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
紀仁看著諸葛玉泉,心裡反倒松了口氣。
魏王、吳王都是皇子,也都是皇室,所以他們對付自己,老實說,合情合理。
紀仁一點也不意外。
他怕的是動手的不是魏王、吳王,還有潛藏的敵人,更怕是喬家的人。
那才是麻煩。
雖然禍害的是前身,對他來說,感情上沒什麽損傷,肉體上的損傷也能滋補,但之後的處理才是問題。
“沒錯,能阻擋我推演,要麽是有高明的術士,要麽是有大氣運蔭庇,皇室匯聚大齊一國氣運,他們中的核心出手,關系太大,我想要知道真相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更大,甚至無法獲取。”諸葛玉泉道。
“所以就惜命吧,推演天機,本來就損耗命數,如果泄露出去,更容易招來天譴。皇室那幾位,關系著朝堂,你現在推演影響他們當中某一個人的命數,也就影響了帝王之爭,連帶著影響大齊億兆百姓。”張老沒好氣地說道。
“別人欺負上門,我還裝死人啊?再說折壽,我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死。”諸葛玉泉道。
“那是弟子的事,師尊放心,讓弟子來查就是。師尊切勿再動用這折損陽壽的本事。”紀仁聽到會折損諸葛玉泉壽命,當即變色道。
“壽命嘛,太長了,用點……”諸葛玉泉想表示自己的命留著也沒用,但看著紀仁堅定的神情,心中微動,嘴角含笑道,“好,為師以後不用。”
張老看到這裡,面露驚訝之色,這老小子肯聽人勸了?
“張老,這破氣散是要長期服用,還是說短暫服用就可以?”紀仁道。
“短期服用,而且距離你凝聚法相的時間不會太長,不然的話就會消散。算計你的人很小心,這樣的方法,事後幾乎是查不到的,別人只會認為伱修煉不努力,根基不扎實。”張老道。
“多謝張老點撥。”紀仁心中恍然,這樣子的話,進一步排除了喬家的可能,好事情。
“保持冷靜,不錯。敵人阻礙你修行,是大仇,但修行才是頭等大事,不要因為這個亂了分寸。破氣散雖然不是什麽稀罕物,但一般人也拿不到,我這邊讓我那些徒子徒孫們幫你查查,應該能有結果。”張老道。
“多謝張老。”紀仁當即感激道,張老說的隨意,但張老的徒子徒孫在大齊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不過,這件事情,倒不是不能查。
只能短時間下。
自己第三次凝聚法相沒受影響。
找出第三次和前兩次的不同就是關鍵。
而這不同也顯而易見。
他第三次去登科樓的時候,酒都還沒有喝,就被喬輕音從三樓摔了下去,然後就一直在威遠伯府躺著。
期間,好像也有人約他出去,不過他完全沒理會。
細細想來,這並不合理,他們不怕喬輕音嗎?
再想一想,其實原身前面兩次凝聚法相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活動,只不過都沒有被發現,然後沒有被破壞。
而且這三次,前身每次聚會時候,有那麽幾個人是固定的。
畢竟在帝都,前身的小圈子也就那麽大。
只不過,自從紀仁穿越之後,就沒有聯系過,算一算也大半年沒有接觸過了。
得找個時間,再聚聚了,“好好”地聊一聊。
當然,在這之前,得先找喬輕音報備一下,不然的話,某人一定會再度衝進去的。
想到這裡,紀仁快速地穿上衣服,對諸葛玉泉、張老行禮告別。
“你這個徒弟不簡單啊。”看著紀仁離去的背影,張老道。
“當然,我的徒弟能簡單嗎?”諸葛玉泉理所當然道。
看著諸葛玉泉自吹自擂的樣子,張老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道:“我是說他的相宮不簡單?”
“怎麽了?還有缺陷?”諸葛玉泉皺眉道。
“他相宮的那團陰影不簡單,不像是簡單地因為破氣散的原因,而像是一種保護,保護著陰影后的東西,他的相宮裡面可能還有別的東西。”張老道。
“保護陰影后的東西?”諸葛玉泉眉頭皺得更加厲害,好像隱約記起了什麽,
多重法相,一心多用,一氣……
“啊?”諸葛玉泉腦袋忽然劇烈疼痛起來,發出一聲慘叫。
“怎麽了?”張老面色頓時一變,一揮手,數根銀針插入諸葛玉泉頭頂,諸葛玉泉的痛楚才緩解過來,道:“沒什麽,又犯病了。”
聽到這個“又犯病”,張老面色便是一沉,他大齊醫聖,只要人還有一口氣,無論是什麽傷勢,哪怕被打掉了半邊身子,他也能把人給救活過來,但唯獨自己這個至交的病,自己治不好。
準確來說,當年就是為了研究諸葛玉泉的病,才和諸葛玉泉結交,結果到了最後,最後整個人都快搭進去了。
“小事而已,又死不了。今天就在你這裡吃肉吧。架鍋架鍋。”諸葛玉泉渾然不在意道。
張老微微搖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
“你之前無法凝聚法相是因為有人給你下毒?”
另一邊,喬輕音聽到紀仁的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星眸睜大,滿滿的驚訝。
“小聲點,過去了。”紀仁道。
“哪裡過去了?他差點讓你無法凝聚法相,毀了你半生的,為什麽你這麽冷靜?”喬輕音看著紀仁,這可是毀了你半生的罪魁禍首。
“但我現在不是沒事嘛,而且如果不是他耽誤了我兩年,我還不一定能等到現在的法相,也算是福禍相依吧。”紀仁道,他是沒有很深的感情仇恨,因為受傷害的是前身,而如果不是前身被耽誤了兩次,他穿越的時候,他的法相就是紀靈法相,根本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甚至諸葛玉泉都不會看得上紀仁。
而且沒有天眼這些天賦,紀仁也不能和張景壽交好,不能這麽絲滑地覆滅甘家。
所以,紀仁很冷靜。
看著紀仁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喬輕音就是一陣氣急,這家夥差點被毀了,還這麽冷靜,不過又想到,自己這麽氣幹嘛,反正被算計的又不是自己。
然後,猛然間愣住了,自己這麽生氣幹什麽?
和紀仁,不就是交易嗎?
他退婚,我保護他,我這麽生氣幹什麽?
“然後,還有個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我幾天后要去登科樓一趟,找一找杜波幾個人。”紀仁道。
“什麽?你還要去登科樓?”
喬輕音聽了之後,頓時柳眉倒豎,騰地站了起來,胸前一陣起伏,逼視著紀仁,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等下啊,理智,我是去做正經事。”紀仁當即辯解道。
“奸邪之徒,有什麽正經事?”
紀仁話音落下,一旁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
喬輕音頓時冷臉,她罵紀仁是她罵,別人算哪根蔥啊?
紀仁也轉頭望去,見著吳王和兩個青年出現在視線當中,道:“咦?這不是吳王嗎?禁閉一個月結束了,這就可以出府了?”
紀仁說到一半,又猛地一拍手,像是突然想起來道:“不對,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甘家包庇無生盜,而吳王包庇甘家,有包庇之嫌,被陛下召到禦書房,大加訓斥,又罰了五百食邑,然後被罰到學府之中,多聽教誨,多思多想。”
“紀仁。”
聽到紀仁的話,吳王頓時面色鐵青,咬緊牙齒。
八百食邑,這比他剩下來的食邑還要多。
而兩次事情都有紀仁!
尤其是第二次,要說第一次的三百食邑和坐牢只是讓吳王肉疼的話,那第二次無生盜,就是讓吳王半條命都沒了。
損失八百食邑已經是挖了他心頭肉,而這僅僅只是他眾多損失中最輕的一塊。
巴陵侯。
那麽大的一個天王,他和孫家不知道砸了多少資源堆出來的天王啊,才剛剛突破,就沒了。
沒了!
並且現在太子主導無生盜一案,吳王一系的不知多少官員被牽連其中。
而這一切,都和紀仁有關。
“在這兒呢。”紀仁微笑地看著吳王。
痛苦吧,你的痛苦是我快樂的源泉。
(本章完)