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喬輕音指著紀仁,一時間被紀仁的邏輯氣得不知道該怎麽說。
“先喝口水吧。”紀仁將一邊的茶杯遞給喬輕音,好好的,還結巴了。
喬輕音劈手拿了過來,一口喝下,喝完之後,才意識到這是紀仁喝過的茶杯,當即粉面一紅,羞惱道:“紀仁,伱之前答應過我的,你忘了!”
“沒忘啊。所以我會去退婚的呀,但我又沒有答應你,我之後不提親。”紀仁道。
“那你之前在馬車上說的,都是騙我的?”喬輕音咬牙切齒道,她感覺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騙,智商上受到了愚弄。
“沒有啊,當初我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只不過,當時我覺得配不上,可現在我覺得我配得上了呀。”紀仁理直氣壯道。
“你哪裡配得上啊?”喬輕音咬牙道。
“你覺得你優秀嗎?”紀仁道。
“優秀啊。”喬輕音同樣理直氣壯道。
“那我現在修為不是和你差不多?為什麽不可以呢?”紀仁道。
喬輕音陷入沉思,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不對,哪來的道理?
喬輕音猛地搖頭,一下子清醒過來,又看著紀仁那被繃帶緊緊包著的手臂道:“你的手能動?”
“能啊。我只是受傷,又不是殘廢。”紀仁道。
“那你為什麽讓我給你喂食?”喬輕音黑白分明的眼神之中滿是怒火。
“那你為什麽讓輕語離開呢?”紀仁道,“而且說是照顧我,都沒有問問大夫我的傷情,不然你也不會不知道我能動啊。”
看著振振有詞的紀仁,喬輕音額頭青筋暴動,智商上的雙重愚弄讓她那根理智的弦完全崩斷,直接跳上床,就要去掐紀仁脖子,咬牙切齒道:“狗東西,我弄死你!”
紀仁面色一變,當即還手,只是他一來傷沒好,二來不好對喬輕音施展劍訣,結果就是他被喬輕音無情鎮壓在身下。
“這婚你退不退?”喬輕音騎在紀仁身上,一臉得意洋洋道。
“退啊,我又沒說不退。”紀仁道。
“那退完之後,你還提不提親了?”喬輕音咬牙道。
“提啊。”紀仁道。
“你還提?”喬輕音眼睛瞪大,就要摁住紀仁的手腕用力,然後就聽紀仁道,“我還受傷,你用力,我手就斷了。”
喬輕音聽到這裡,又恨恨地松開手,弄斷了手,威遠伯就要找她麻煩了,看著身下得意的紀仁,喬輕音更是暴怒,這個家夥說得對,如果他好的話,自己不一定打得過他,可是他受傷,自己又不能弄殘他,最後索性掐住紀仁的脖子,使勁搖晃道:“我掐死你。”
“輕音,你在幹什麽?”
就在這時候,外間一聲大喝傳來。
喬輕音和紀仁轉頭,就看見門外,諸葛清嵐、威遠伯、喬輕語三人走來,冷聲呵斥的正是威遠伯。
喬輕音面露尷尬之色,連忙從紀仁身上爬下來。
“叔父,輕音和我鬧著玩,沒動真格。”紀仁當即解釋道。
“沒動真格也不行,你還受傷了。而且一個大姑娘的,這幹什麽?也不怕被人笑話?”威遠伯掃了眼喬輕音道。
他倒不是怕喬輕音掐死紀仁,真要動手,早就亮兵器了,只是一個大姑娘騎在紀仁身上,這算怎麽回事?
更別說,還給諸葛清嵐看到了,呵斥完喬輕音,又朝諸葛清嵐道:“小孩子胡鬧,讓丞相見笑了。”
“不礙事,自家人。”諸葛清嵐淡淡一笑,旋即看向紀仁,露出個微妙的眼神,好小子,我在外面忙,你的日子倒是滋潤啊。
“師兄,來了。”紀仁笑著起身打了個招呼。
“查出了些線索,所以來找你這個受害人。不過,你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諸葛清嵐道。
“哪裡?只不過我相信師兄一定可以找到證據,查出真凶,替我報仇。我這些日子一直以來都在心心念念地咒罵著幕後凶手,如果給我找到機會,一定殺他全……算了,我慈悲,殺他一個人。”紀仁道,他想說殺全家,但想了想,張景壽肯定在這個全家之列,還是算了。
“那讓你失望了,這一次,我還真沒有找到證據。”諸葛清嵐道。
“丞相都查不到?”喬輕音驚訝道。
“自然,我是人,不是神,自然不是無所不能。何況這一次,要對付師弟的,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諸葛清嵐道,“這次小巷刺殺,幾個刺客疑似是水盜出身,他們身上的衣物也有吳王府字樣的衣物,但這太明顯,衣物可以仿製,繼續查下去,最終發現,其中兩個人表面上只是普通人,實際上一直以來收著衛家的錢糧,替衛家做事。還有徐煜,他這些年也收了衛家不少的錢。”
“陳留衛家?還不是魏王的人?可不是說魏王在登科樓裡設局的嗎?還引姐姐過去,這不是相衝了嗎?”喬輕音道。
“嚴格說起來不算,因為地侯出手,如果不是師弟的話,早死了。正常來說,喬大姑娘過去的時候,只能給師弟收屍,而這謀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證明魏王清白最有利的證據。這種事情,放在太子和漢王身上不可能,但如果是放在魏王身上的話,那便未必了。魏王多疑亦多詭詐,類似的事,他做過。”諸葛清嵐道,“通過這樣的方法,他讓手下大多數人認為他只是想利用花魁害你,而不是想殺你,連自己人都騙過了,外人自然也被騙過了。”
“吳王也有可能故意讓他手下的人身上穿著吳王府的衣服。”紀仁道。
“沒錯,也有可能。並且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原定一個月後的道士考核要推遲了。因為吳王在和你在學府衝突之後,探聽到你打算成為道士,他便動用關系,買通了這次主持黃天大考的人,等你考核的時候,設計讓你打斷雕像手臂,對黃角天尊不敬。”諸葛清嵐道。
“所以是說,這次刺殺,其實是幫我躲過了兩次災難。”紀仁嗤笑一聲道,黃角天尊,就是張角。
人死成神,在大齊,黃角的地位不亞於三清。
在考核的時候,打斷黃角天尊的雕像手臂,那別說是做道士,能不被抓進天牢就不錯了。
“可以這麽說。”諸葛清嵐道。
“所以,魏王和吳王都想算計紀仁,但是他們的算計都因為這一場刺殺而被破壞了?那到底是誰啊?太子、漢王?他們想通過這個來坑害魏王和吳王?”喬輕音眼睛瞪大,她覺得她的腦容量不夠了。
“不可能,刺殺之前,他們都沒有想過殺我會讓諸葛家有這麽大的反應,要用殺我來算計魏王和吳王,還做這麽多事情,完全不合理。反而殺了我,輕語沒了婚約的束縛,是給了魏王和吳王機會,畢竟魏王和吳王就算真的殺了我,但只要大齊還姓張,他們就不會死。所以,殺了我,是替魏王和吳王著想,這種事情太子和漢王不會做的。要殺我的人,只能是魏王和吳王。”紀仁反駁道。
聽到紀仁的分析,諸葛清嵐嘴角微揚,略帶幾分讚許道:“那師弟你覺得是誰呢?”
“吳王。四個皇子當中,就他的勢力最弱,剛剛又死了個天王的巴陵侯,還被削了食邑,他最需要實力,而這樣的他也才會冒險,做出在長安城裡刺殺一個子爵這樣的事。畢竟只有本錢不多的人才會冒險,而像魏王這樣本錢多得很的人,是不會輕易冒險的。是吳王假裝議事說要在黃天大考上算計我,然後留下幾個心腹密談要在巷子裡刺殺我的事。”紀仁道。
“有道理,但沒有證據,不怕猜錯了?”諸葛清嵐眼中滿是讚賞之意道。
“不怕,要是別的猜錯了,會誤傷好人,但吳王和魏王,有區別嗎?”紀仁笑道。
對他來說,兩個都不是東西,都要收拾,只不過現在實力不足,所以暫時忍耐一二,等他入超凡,就拿他們的腦袋下酒。
所以其實,紀仁並不是很關心誰是凶手。
因為沒差,兩個人他都要對付,只是看下手的難易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