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正在家裡拍照,卻聽到了奇怪的細碎異響。
她順著聲音找到了源頭,是從衛生間的管道內傳出的,聽聲音是樓下新租戶房間的動靜。
在樓下的房間內,
富江已經從一顆腦袋長成了九歲小女孩,山本正在給她喂食魚子醬。
啪!
魚子醬被打翻在地。
富江仰著精致白瓷器般的臉蛋,用充滿了自信與高傲的眼神,冷冷的撇了山本一眼。
眼角的淚痣,如同雪蓮花上的墨點,潔白無暇中摻入了一抹暗黑的魅力。
山本崩潰的抱著頭嘶吼著:“富江,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嗚嗚嗚...!”富江沒有回答,而是委屈的哭了起來。
事態瞬間反轉。
山本慌了,他急忙跪倒在地上,握住富江的手,不停的道歉懇求原諒,他選擇了屈服。
外面街道上的一家西餐廳內,此時已經沒有了幾位客人,月子的現任男友奇賀佑一正在和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孩在用餐。
這個女孩正是月子的好閨蜜,香織。
“佑一,我們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月子坦白啊?”
香織端起紅酒喝了一杯,有些慚愧又期待的問道。
“香織,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先不討論這件事了。”
齊賀伸出右手,隔著餐桌,撫摸了下香織白嫩的臉蛋。
香織也不再言語,畢竟是她綠了閨蜜,心裡本來就有愧疚,於是兩人再次你儂我儂起來。
待在家裡不知情的月子,吃了助眠藥物後早早入睡,卻做起了噩夢。
她夢到魚缸的水被鮮血染紅。
水底浮現出了一疊照片,照片上正是她當年拍攝富江的雙頭詭臉照片。
叮叮叮!
一陣吵鬧的電話鈴聲將月子從噩夢中驚醒。
出了一身冷汗的月子拿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女人哭聲。
“是...和美嗎?”
月子有些試探的問道,她以為是和美最近剛失戀了打電話找她傾訴。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而是過幾秒鍾便掛斷了。
月子樓下臥室的富江帶著詭異的笑容,放下了手裡的電話,打電話的正是她。
齊賀在兩個小時之後才回到了家,月子向齊賀說了剛才詭異電話的事。
但是齊賀這會滿腦子都是怎麽處理和兩個女人的關系,根本沒將這些放在心上。
洗漱完後,月子拉著齊賀,拍了一張充滿藝術性的合照。
她打算用這張照片去當做攝影作業,順便也能宣示自己的主權。
吳恆此時也趕到了桂灃警局內。
值班警員看到吳恆肩膀的巡查長徽章,客氣的接待了吳恆。
吳恆得知原田警官此時竟然還在檔案室整理案情,便尋了過去。
“原田警官,我叫森暗齋,黑松警部的一名巡查長,目前也在追查富江事件,希望我們可以合作。”
“嗨!巡查長大人,能和您一同合作,是我的榮幸。”原田聞言彎腰行了一禮。
他已經追查富江事件幾個月了,對於這系列的懸案充滿了好奇,這種好奇已經超出了一個警察職責的范疇。
“森警官,這些就是我調查搜集到的,與富江有關的所有檔案記錄了。”
原田將厚厚一疊檔案,搬到了吳恆面前的桌子上。
吳恆坐在旁邊,
拿著原田警官整理的檔案查看了起來。 這裡面的案件就要豐富的多了。
其中一份上面寫著:
富江這個名字,最早出現在明治時期。
準確的說,這個名字出現在明治初期,從那個時候之後總會有叫富江的女人出現。
直到最近兩年,竟然如同病毒一般,大量的湧現出來。
分屍懸案、分屍懸案、分屍懸案...
吳恆一連翻了十幾份,都是有關富江的案例,這些案例裡總會伴隨著大量嫌疑人的發瘋和神秘失蹤。
017號案件還記載了,在一個叫瀑布潭的地方,整個村子的村民全部離奇跳河自盡。
當時隔壁村有人報警說在街上看到了一大堆,長相完全相同的女人,根據她們的說法,她們都叫富江。
但是當警部派人趕到後,出勤人員卻沒有傳回任何消息。
直到警部感覺不對,派出了第二次增援,才發現村子裡面已經沒有任何人存在,包括第一批警員在內,全部神秘消失。
吳恆看到這裡,感覺這個世界可能很快就要鬧富江了。
此時,
住在桂灃街道公寓一樓的租戶山本,他就在臥室內,待在富江身邊。
等富江給月子打完電話之後,富江給他說了幾句話,他便趁著夜色跑了出來。
因為富江指使他去殺了樓上的泉澤月子。
他拿著刀子來到二樓樓道,房東濱崎大叔剛好走了出來。
“山本先生,你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房東濱崎神色嚴肅的審視著山本,他早就感覺這個年輕人不對勁了。
只是已經收了房租,也沒有證據,不能平白無故驅趕別人。
“沒,沒有!”
“我...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剛下完雨,太悶了。”
山本此時做賊心虛,被嚇了一跳,緊張的心情使他暫時忘卻了自己的使命。
“趕緊回房間吧,外面挺冷的。”濱崎站在原地不動,死死的盯著山本。
似乎山本不離開,他也不會走。
山本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心虛的返回了一樓的房間內。
富江在臥室內等待著,看到如同敗犬一般狼狽的山本,氣不打一處來。
她知道山本肯定沒有完成她交代的使命。
富江張開如春日櫻花般的紅唇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在一起了吧!”
山本聽到這話,痛哭流涕的跪在了地上,他哀嚎著撲上去,想要抱住富江。
富江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洗甲水,狠狠的潑向了山本的眼睛。
“啊~!”
山本慘叫一聲,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用手捂住眼睛來回翻滾,痛苦的流淚著。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富江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
片刻後,
她的笑聲慢慢停了下來,看著地上如同死屍般的山本。
“對不起!”
富江坐在椅子上,慢慢彎下腰,用如溪水般溫柔的語調輕輕說道。
“對不起,傷到你了嗎?”
她拽住山本的胳膊,將他攙扶著坐在了地上,表情充滿歉意。
“你現在跟我在一起,變得越來越糟糕了,我不能袖手旁觀呢!”
富江坐在椅子上低下頭,用潔白如藕的雙臂抱住山本髒亂的腦袋,俯視著山本,輕輕吻了一下他乾燥的嘴巴。
山本如同吃了補藥,瞬間恢復了精氣神,他跪在地上摟住富江的腰,焦急的懇求著:
“請不要丟下我...請不要丟下我!”
“富江,請不要用如此憂傷的眼神看著我!”
山本看著富江的眼神,他內心充滿了愧疚與心疼。
隻覺得是他的不對,因為他懦弱,沒有殺掉泉澤月子,才害富江如此傷心,他有罪。
他抓住富江的衣角,悲戚的大喊道:
“我會為伱做任何事,別丟下我。”
“那麽...你就去死吧!”富江右手輕柔的撫摸了下山本的腦袋,溫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