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語,你覺得羊興是活著好,還是死了好?”
隔壁囚室,紀仁忽然看向喬輕語道。
正和喬輕音交談的喬輕語微愣,似乎沒想到紀仁會這麽問,稍作思考道:“活著,師父希望他活。”
“你也想他活嗎?那今夜三更,單獨來我房裡吧。”紀仁忽然露出一個微笑道。
“嗯?”
正和喬輕語有說有笑的喬輕音聽到這裡,頓時警惕起來,好像母雞護犢子一樣護著喬輕語,看著紀仁道:“你想幹什麽?”
倒是喬輕語安之若素的,輕笑一聲道:“你想幹什麽?”
同樣的話,卻是完全不同的語氣。
若是換做一個人,這般同她說話,縱然是皇子也討不了好,但紀仁開口,自然另當別論,畢竟帝都之中誰不知道,她和紀仁的關系,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實屬正常。
至於孤男寡女的,紀仁會不會做出什麽事來,她並不擔心,因為紀仁打不過她。
“賄賂我啊。羊興犯的是重罪,要他活,那就要走關系,有能力讓他活,又肯收賄賂的,那就只有我啦。所以想好怎麽賄賂我了嗎?不然的話,那就是蔡大家賄賂我了,你總不能讓蔡大家三更半夜,來我房裡吧。”紀仁理所當然道。
“說什麽呢你?”喬輕語沒好氣地白了眼紀仁道,越來越沒個正行,都調侃到她師父身上去了。
“說實際的可能嘛。羊氏母子這次是真的闖了大禍,朝廷想要治罪,等肅國公回來之後,定然也要去報復的,能同時應付這兩方面的人,少之又少,恰好我是一個。只是雖然這個忙我可以幫,但這個忙,我是真不想幫。沒有好處,我怎麽會幫忙呢?”紀仁道。
在應付肅國公的報復這方面,他不僅是少數的那麽幾個之一,還是最能勸住肅國公的人。
所以要求的話,只能求他。
“你想讓我幹什麽?”喬輕語眉頭微皺,一番思索之後,不得不承認紀仁說得對,現在能解決蔡念麻煩的,就只有紀仁了。
而紀仁說得也對,這件事情,沒有好處的話,紀仁怎麽會答應呢?
“還沒想好,所以我等你來賄賂我啊。或者,伱和蔡大家商量商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晚上的話,她應該就會找你。”紀仁一隻手托著下巴,目光打量著喬輕語道。
他是真的沒想好什麽條件。
過分的話,喬輕語肯定不會答應他,到時候就是混元傘裡小黑屋一日遊。
不過分的話,那不是顯得很虧?
畢竟,這樣的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喬輕語橫了眼紀仁。
然後還沒到晚上,等蔡念從天牢出來,兩個人坐在一輛馬車上的時候,蔡念直接開口道:“語兒,你知道紀仁喜歡什麽嗎?等會兒,為師好送什麽禮物給他比較合適。”
“金錢、美色。”喬輕語稍稍思考後答道。
紀仁具體的喜好是什麽,這個喬輕語還真不好確切。
過去,並不是特別在意,這次回來之後,才下意識地留心了許多。
但回來之後,紀仁基本隻乾兩件事修煉,賺錢。
修煉算正事,不算喜好。
那麽就只有賺錢。
還有他的本質,好色。
只不過相比從前,現在要克制許多。
從禽獸進化成了衣冠禽獸。
“金錢?美色?沒有別的嗎?比如說高山流水,古玩字畫?”蔡念聽到這裡,細細的柳葉眉微微皺起,這兩個愛好,沒法直接送啊。
金錢,她作為拜月宮副宮主,天王強者,不缺錢。
但要說多富有,那也沒有,畢竟自己要修煉,徒弟要修煉,還要負責下拜月宮其余人的修煉,以及她的愛好古琴字畫這些,也都要錢。
所以賺的多,用得更多,就導致手裡不多。
紀仁現在產業弄得風生水起的,錢比她還多呢,她用錢去賄賂,很顯得班門弄斧。
而美色?
這個她倒有,且不說拜月宮美女如雲,就是她自己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美人,但她不可能讓拜月宮弟子去色誘紀仁,更不可能賣了自己啊。
所以,這兩個喜好,說了和沒說一樣。
“古玩字畫這些,他毫不感興趣。在他眼裡,如果不能直接賣錢,和垃圾差不多。”喬輕語道。
“這般俗氣的嗎?”聽到紀仁直接用錢來衡量這些古籍珍寶的價值,蔡念眉頭輕皺,露出幾分不悅道。
“人各有志,阿仁是喜歡實用的。”喬輕語道。
“實用的?我送他幾塊靈相玉?那未免太賤。”蔡念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喜好古琴古籍,拜月宮中那一屋子的古籍每一本都價值不菲,其中好幾本孤本都是價值連城,但紀仁不喜歡的話,她送就沒意思,可不送這個,她真的沒東西可以送啊。
別的不送,就光光自己開口,那多少不合適。
“師尊的清心曲獨步大齊,可以讓武者進入物我兩忘的絕佳修煉境界,不久之後,阿仁應該需要師尊為他彈奏一曲。”喬輕語道。
和吞月血脈鏈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旦失敗,還會遭受反噬,如果聽蔡念一曲清心曲的話,可以大大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這個自然無礙,但僅僅如此,也太輕了。你不知道,這次我見了他們,我才發現他們兩個竟然想借司馬家的手,除掉紀仁。”蔡念歎了口氣道。
“什麽?”
一直跟在蔡念身邊顯得溫柔似水的喬輕語聽到這裡,眼中浮現出一絲殺氣,道:“是因為我?”
“沒錯。”蔡念點了點頭道。
喬輕語聞言,站起來,對著蔡念,俯身三拜。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麽?”蔡念見狀大吃一驚,連忙扶起喬輕語道。
“師尊,弟子這一身修為皆拜您所賜,師尊於弟子而言,可謂恩同再造。師尊的親人,便該是弟子的親人,但假如師叔母子對紀仁出手,紀仁一旦出事,弟子便只能殺了羊興,讓師尊為難,此為不孝,是以請罪。”喬輕語卻不起來,正色道。
“你這孩子就是心實,不都是沒影的事,假如真的有的話,那你對羊興動手,那也是羊興罪有應得。”蔡念扶起喬輕語,一臉溫柔道。
她膝下無子,喬輕語得她真傳,既是她的徒弟,也是她的女兒。
聽到這裡,喬輕語才又起身。
“只是,我也只有這麽一個妹妹和一個外甥,他們也答應我,從此之後,不再奢求娶你,也不會對紀仁動手,所以輕語能否看在為師的面上,就饒他們這一回,如果再有下次,為師遠遁江南,絕不管他們。”
見到喬輕語起身,蔡念才松了口氣,又道。
喬輕語聞言,面上露出一絲糾結之色,貝齒輕咬道:“師尊之前在遺跡當中得到過一顆九品妖禽的妖丹,可以給紀仁的妖寵嫋嫋,晚上,我去找紀仁,由我出面,他應該會同意的。”
“晚上去?”蔡念又愣了愣道,“輕語,雖然你和他有婚約,但也還要顧及一些,這晚上去的話,他若是提出什麽要求?”
“阿仁,應該不會。”喬輕語道。
“真的?”蔡念看著自家的寶貝徒弟,忽然間有些不對勁地反應過來看著喬輕語道:“輕語,以往談到紀仁,你都是無奈的口氣,怎麽這次全然不同,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