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紫城的第二日,紀仁就被人吵醒。
然後,就見著昨天還有些寧死不降意味的聶雲田,一臉諂媚地跪在地上。
“珍寶?”
紀仁玩味地看著聶雲田道,“汝昨日不是寧死不屈,一心效忠董賊的嗎?怎麽今日和昨日大相徑庭。”
這投降的速度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快啊。
“昨日,不識清勇伯神威,故而冒犯,請清勇伯饒我一命,我願將珍寶奉上。”聶雲田道。
他也想寧死不屈的。
但酷刑這種東西,沒有經歷過,是不知道到底有多殘酷的。
聶雲田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而紀仁又沒有搭理他,所以他覺得還是投了吧。
“什麽珍寶?”紀仁看著聶雲田,心中暗自納悶,這聶雲田不太聰明的樣子,殺了你,你的珍寶,不也是我的嗎?
“關羽法相石像。”聶雲田看著紀仁一字一句道。
“關羽法相?”紀仁聞言面色一驚,旋即道,“關羽法相,在長安之內,關家之中,怎麽會在你手裡?如何說得上一個獻字?”
“關羽何等勇猛,忠義名垂千古,為五虎上將之首,然而他關家有這等實力嗎?而且關家亦有精兵執法,青龍校刀手也曾伴隨關家先祖,名揚天下,然而如今的關家怕是一個青龍校刀手都沒有。難道不奇怪嗎?”聶雲田道。
“繼續。”紀仁眼中精光閃爍。
在三國這麽多法相裡面,紀仁最好奇的便是關羽。
畢竟這一位,除卻是三國猛將之外,同時也是正兒八經的神話人物。
儒釋道三家搶著要的神明。
而關家也確實很廢。
“請清勇伯承諾饒我一命。”說到這裡,聶雲田卻不說了,而是叩首道。
“你所言若屬實,可饒你一命。”紀仁道,若喬輕音無事,聶雲田給得出買命的錢,那自然是可以饒他一命。
“謝清勇伯。”聶雲田聞言大喜過望。
“你且說來,你怎麽得到關羽法相的?你這般性子,也凝聚不了關羽的法相。”紀仁道。
“關羽法相並未在我手中。”聶雲田道。
“伱在誆我?”紀仁眼中寒光一閃而過,一股磅礴威壓流轉,壓在聶雲田身上,聶雲田當即惶恐,解釋道,“關羽法相雖不在我手中,卻可為清勇伯籌謀,若是籌謀得當,或許還能得到更多的法相,諸如董卓、李儒等法相。”
“你且細細說來。”紀仁眉頭微皺道,如果聶雲田沒有欺騙他的話,他感覺他接下來聽到的消息會是驚天動地的那種。
“清勇伯,可知為何董操兵敗,可謂是窮途末路,可時至今日,涼州之內,還有眾豪族支持於他?”聶雲田道。
“說。”紀仁沒有搭腔,而是直接道。
雖然他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因為他曾席卷大齊十三州,橫掃天下,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他毀滅家族無數,掠奪的法相石像也無數。可這些法相石像,並沒有因為他的戰敗而消失,相反,這些都在他手中。而一個法相石像便是一個家族崛起的希望根本。包括我在內,涼州許多人的法相都來源於他。而法相石像也在他們手中,我們若是想讓我們的後代凝聚法相,也要找他們。”聶雲田道。
紀仁聞言,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法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無法相,他不過是長安之內,一個被人從青樓扔下去紈絝子弟,如何會成為如今的清勇伯?
當年,無生盜本不願和威遠伯府結仇,但為了一個藍色法相,便願意將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去幹,存了拚命的心。
而無生盜當家本身是有綠色法相支撐的。
這還是在長安附近,何況涼州這偏僻之地?
一個綠色的法相石像,都能成為小部落的傳家寶。“馬長風的馬超法相便是因此而得到的?”紀仁問道。
“是的,馬長風在我們當中,頗為有名,桀驁不馴,囂張跋扈,對董賊也算不得忠誠,但因為法相之故,聽命於董賊。”聶雲田道。
“如今董賊手中有多少兵馬,多少天王強者?”紀仁問道。
“至少有三千精銳西涼鐵騎,與清勇伯精兵不分伯仲的精銳,除此之外,普通鐵騎多少,暫未可知,預計有一兩萬。但他若起事,被他暗中操控的家族定然跟隨,這些家族家丁護衛也無數,都湊在一起的話,怕也能湊個三萬。”聶雲田道。
“與我不分伯仲,是更勝一籌吧。”紀仁道,他的兵將到底訓練不足,昨日交鋒時候,也看出了些端倪。
和郭傳的親兵比起來只能算是五五開,而董操的親兵肯定要比郭傳的強。
只不過,這麽算起來董操手下至少有五萬兵馬,加上現在各地鬧起來的胡人,若是以威名收服,加上羌王一群人,湊個十來萬人毫無問題。
若是庸人率領,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人數再多,也不妨事,一個天王足以橫掃。
但倘若由名將率領,整合軍隊之力,威力便決不容小覷。
而偏偏董操那邊不缺名將。
董操他本身就是身經百戰的名將。
“清勇伯年輕,好似初生之朝陽,而董賊年邁,已是日薄西山,不可與清勇伯爭鋒。未來清勇伯定能勝過。”聶雲田道。
“天王呢?”紀仁問道。
這才是真正左右勝負的關鍵。
“董賊和李賊都是天王巔峰,不可匹敵。而他們之下,還有三位天王,凝聚馬超法相的馬長風,凝聚徐榮法相的徐墨,凝聚張繡法相的張涼。再之下,便是郭傳李殘兩人,兩人聯手,若率軍,可與尋常天王交鋒。但這次,據說司馬家也出了一位天王,但到底是什麽法相,還不得而知。”聶雲田道。
紀仁點頭,還有個司馬家,自家師兄到底在想什麽啊?
“不對,關羽法相石像既然落在你們手中,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凝聚關羽法相的人出現?還有關羽法相在董操手裡,那現在關家的法相呢?”紀仁疑惑道。
關羽忠義。
但其實對關羽來說,義在忠前面。
西涼軍裡,不見得沒有講義氣的人,這樣的人,有希望凝聚關羽法相的,才是。
“這個我也不知。關於這些,我知道的不如郭傳多,畢竟我是這些年才加入董賊的勢力,所以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這次我們明明可以全滅了關家人的,但是郭傳和李殘卻說關家人有用,可以試驗法相,所以我猜測應該是關羽的法相。”聶雲田道。
“說了半天,還是猜測?”紀仁看向聶雲田嗤笑道。
“是猜測,但必然是對的。而且就算沒有關羽法相,也還有別的法相石像,起碼馬超的石像是在的,只要斬了馬長風,這法相的傳承,就由清勇伯隨意決定。而且除此外,還有別的法相。”聶雲田連忙解釋道。
“那你知道藏這些法相的地方在何處嗎?”紀仁問道。
不管有沒有法相,關家人多半在那裡,那總是要去的。
“暫時不知,但等李殘回來,我便能知曉。”聶雲田道。
“李殘手下,有你的人?”紀仁道。
“是的,實不相瞞,我也想知道那處地方,畢竟若能找到,那便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法相,而不用受製於人。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所以經過多年的嘗試,我們培養了一個心腹。”聶雲田道。
“好,如果你所言都是真的話,你這條小命可以保下來。還有將你知道和董賊勾結的勢力都寫下來,寫在一張名單上給我。”紀仁道。
一路疾行,不適合帶太多的乾糧,找些豪族借借糧,是沒辦法的事情。
而且這些豪族,也該覆滅了。
不管師兄怎麽謀劃的,但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自己要活下去,將這些有危險的全都鏟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