙擺上,閃過一道暗芒,顯露出了一道若隱若現的符號,那是雙圓中套著一個三角形的標志,其中有著蛇形和‘王’字紋路。
“好了,都住嘴。”
一道溫文儒雅的聲音,從主座上響起,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皮膚白膩的胖子,他一個人佔著兩個座位,嘴唇呈現出微笑狀態。
這不是他在微笑,而是嘴唇的形態,就是如此。
“我們五人,包括另一邊的那些掙脫者手中,都掌握有裡世界的權限。”
“對於寂靜嶺的異常,也比教會更容易察覺到。”“我問你們,要是將寂靜嶺交給你們,在沒有聖潔力量的壓製下,以你們的能力,能夠將它擴充到多大?”
“想將寂靜嶺擴充百倍,這其中又需要多麽強的靈魂和掌控力?”
他說完看向四人,靜靜的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以我掌控的權限判斷,我最多將它擴充到五、六倍。”
“我應該能到六倍。”
“一樣,六倍!”
四人思考了一下,衡量了自身的力量後,紛紛回答,然後繼續看向白膩胖子,臉上的表情的更疑惑了。
“教堂的守護者,前幾天被殺死了一名,已經詢問了,不是我們其中之一做的。”
“你們想到了什麽?”他問道。
這既是在發問,也是在自我思考。
“難道是那個人,殺死了阿蕾莎,又奪取了寂靜嶺的權限?”年輕人脫口而出。
“啊,對對對,他不但奪取了權限,還順便把寂靜嶺擴充了百倍,真是太厲害了,咱們趕緊投降吧!”紅裙女人立刻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額!”
年輕人聽到這話,瞬間無言了,他清楚這不可能。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的力量,已經完全處於這個世界的上遊。”
“我也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以咱們得力量,也只能擴充四倍,即便是那個殺死了一名守護者的家夥,也絕不可能擴充到百倍。”
“所以,結合推測,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次寂靜嶺的擴充,是‘神’留下的暗手!”
“它在為自己的蘇醒,做準備!”西爾旦分析道。
“肯定是這樣。”年輕人聞言,眼前一亮,“要知道,現在寂靜嶺擴充百倍,那麽它可以吸取的,來自人類的磨難,也將提升百倍范圍。”
“而磨難,又是積累神力的養料,擴充等於加快了「喚神」儀式的進度,如此,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眾人確定了推測後,又再次一陣商議,最後定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必須先去查明情況,而且不能與教會聯手。
因為神留下的東西,既是危機,也是機遇。
也許其中有他們徹底掙脫地獄的辦法,教會想促進天堂建立,它們不在乎。
但是,要以它們成為養料為代價,將天堂的歡愉,建立在它們的苦難之上,那就決不允許了。
“托馬斯,既然你們最先察覺到了異常,就由你們先前往寂靜嶺范圍內,查看情況。”白膩胖子,樂呵呵的看向在場的普通掙脫者們。
“相信以你們的敏銳,能夠逢凶化吉。”
托馬斯等人聞言互視了一眼,面面相覷,這會議開著開著,怎麽他們突然就變成探路的炮灰了。
“不要怕,這也許是你們的機會!”
根本由不得他們拒絕,就已經拍板而定,並且向另一波方向的裡世界掙脫者們,發去了消息。
寂靜嶺擴充邊緣的哈特爾鎮,十名被選中的普通掙脫者,以托馬斯為首,在一群的地獄大佬的目送下,猶猶豫豫的,踏入了前方張牙舞爪的黑霧內。
他們剛進入黑霧,眼前的畫面就已經徹底變化,十人均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誰來告訴他們,
寂靜嶺那曾經綿綿不絕的灰燼,為何變成了紅色的雪花?
而且,
這地面又怎麽回事,怎麽像是踩在了一團龐然大物的身軀上。
嗬嗬,嘶嘶.
當他們還在呆滯的時候,四周的地面突然鼓起,然後一群面目猙獰,身上帶有猩紅冰甲的怪物,猶如生長一般,從其中鑽了出來。
已經包圍了他們。
咕呱——!
接著一個足有兩座房子大小的鼓包,從地面出現。
一隻全身腐爛,渾身長滿了臉盆大小的疙瘩,疙瘩中不斷流淌著紅色血液。
眼眶中擠滿了蠕動蟲子團的腐臭蛤蟆,蹦了出來。
這十個人剛想有動作,一股無法抗衡的黑暗波動,便掌控了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僵硬在了原地。
蛤蟆吐出了長滿冰錐的舌頭,瞬間卷住了十人,將他們吞入腹中。
然後地面如活物一般,包裹住蛤蟆,沉入地面,消失不見。
寂靜嶺的一座影院內,
吳恆正在看著寂靜嶺世界自帶的電影,這些電影與他前世的那些,沒有絲毫的關聯。
但看看也算是積累經驗了。
其實這些電影世界,都有著一定的故事規律和主角光環存在,對於燈塔內那些不知劇情的守塔人來說,
將這種劇本規律研究透,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每一名強大的守塔人,都必然是一位精通電影藝術、劇本藝術的導演,只是他們從不拍電影而已。
就在這時,
地面鼓起,一行十人被地面張開的嘴巴,吐了出來。
他們身上的冰層破碎,身體有了活性,意識回歸後,立刻拽掉了正在往他們身體內鑽的數條寄生蟲。
剛那蛤蟆也是由寂靜嶺的惡念生物,改造而成的血絮惡魔,其符合‘孕育’特性的靈魂,使其達到了惡魔級。
被改造後,體內異變的這些寄生蟲,連惡魔都能寄生。
以托馬斯為首的十人,將目光看向了吳恆,在其身上有一種讓他們發自內心臣服的威勢。
幾乎在瞬間,
他們就確定了,眼前這個人,就是掌控了他們整個身體和靈魂的主人。
原本在阿蕾莎控制下,還能輕易掙脫的寂靜嶺鏈接,
被眼前這人,硬生生的上了幾乎數十道枷鎖,他們已經完全認命了,就算是神來了,恐怕也救不了他們。
兜兜轉轉數十年,最後還是逃脫不了被奴役的命運。
“吾主!”
托馬斯膜拜了下去,其余九人也一同如此,他們想活著或者說想死也死不了,如果沒有吳恆同意的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